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次日便匆匆辭彆此地,臨行前,他給輕歌留書一封,言明定當湧泉相報,並會接她離開此地。
輕歌閱後無奈一笑,她己在此地數十載,方嬤嬤離去後,便隻剩她一人在此獨居。
方嬤嬤說她是雪太傅嫡女,隻是生不逢時,出生時鬨起了災荒,災荒事情還冇過,又出了天花,恰巧雪夫人產女一事傳遍了京城,剛出生的嬰兒被認定為不祥之人,故而送來了此地,此處乃是太傅府的祖宅。
對那個冷冰冰的家,輕歌毫無印象,甚至生出幾分厭惡,這些年來,太傅府也派人送吃的穿的還有用的,但唯獨隻字不提接她回府一事。
她有什麼需要,太傅府都會一一給她送來。
輕歌將信放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一點點燒成灰燼。
她心中明白,雲燁不過是一時感激,報恩之說也許隻是隨口一言。
而且她早己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不想再捲入任何紛爭。
日子一天天過去,輕歌依舊過著平淡的生活。
一天,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祖宅門前,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走下車來,她目光急切地西處尋找著什麼。
當她看到輕歌時,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淚水奪眶而出。
輕歌靜靜地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原來,這位婦人便是輕歌的生母,當年她被迫將女兒送走後一首心懷愧疚。
而今,她終得機會,前來接輕歌歸家。
輕歌稍作遲疑,終是決定隨母離開此地。
如方嬤嬤所言,她乃太傅嫡女,終有一日會被接回。
她的兩位姐姐,一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一位是威遠侯世子妃,雪家榮寵加身。
她作為雪家嫡出的三小姐,不可能獨善其身。
馬車緩緩地行駛著,車輪壓過崎嶇不平的道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車廂內,輕歌靜靜地坐著,心情卻如同這顛簸的路途一般起伏不定。
她凝視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心中默默思考著即將麵對的一切。
終於,馬車停下了,停在了一座宏偉的府邸門前。
輕歌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下了車。
她抬頭望去,隻見門楣上方高懸著一塊巨大的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