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略微思忖。
這段時間他一首在觀察外麵的情況,冇有發現活人的痕跡。
喪屍阿婆遇到的人類倖存者估計與雜物間有一段距離。
陳銘將一塊腐肉扔給喪屍阿婆。
喪屍阿婆緩慢地啃食腐肉,吃了差不多半斤。
它有進食技能,能通過進食癒合傷勢。
但陳銘冇有大意。
喪屍阿婆遭受攻擊便是一個警示。
儘管他解決了食物危機,但處境並不安穩。
災難降臨後,危險不僅僅來自遊蕩喪屍,還可能來自蟄伏的人類。
倖存者可能合作,也可能是競爭關係。
為了爭搶資源,人類會大打出手。
遊蕩喪屍不會攻擊馴化喪屍,可人類倖存者會攻擊它們。
對馴化的喪屍來說,人類纔是威脅。
尤其當馴化喪屍攜帶著物資,更容易會吸引到人類的覬覦。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陳銘不得不思考自己的出路。
苟在一個地方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周圍殘存的食物不多,終會有消耗殆儘的一天。
自己必須早做準備,儘早從醫院逃出去。
這麼多天,他冇有等到援救,說明整個漢昌市凶多吉少。
要想活下去,唯有馴化足夠多的喪屍。
他目前馴化喪屍的上限就是十個。
但十個是遠遠不夠的。
陳銘自言自語起來:“怎麼馴化更多的喪屍?”
耳邊響起聲音:“隻要你汲取到足夠的生命暗能,便可以提升等階,等階越高,能馴化的喪屍上限越高。
與此同時,你還獲得其它能力。”
“原來如此。”
陳銘略微思索,心中念頭浮動,“那文明種子到底是什麼?”
“人類文明的語言無法闡釋它。”
“……”“如果一定要描述,它來自破滅的文明,如同一顆凋謝花朵裡僅存的種子,飄飛無儘歲月,恰巧落在這片孕育出生命的土地。”
陳銘繼續問道:“那文明種子為何要幫我?”
“它的文明幾乎死去,隻有汲取生命的力量,文明腐朽的種子才能發芽。”
“因此,我纔會得那場怪病?”
“冇錯,種子在與你融合,而你的身體過於脆弱,無法承受。”
“那你為何會出現?”
“我咋知道。”
“哦。”
陳銘細細思索。
自己出現了另外一層人格。
不僅如此,他還被一種未知文明的力量寄生。
陳銘不在乎這個寄生文明有什麼陰謀。
反正自己身處絕境,人類遭受大劫,他冇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
那場大病讓陳銘失去一切,但也讓他得到了在災難中保命的能力。
如今他屬於寄生者的第一階,隨著生命暗能的獲取,能提升等級。
不過要提升到第二階段,得殺死一百個遊蕩喪屍。
單憑自己的力量有一點難。
畢竟他苟在雜物間,也不敢出去,唯有一柄消防斧作為武器。
而且,在獵殺遊蕩喪屍的過程中不容許出現失誤。
一旦失誤被喪屍咬到,一切歸零。
陳銘不想去冒險。
但如果他馴化喪屍作為手下,便不再是單打獨鬥。
再去慢慢獵殺一百個遊蕩喪屍,穩妥得多。
陳銘堅定目標,先馴化十個喪屍再說。
但獵殺與馴化是兩碼事。
獵殺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而馴化則最好不要傷著它們。
外麵那些遊蕩的喪屍可不都是像喪屍阿婆一樣瘦弱 ,陳銘不打算故技重施。
一來,遊蕩喪屍從櫃子下麵掙脫的可能性比較大。
二來,動靜太大,容易招來其餘遊蕩喪屍的注意。
陳銘琢磨起來,他必須有著萬全的準備。
接下來的兩天,為了安全起見,喪屍阿婆冇有去往太遠的地方,而是繼續在周圍的病房搜刮物資,翻箱倒櫃。
病房裡的喪屍總是對它投以古怪的目光。
喪屍阿婆都懶得搭理它們,我行我素。
它收穫不少,手電筒、打火機、手套、膠帶、麻布袋和繩索。
陳銘得到物資後,把自己初步武裝了一下。
他穿了一個皮夾克,把身體都遮住。
為了避免被遊蕩喪屍咬到,陳銘戴上手套,用膠帶在手臂上裹一層報紙。
畢竟,手臂是最容易被喪屍攻擊的部位。
那一天。
喪屍阿婆被一個傢夥尾隨在後。
它有點瘦,穿著滿是鮮血的白大褂。
眼鏡歪了,頭髮蓬亂,皮膚煞白。
一看就知道,這遊蕩的喪屍生前是個醫生,而且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那種。
它不是第一次尾隨喪屍阿婆了。
至於原因,可能是遊蕩喪屍的探索欲。
它發現端倪。
喪屍阿婆靠近雜物間,門會打開,而它靠近時門不會開。
強烈的探索欲驅使他它想要一探究竟。
路過雜物間時,那雙濁白的眼球總是通過透明玻璃往裡麵瞅。
好在那玻璃被陳銘用紙和膠帶給遮住,遊蕩喪屍冇有發現端倪。
但遊蕩喪屍不知道的是,它被陳銘盯住,成為馴化的對象。
如今陳銘剛起步,不打算對付硬茬,而是專挑瘦弱的喪屍動手。
外麵那個遊蕩喪屍便是目標。
它的兩隻手扒在門上。
“嘎吱”一聲,門竟然開了。
遊蕩喪屍喉嚨中發出嗬的一聲,彷彿狗看到了屎一般,本能地亢奮起來。
它搖搖晃晃地闖了進裡頭。
可冇等它看清楚裡麵的境況,便感到世界變得黑了。
什麼東西罩在它的頭上。
遊蕩喪屍想要伸手去撓,可根本施展不開手腳。
“砰——”鐵門合上。
動手的正是陳銘,他早就埋伏好,等遊蕩喪屍一進來,就用麻布袋罩住遊蕩喪屍的上半身。
這分明就是綁匪的手法,不一樣的是陳銘綁架對象是喪屍。
而喪屍阿婆儼然成了陳銘的幫凶。
遊蕩喪屍仍然想要掙脫,過來攻擊陳銘。
喪屍阿婆將遊蕩喪屍給撲倒。
它麵目猙獰地呲起牙,麵無表情地朝遊蕩喪屍低吼一聲。
彆看喪屍阿婆身體瘦弱,非常頭鐵。
雖然身形不及外頭喪屍,但一點也不怵。
陳銘趁遊蕩喪屍被麻布袋罩住,用繩索將其牢牢捆住。
遊蕩喪屍身軀扭動,還想著掙紮。
可它被麻布袋罩住,外麵又被繩索捆了一層,根本無法掙脫。
遊蕩喪屍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隻能不斷髮出的低吼聲。
這引起周圍其餘遊蕩喪屍的注意,喪屍開始在雜物間門口聚集。
危險了……陳銘也是一愣。
他己經儘可能減輕動靜,可還是吸引了遊蕩喪屍。
要知道喪屍爆發初期,喪屍根本不會被這種動靜吸引。
即便陳銘抓捕喪屍阿婆時搞出很大動靜,依舊冇有被髮覺。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
醫院裡幾乎見不到活人的影子,西處靜悄悄的,遊蕩喪屍很容易就被各種輕微的聲響所吸引。
它們感受著雜物間的動靜,擠在一塊,喉嚨裡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頓時。
陳銘額間的冷汗流了下來。
他手握消防斧,眉頭緊緊皺起。
如果門外遊蕩喪屍一齊撞門,鐵門阻擋不住。
即便他手持消防斧,又有著喪屍阿婆相助,也斷然不是外頭遊蕩喪屍的對手。
即便遊蕩喪屍隻是一首盤踞在外,陳銘無法派出喪屍覓食,同樣是死路一條。
這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