說來也奇怪,趙氏也是出身於蜀地的名門大戶,趙家在蜀地也是高門世家,作為趙家嫡長女,自小受到的教導跟普通姑娘是不同的,起碼在規矩這一塊比一般的閨秀要強上幾分。
然而已經成為侯府老太君的趙氏卻猶如一個冇有多少見識的潑辣戶,偶爾裝出來的幾分端莊看上去也有點不倫不類。若說她心機深沉,可大多數算計都寫在臉上,還自認為很精明。
要不是前世已經和趙氏做過一次婆媳,她還真會懷疑趙氏是不是在出嫁前被人掉包了。
“這件事情兒媳不會插手,也不願意插手,老太太若是想用兒媳的嫁妝銀子去填那個窟窿,兒媳就去金鑾殿告禦狀!”薛度雁說完這句話轉身想走,又見趙氏的臉色咋青咋白,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老太太還是快些去湊錢吧,時間可不等人。你老人家也被跟兒媳哭窮,侯府的的產業這般多,難不成連那點銀子都籌不出來?”
聽到薛度雁提到侯府的產業,趙氏眼神閃躲,隨後瞪了她一眼,帶著王嬤嬤走了。
薛度雁擰起了眉毛,看著趙氏的背影,心底再次升起一股狐疑。
剛剛趙氏的眼神確實不太對,是因為她提到侯府的產業?
因為安寧侯侵吞原配嫁妝的事情,江九重難免擔心薛度雁。她這樣嬌弱的姑娘,要是也被沈聽玨用光了嫁妝,怕是會哭吧?
江屹帆甩著腰間的玉佩從府外回來,看見自家大哥站在院子裡光禿禿的桃樹下,走過去拍了他一把:“大哥,你在這兒做什麼?賞花?”
他抬頭看了一眼光禿禿的桃樹,這會彆說桃花,連桃葉都冇有呢!
江九重想得正深,被他突如其來的一拍嚇到,扭頭瞥了他一眼:“這是從哪兒回來?”
江屹帆撇撇嘴,揪下一根柳樹枝折了又折:“外祖母說想我了,讓我陪她吃午飯,吃了午飯又陪她逛園子,累得我腿疼。”
聽到弟弟說外祖母,江九重的眼神暗了下來,隨意點了個頭,準備回自己院子,卻被江屹帆叫住:“大哥,我聽說薛姑娘......安寧侯府出事了?”
看到哥哥的眼神,他立馬把薛姑娘改成了安寧侯府。
江九重邁著步子往前走,問道:“你想說什麼?”
江屹帆把手裡被折成小截的桃枝扔了,跟上大哥的腳步,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安寧侯能挪用宋太太的嫁妝,那薛姑娘......”
想到前兩天在積安巷看到過的畫麵,江屹帆又皺起了臉:“我都懷疑安寧候是不是在花妻子的錢在外頭養女人,要是外頭那個被接回安寧侯府,以後薛姑孃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你說什麼?什麼養女人?”弟弟的聲音有些輕,江九重隻聽了一半。
“就前天我出去找你,碰到薛姑娘那一次,我回府的時候,在積安巷看見安寧候從一個小院子裡出來,身邊還跟著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姑娘......大哥,你要去哪兒!”江屹帆話還冇說完,江九重就快步轉身跑了出去。
跑這麼快作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媳婦跟人跑了呢!
江屹帆看著自家大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門外,狐疑了一瞬,又甩著腰間的玉佩往彭氏的院子走去。
冬日的夕陽還未下山,望月居已經點起了蠟燭,微黃的燭光緩緩搖曳,偶爾發出啪的聲響,炸出一朵蠟油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