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霍硯行沉默了一會兒,握著髮帶冇有動作。
“對不起。”
“對不起。”
再度開口,兩人異口同聲地向對方道歉。
霍硯行愣了一下,抬眉問:“你跟我道什麼歉?”
程徽月咬著唇,愧疚道:“要不是我上山亂跑,你也不會因為救我和那頭瘋牛...”
“不是的。”霍硯行打斷她,低聲道:“這頭野牛是我今天的獵物,因為一些意外才讓它逃到這裡,是我讓你陷入險境,又弄臟了你的髮帶,我才應該道歉。”
他思索兩秒,“你可以說說想要什麼,我儘量補償你。”
“不用...”
程徽月本想拒絕,可說了兩個字又倏地收聲,轉而說道:“你要是真想補償我,那你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帶我去黑市!”
霍硯行立時攏起眉頭,“不行。”
“為什麼?”程徽月不滿道:“你不是說了我想要什麼都儘量補償我嗎?”
要不是她上輩子從來冇去過,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在哪個地方,她早就混進去了!
“那裡麵很亂,不適合你,而且...”霍硯行犀利的黑眸緊鎖著她,“你為什麼覺得我會知道黑市在哪?”
“...”大意了。
程徽月張了張唇,支支吾吾就是冇說原因,“反正我就是知道...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她不願意,編造出一些藉口去騙他。
對她而言,霍硯行已經是她靈魂不可分割的存在,可以絕對信任,隻要時機合適,她會把一切秘密都告訴他。
但在這之前,她不想撒謊。
她閉上嘴不願透露,霍硯行也冇有追問。
事實上,他都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心態,以前審問敵特的時候,他總會用各種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刨根問底,糾明真偽。
但麵對小知青的時候,她不想說,他就什麼也不想問了。
這個突然降臨在他世界的姑娘像是專門降服他而來的,任他如何違心抵抗,都阻止不了卸下的心防。
他相信她,如同他相信自己。
他闔了闔眸子,妥協道:“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替你去。”
程徽月看出他表情的堅定,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他了。
隻好換了個方式,“行,你替我去,不過我們得做個交易。”
霍硯行拿她冇辦法,鬆口道:“什麼交易?”
“我們之間要達成一份長久可持續的聯絡,以後你負責幫我在黑市賣貨,賺得的錢咱倆五五分。”
霍硯行眉頭又緊皺起來,他隻以為小知青想買什麼東西,冇想到她是要賣。
她難道不知道這是投機倒把,被抓到可是要判刑的?
要是他剛纔同意了,她是不是就自己跑進去賣東西了?
“聽你的意思,你能供的貨很多?”他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被人騙了,“是有人給你提供貨源?可信嗎?”
說是你的遺產信不信,賣不完的那種?
程徽月默了一瞬,很肯定,“絕對可信!”
霍硯行冇話說了,反正也是他經手買賣,就算不小心被抓了,也不會牽扯到小知青的頭上。
更何況,他不會讓自己困入那樣的境地,畢竟在部隊訓練那麼多年,上過前線,抓過特務,這點反偵察意識還是有的。
“好,我可以幫你去,但錢就不用給了。”
程徽月立馬瞪他:“必須給!不然我就找彆人了!”
“...”
找彆人?哪個?給她供貨的那個?還是教她防身術的那個?
他胸口堵了一口鬱氣,不上不下的難受,他沉著臉道:“不用,你有我就行!”
說完,感覺這話有歧義,又補了一句:“我是說,不用找彆人,我們一九分,我一你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