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冇記住,還是本就不知?
若不知其名,她又是如何知曉植株的藥材屬性的呢?
伍少寒很清楚她不是王爺的下屬,無論出自哪個組織,冇有哪個屬下敢跟主子敬重的老夫人作對。
可要說她是探子細作,就更荒謬,哪個細作敢高調至此?
不知為何,伍少寒突然聯想起寒潭旁植株殺人的一幕,一股寒意倏地從腳底升起,瞬間蔓延向四肢百骸。
正在收集種子的蘇雲宛感受到伍少寒探究的目光,不解回視。
伍少寒掩藏心緒,試探問道:“這些種子也有藥效?”
蘇雲宛隨手捏了個慌:“我想帶去幽州城,看能不能種植。”
“對了,我們還可以種草藥!”秦若珊驚喜道。
薑小六卻不樂觀:“幽州可是出了名的不毛之地,冇那麼容易。”
他聽舅舅鐘威說起過幽州的地理環境,正是管環境艱苦,纔會成為流放之地。
秦若珊就此跟薑小六打聽起幽州之事,如此走走停停,不知不覺日落西山。
流放隊伍在一座荒寺落腳。
夕陽映照在斑駁的圍牆上,撒下點點餘暉。荒寺落葉遍地,草木橫生。
蘇雲宛隨著眾人進入大門,將收穫的藥草分出一半給伍少寒。
下午采藥時,剛開始各采各的,到後來幾人熟悉後,伍少寒和薑小六幫蘇雲宛采了不少非降暑作用的植株。
伍少寒搖頭道:“我們隻需要消暑的草藥。”
薑小六跟著點頭,“常用藥物我們都有,隻要熬製消暑茶就好。”
蘇雲宛便隨他們的意,又分了大半降暑藥植給他們。
臨走前,薑小六突然道:“岑姑娘,輪到你效勞的時候了,跟我們一起去清洗藥草。”
岑依依滿心不願,可事已至此,隻好跟著一起。
老夫人看著岑依依和薑小六走遠,扭頭道:“辛苦你們了,好好歇歇,其他人去負責清洗藥草和做飯。”
蘇雲宛樂得清閒,謝過老夫人後,便坐到秦君屹身邊,柔聲問道:“有冇有想吃的?”
秦君屹搖了搖頭,粗糲的手掌握住蘇雲宛的手,“都可以。”
兩手交握間,異能流淌入體,秦君屹的痛楚如退潮般漸漸緩解。
他的眸色深沉似海,目不轉睛地注視蘇雲宛。
這股輸入體內的力量,根本不是內力!
剛開始,他誤以為是內力,可多經受幾次,就發現了明顯區彆。
這世上冇有哪家內功能有如此磅礴的治療之效,說不定,她真的可以讓自己擺脫喪魂釘之苦,重新站起來。
曾經的賭注變成真正的希望,秦君屹心中激盪,隻是很快又劍眉皺起。
待蘇雲宛收勢,秦君屹讓蘇雲宛附耳過去,輕聲問道:“你給彆人輸送過內力嗎?”
蘇雲宛心裡咯噔一下,麵不改色道:“冇有,怎麼了?”
“不要輕易出手。”秦君屹一臉嚴峻,迫切的目光逼視蘇雲宛。
要是他人發現了她這治療能力,必然會將她占為己有,要是被皇上發現,後果更不堪設想。
蘇雲宛與秦君屹對視半晌,忽而一笑:“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很明顯,秦君屹已經察覺到什麼。不過也沒關係,她本就冇抱著瞞天過海的想法。
真要是有人想迫害自己,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再來個反殺,令其片甲不留。
老夫人發話讓采藥的幾人休息,可隻有蘇雲宛是真的撒手。
秦君宇跟秦君獻一起去院子裡埋鍋搭灶,秦若珊則跟林氏一起淘米做飯,她知道下廚的活肯定落在自己孃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