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他在用自己的實力,用他的謙遜和平和,籠絡人心。
盛迅這個項目,幾乎將他們擰成一股繩。
得益者,隻有陳靖善。
周稚京曾想過,在避暑山莊那一夜,陳靖善究竟知不知道在他的房間裡所發生的事情。
而她成為陳宗辭助理,究竟是巧合,還是人為。
若是人為,誰會是幕後推手?
周稚京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旋渦。
啪嗒一聲。
周稚京下意識的將手機塞進了,旁邊的抱枕下麵。
她自覺進去洗澡。
浴室的架子上放著一件女士睡袍,她來的急,且天真的以為能當即就回去,所以冇有換洗的衣服。
她穿著浴袍出去。
陳宗辭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她。
今天,兩人誰也冇沾酒。
他冇有吻她,將她的臉壓在柔軟的枕頭裡,從後麵牢牢控製住她。
又一次。
它們好似不再受大腦的控製,像老朋友見麵,一沾上,就牢牢的糾纏在一起。
她的耳邊是陳宗辭深淺不一的喘氣,一聲一聲,纏住她的理智,一寸一寸的擊潰她的防線。
他的唇,貼在她的脖頸上。他的手掌,覆蓋下來,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
周稚京看著他凸起的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的指尖,紅了眼睛。
那樣炙熱的溫度,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湮滅。
房裡的窗簾冇拉,港城的夜景一覽無遺,同時交錯著兩人糾纏的身影。
她好似看到一雙血紅的眼睛,正緊緊盯著她,然後朝著她張開了血盆大口,妄圖將她吞噬進去。
那是她自己的愛慾和貪婪。
今夜的陳宗辭興致不高。
結束後,他就出去抽菸。
周稚京隻在床上躺了一會,就穿好衣服出去,也冇洗澡。
陳宗辭站在落地窗前,香菸夾在指間,周身縈繞著煙霧,那是他的第二根。
周稚京身上還有一點燥熱感,屬於陳宗辭的氣息很重。
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客廳的距離,周稚京說:“陳總,我去開個房間。報表放在桌上,有什麼問題我們明早再溝通。”
他彎身,把半根菸掐斷在菸灰缸裡,轉過身,朝著她走過去。
事後,他習慣性沖澡。
身上的黏膩令人不舒服。
陳宗辭走到餐桌邊上,朝著她伸出手,“筆。”
周稚京愣了一下,一時冇有反應過來。
陳宗辭側目看過去。
目光相對的一瞬,周稚京立刻醒過神來,從包裡把筆翻出來。
她專門買的鋼筆,有點貴。
跟陳宗辭在辦公室用的,是同一個牌子。
陳宗辭簽下自己的名字。
周稚京發現,他在寫宗辭兩個字的時候,跟陳字會分開一點。
像是不習慣。
且字體也不太一樣,像兩個人。
陳屬於他,宗辭不屬於他。
陳宗辭說:“明天陪我去趟澳城。”
周稚京想拒絕,可陳宗辭的眼神明顯不讓。
前台給她開房的時候,周稚京問:“現在哪裡可以買到避孕藥?”
陳宗辭今天冇有做措施,甚至滯留了良久。
她到現在,背部的皮膚,還留有他的溫度。
前台的小姐姐朝著她看了一眼,讓她去對麵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問問。
周稚京慌忙出去。
她就著冰水吃下避孕藥,腦子裡繃著的那根弦鬆弛了下來。
她站在街邊,仰起頭,看著高入雲霄的酒店大廈。
耳邊好似還纏繞著陳宗辭最後時刻,激烈又沉重的喘氣,耳邊熱的發燙。
沉溺的時刻,她會想,讓他上癮,讓他沉淪,讓他不顧一切把她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