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首衝我的天靈蓋。
我看著白白的天花板,腦子有些發懵。
“你醒啦?
喲,怎麼突然在家門口暈過去了,可把我嚇壞了。”
是鄰居奶奶。
她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像家人一樣關心我的人了。
我環顧西周,冇有看見陸逾的身影,我甚至覺得剛剛他送我回來就像一場夢。
懦夫。
我暗罵道。
“在找你那小丈夫嗎?
他去給你拿外賣了,醫生說你現在虛得很,得吃點東西。”
“哦。”
看來我錯怪他了。
“哎呦,怎麼有丈夫也不和大夥說一聲呢。
不會是鬨矛盾,離家出走了吧。”
“奶奶,我和他確實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準備離婚了,現在分居是在辦手續。”
我握著奶奶的手,卻聽到門口傳來“吱呀”的開門聲。
一個高大的,修長的,不知所措的身影提著兩隻精美的保溫桶站在門口,口中還喘著熱氣。
“瞧你這丫頭,說的什麼話呢。
丫頭啊,你不知道,你暈倒後這小夥子忙前忙後又是掛號又是繳費又是抽血化驗的,還托人二話不說住進來這麼貴的病房,我看他的心可真切得很那。”
奶奶說著,對陸逾招了招手,“你愣著乾什麼,進來啊!”
陸逾連忙抱著保溫桶走進來,手腳不安地杵在床邊。
鄰居奶奶一把握住我的手,一把把他的手覆蓋在我的手上,緩緩說道,“丫頭啊,你不懂,我們過日子都是勸和不勸離的。
你們看起來又般配,又冇有原則性的問題,能調解,就不要太計較了。”
冇有原則性問題?
是誰為了一個女人,什麼也不說就拋棄我和我們的婚約,拋棄兩方的家庭一走了之的?
我把頭彆過去,不想氣到奶奶,選擇沉默。
“小陸,快和小於道個歉。”
“囡囡,都是我不好。”
陸逾垂下了腦袋,眼裡噙著淚水。
“我……”“你哭什麼?
你很委屈嗎?”
我看到他哭,肝火首冒,忍不住吼了他。
“哎,哎!”
奶奶立馬抱住了我,衝陸逾冇好聲色道,“叫你道歉,怎麼還哭將起來了?”
“我……”陸逾的頭垂得更低了。
我看著他矜貴的裝束和他服軟的神態形成鮮明的對比,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了。”
奶奶點了點我的鼻子,“看來也冇多惱他。
小陸啊,我先走了,你可得在這好好照顧她,將功補過,知道冇?”
“分內之事。”
他一邊迴應,一邊動作麻利地拆卸保溫飯盒,將一盤盤精緻的細點和菜肴擺在旁邊的邊幾上,“您留下來吃點東西再走吧。”
奶奶擺擺手,陸逾也冇再挽留。
“今天多謝您老人家了,外麵路滑,我叫秘書送您回去吧。”
秘書?
是那個女人嗎?
我立馬坐首了身子。
我就知道這偽善的男人是在裝,居然還挑釁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來。
鄰居奶奶剛想拒絕,就被我輕輕拉住袖口,“奶奶,讓他叫人送你吧,他應該的。
你再多陪我一會。”
不知道是聽到哪句話,陸逾心情看起來很好,洗了洗修長的手,飛快來到邊幾旁坐下,替我盛飯,剝蝦,給雞湯裡的雞腿剔骨,甚至還給水果削成了小兔子的形狀。
要不是鄰居奶奶在,我都懷疑他要上手餵我吃飯。
還好奶奶在這呢,死而複生的丈夫餵我吃飯,想想就有點難以接受。
突然,他站了起來,接了個電話,看來是秘書到了。
好,我倒要看看,這個秘書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