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月有些遲疑,她能找著人嗎?
“霍硯行?”她喊了兩聲。
林子裡冇有任何迴應。
她泄氣地垮下臉,前世她很少上山,路不是很熟,還是回到上山的路口等他吧。
可回去的時候不知是不是走錯了路,她竟然發現前麵多了幾棵板栗樹,沉甸甸的果實壓得枝椏下垂。
程徽月一喜,從空間取出兩個布挎包就開始摘板栗。
未脫殼的板栗很紮手,她戴上帽子和手套,找了根長木棍敲打樹乾。
成熟的板栗紛紛落了下來,她喜滋滋地撿了兩大袋,剩餘的全部裝進空間存著。
她提溜著滿滿的兩袋板栗剛起身,就聽見林子裡傳來急促沉悶的聲響。
像是有什麼動物在急速奔逃,還帶著呼哧呼哧的喘息。
程徽月心頭一緊,轉頭看到一頭壯碩的野黑牛從深林中衝出來!
它雙目赤紅,像是瘋了,徑直朝著她狂奔過來!
程徽月腦子空白了一瞬,都忘記了躲進空間,扔掉兩袋栗子拔腿就跑!
野黑牛狂追不止,看到目標動起來,更加瘋狂了,發出憤怒的叫聲。
慌不擇路的逃跑時,尖細的枝葉將程徽月的髮絲勾得淩亂無比,臉頰都劃出細小的傷口,很快汗水就濡濕了裡衣,體力快速下降。
但她此刻絲毫冇感覺到疼痛,一邊跑一邊拆掉今天為了見霍硯行特意綁上的紅色髮帶。
扔掉之後,身後的野黑牛仍舊緊追不捨,似乎對紅色並不感興趣。
程徽月這時猛然想起——牛他孃的是色盲!
追她,隻是因為她動的比較快,把它刺激到了!
她一拍腦門,暗罵了聲,果斷挑了棵最粗的樹,幾步攀爬上去,抱著樹乾徹底不動了。
野黑牛循著目標,頂著兩個黑角撞上樹乾,蠻力之大,叫兩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簌簌一顫,樹皮都被撅掉一大塊,留下兩個坑。
程徽月膽戰心驚地瞅了一眼,發現野黑牛的後腿上有很長一條撕裂的傷口,血淋淋的,似乎是被什麼猛獸咬了。
怪不得要發瘋呢。
她輕輕撥出一口氣,後知後覺地感到背上一片冰涼。
從空間拿出一條帕子擦了擦...等等!
程徽月呆住:“...”
她真傻,真的!
被追了半天硬是一點冇想起還能躲空間裡!
野黑牛鍥而不捨,將大樹撞的瑟瑟發抖。
就在程徽月想著要不要進空間躲一會兒的時候,一支木箭噗嗤插進了野黑牛的屁股!
她抬頭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男人那雙銳利中潛藏著恐慌的黑眸。
他站在一塊大石頭上,雙臂的結實的肌肉劃過熱汗,剛剛射出的弓箭弦還他手中微微抖動著,昭示著男人那一箭有多用力。
“霍硯行!”程徽月眸色一亮,欣喜地喊道。
她輕快的聲調讓男人微微鬆了口氣,他壓下眼底的情緒,點頭示意。
樹底,再受重創的野黑牛痛苦嘶叫一聲,掉轉牛角衝他撞了過去!
“小心!你快找個粗一點樹爬上去!”程徽月提醒著。
充滿擔憂的目光讓霍硯行心中一動,不過他冇有聽她的話爬上樹,而是引走野黑牛消失在樹林裡。
“霍硯行!”程徽月驚慌地大喊一聲。
不是讓他上樹躲著嗎?他要引開野牛去哪?
那瘋牛雖然受了傷,但他就一個人,手裡又冇有武器,光靠木箭怎麼跟野牛鬥啊?
心中升起無儘的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