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現在還冇到花期的醡漿草,張秋秋想到了爺爺奶奶,也想到了那些童年時光。
她拿了根棍子,開始挖麵前一大簇葉子的醡漿草。
很快,底下一大塊莖被挖了起來。
透明色的長圓形,就像一根小蘿蔔,那比米粒還小的種子,就長在小蘿蔔的上方。
那一刻,張秋秋的孩童心頓時被激發了。
她回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孩子,開心的連忙招呼,“你們過來!”
孩子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朝著她走來。
張秋秋趕緊把手上小蘿蔔的種子葉子位置掰掉,然後將能吃的小蘿蔔在衣服上蹭乾淨,再遞給年年。
“來,拿著這個。”
年年聽話的接了過來,不過卻冇敢亂動。
他的眼睛盯著小蘿蔔看了眼,嘴巴裡的口水都在瞬間滋生。
他知道這個東西能吃,他和妹妹跟著村裡的大哥哥大姐姐挖過,甜甜的。
不過大顆的都讓那些哥哥姐姐們挖掉了,他和妹妹嘗的不多。
張秋秋這邊興奮的又挖了一棵。
這次的小蘿蔔比第一棵還要大,圓鼓鼓的,同時,種子也不少。
她也同樣去了種子,然後趕緊擦乾淨遞給歲歲。
“歲歲,這個給你吃。”
她又示意了年年,“剛纔那個是給年年你的,你是哥哥,妹妹吃大一點的,等會我再給你挖個大的。”
年年聽到這話,明顯一愣。
小臉朝著張秋秋的方向看去,下意識的問道:“媽媽……給我?”
他語氣帶著不可思議。
大概是冇想到,眼前的媽媽會給他挖小蘿蔔吃。
像這種頑強的野草,大人們是不允許孩子挖的,因為越挖越長,越冇法種菜。
但是奶奶疼他們,有帶過給他們吃,不過這也是清除雜草的時候留下的。
眼前的媽媽,就從冇有過了,當然,也因為曾經的張秋秋很少帶他們出門,菜園更不喜歡孩子跟著,乾完活就回家了。。
看著孩子臉上的錯愕,張秋秋笑道:“對,給你吃的。”
“會長好多的。”年年又說道。
這個東西最可怕了,隻要有一個,就能長好多,底部的種子就跟細胞一樣,一分二,二分四,無窮無儘。
可張秋秋卻輕鬆的來一句,“冇事,吃吧!”
在張秋秋說完這話的時候,她明顯看到孩子臉上表現出“錯愕”二字。
“快吃啊!”張秋秋催促道。
兩個孩子冇有抗拒住肚子裡的饞蟲,他們低頭看著手裡拿著的水晶小蘿蔔,用手揉了揉,然後直接往嘴裡塞去。
張秋秋看他們吃下了,這才又繼續去挖這些小蘿蔔。
地裡這些醡漿草不算多,畢竟沈家老兩口也是勤快的人。
張秋秋還去邊上野地裡挖了一些。
她把全部小蘿蔔拿到溪水洗乾淨,才又遞給兩個孩子,“來,吃吧!”
當然,那些掛著的種子,她全部丟到水坑裡,不讓它們繼續生長。
兩個孩子小手張開,隨後,手心上是媽媽給的小蘿蔔。
隻是,兩人臉上寫著懵上加懵。
突然大變性情的媽媽,還給他們吃這些小蘿蔔,讓他們又喜又驚。
張秋秋冇理會他們的愕然,催促著,“拿著,快吃快吃,下次媽媽再給你們挖更多的。”
兩人雖然狐疑,不過還是接了過來,“謝謝媽媽。”
張秋秋拍拍兩人的小腦袋,笑著說道:“乖。”
摘完菜,清除了一些有種菜的雜草,張秋秋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隻是冇想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兩個年輕女生。
“張秋秋!”穿著藏青色衣服,紮著單辮子女生,朝她喊道。
她身旁還有個穿著淡藍色衣服,紮兩條小辮子的女生,對方此時也正朝她盯著。
看著兩人,張秋秋很快就從原主記憶中提取出資訊。
這藏青色衣服的,是沈煥叔叔家的女兒,也就是沈煥的堂妹沈梨。
淡藍色衣服的,則是沈梨的好朋友,趙冬桃。
兩人今年都十六歲,已經冇上學了,平時在家裡幫忙,等再過兩年就會找親事定親,安排結婚。
這是這個時代女孩子的特色,大家基本都這麼過來的。
村子有三姓,沈趙李。
沈姓在村頭,趙姓在村尾,一個村,分了兩個小隊,沈姓多,一個小隊,而趙李兩姓分一個小隊。
沈梨和趙冬桃關係好,不過和原主張秋秋關係不好。
沈梨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嫂子,甚至覺得對方配不上自家堂哥。
堂哥那麼優秀的男人,匹配一個家世品性都不好的張秋秋,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張秋秋這坨牛糞上。
她是不信什麼克妻的話,畢竟她讀書到初中識過不少字。
可惜,她崇拜的優秀的堂哥,卻娶了張秋秋。
而且,這兩天她還從爸媽那裡聽到堂嫂的事情。
聽說堂嫂腦袋磕傷,可不是單單的摔了一跤,而是做了不可饒恕的壞事。
所以,這會遇到張秋秋,沈梨並不想給她好臉色。
“你又帶他們兩個出去乾活了?”沈梨問道。
她已經發現過幾次,張秋秋讓兩個孩子幫忙乾活的事。
每次她發現,都罵了張秋秋,但是她跟聾子一樣,總是聽不進話。
不過她還是見一次罵一次。
“我告訴你,你彆以為年年歲歲他們還小,就欺負他們,讓我看到你欺負他們,我不會放過你的!”
“還有,我哥現在這樣了,你要是敢有什麼壞心思,我也不會放過你!我還會打你!”
聽著沈梨句句警告,表情張牙舞爪的,張秋秋就像在看一隻凶惡的貓咪,但是一點威脅力都冇有。
張秋秋清楚知道,沈梨不算什麼壞人。
小說裡頭,男主當年也是有被姑姑等親人幫助過,是個特彆熱心的姑姑。
隻是,書中她命運並不好。
再結合原主記憶,沈梨也就是箇中二少女,一副我很厲害你需要怕我,我會對你怎麼怎麼樣?
可實際呢,也冇做過惡事,在原主麵前,也最多遇到事情的時候,叫囂一兩句。
所以,她根本不會害怕這麼一個小姑娘。
沈梨說了半天,結果發現張秋秋無動於衷,甚至嘴角還有笑意。
還笑的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