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娘做得不好吃,必然會遭受祖母譴責。
此時的老夫人坐在不遠處,看著後輩們起鍋做飯,思緒卻飄到藥草上麵,要是可以賣錢......
思及此,她立即詢問正在整理剩餘藥草的蘇雲宛:“雲宛,這些藥材有多餘的嗎?能否拿去藥鋪賣?”
“可以,我正有此意。”蘇雲宛道。
老夫人高興道:“太好了,那你們路上再多采一些,大家一起采摘。”
這可是自秦家落難以來,聽到的第一個好訊息。無論能換到多少錢,總歸能貼補些家用。
老夫人曾經執掌中饋幾十年,很清楚錢財的作用,在這流放之路,一旦手上的錢用光,可真就寸步難行了。
蘇雲宛點頭應下,這些藥草賣不上大價錢,但若是秦家能齊心協力聚少成多,不失為一種進項。
正在忙碌的其他秦家人聽聞後也很欣喜,秦君獻更是興奮得摩拳擦掌:“我也可以獵些野味去賣。”
隻是他很快想到什麼,收斂了神色。
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早已藏起了昔日的意氣,揹負起守護大哥的責任。
秦君宇道:“我跟父親去打獵。”
即便四房在秦王府不受待見,該學的功課並未落下。秦君宇的騎射功夫了得,對打獵很有自信。
秦君獻又揚起笑臉:“好,你們先去獵隻動物回來當晚飯。”
四房父子倆走後,秦君獻到附近收集藤蔓和樹枝,動手製作弓箭。
不遠處的台階上,楚翊和幾個兄弟落座休息,聽他們小聲問起傷勢,不由得摸了摸被踹的位置,苦笑道:“老頭的威力不減當年。”
“六弟,慎言。”楚家五公子心裡一緊,立即警告。
楚翊哼笑一聲,冇再說調侃父親的話。
其他人心中酸澀,卻不敢指責父親心狠。
在楚家,家主楚紹可是堪比天皇老子。誰要是敢惹事,動輒棍棒加身,家法嚴苛一絲不苟。
楚翊頂著傷勢走了一天,還不能露出端倪,實在苦不堪言。
好在解決了那人,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其他解差不敢再對楚家人隨意打罵,讓楚家兒郎們躲過了鞭笞。
就在幾人詢問傷請時,楚大公子從偏殿走出來,“你們去打些獵物回來,六弟,娘叫你進殿。”
楚翊勉力起身,跟著大哥走向偏殿。
這所偏殿空間不大,頭頂的瓦片漏了幾個破洞,儘顯破敗氣息。
楚家當家主母大夫人靠牆而坐,身邊還有幾個帶孩子的婦人,不遠處的地上,楚家老夫人躺著休息,家主楚紹正守在一旁盤腿調息。
“母親,您找我?”楚翊進門淺笑道。
“六兒,快讓母親看看你的傷勢。”知兒莫如母,大夫人早已發現楚翊的隱忍,隻是在官差的眼皮子底下,她再心焦也隻能忍著。
楚翊故作輕鬆:“母親,哪來什麼傷。父親隻記在賬上,待日後再發落呢。”
大夫人卻垂首抹起眼淚,無聲哭泣。
“翊哥兒,過來。”楚家老夫人睜開眼睛,在楚紹的攙扶下坐起身。
楚翊顧不得安慰母親,走到老夫人身邊跪坐問候。
“傷到哪兒了?”老夫人關切地問。
楚翊笑著哄她:“真冇傷。”
老夫人卻不信,瞥向大兒子,板著臉道:“還不給翊哥兒看看傷。”
楚紹麵容冷肅,“解開衣裳。”
楚翊知道瞞不過去,隻好聽命解開衣帶。
隻見左側腰腹間,精瘦瓷白的肌膚上有一大片黑紫淤痕,醒目得刺痛眼睛。
“一點皮外傷,不礙事。”楚翊立即收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