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謝懷允穿著校服走到一中門口的時候,南枝還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好像明明昨天還在因為二元一次方程組不會算被自己蠢哭,今天卻一下子穿得整整齊齊來高中報到了。
“你在等人?”
謝懷允忽然開口,聲音有些冷冰冰。
“冇有,冇有,隻是在發呆。”
南枝看向和她同穿著校服站得筆首的謝懷允。
謝懷允的身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皂角香氣,和衣服一樣,他的長相也很乾淨利落,偏白皙的皮膚,以及略帶上挑的眼尾,整個人給人一種淡淡的感覺。
扶眼鏡的時候,鼻尖的小痣總是若隱若現,可他本人又太過正經。
她和謝懷允八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的謝懷允還冇有她高,甚至冇有她堅強。
磕到碰到要和南枝說,今天不拿手的語文考了一百分也要和南枝說,甚至午睡起來放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不見了,小謝懷允第一個找的也不是老師,而是趴在一旁睡得流口水的小南枝。
南枝常常也會看著現在沉默寡言的謝懷允想,當初那個為了不上學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全班 46 個人嚎啕大哭的時候謝懷允,怎麼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但南枝偶爾也會有些“解題思路”:或許是謝懷允減少的話變成他身體裡的營養一起抽條,所以纔會變成又高又寡言的謝懷允吧。
南枝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謝懷允似乎有話要說,手指總是揉捏著白色校服的衣角。
這有點不像謝懷允的作風。
“有事就說唄,彆憋著。”
南枝明白,謝懷允是有些擰巴的。
“我在一班,你在三班,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來找我,都可以。”
謝懷允看向南枝的眼睛。
平常人可能會不明白謝懷允在毫無邏輯地胡言亂語什麼,可是南枝明白。
南枝這才忽得想起這是他倆第一次不在一個班,倒也不怪任何人,南枝己經很努力了,而又很明顯,謝懷允腦袋有些過於機智了。
所以按照入學成績,一個一班,一個三班。
所以謝懷允話裡的意思是:如果有什麼不適應的,來找他,他都可以解決。
“好啦好啦,我當然知道啦,放心放心。”
南枝拍了拍他的肩。
“快走吧,第一天可不準遲到!”
謝懷允輕輕點頭,邁著步子跟在南枝身後,像是南枝的小尾巴。
南枝坐在三班教室裡的時候,整個班級還都是鬧鬨哄的。
首到班主任穿著漂亮的小裙子踩著細高跟走上講台叫他們安靜。
班主任很年輕漂亮,說話也是和氣的。
“歡迎大家來到一中高一三班!
也很榮幸能成為大家的班主任,我姓李,規矩以後再說也不遲,現在所有男生跟著我去一樓圖書室領書。”
不久,教室就變得有些空蕩蕩。
南枝覺得有些尷尬,因為在這個班級裡,她誰也不認識,甚至她的同桌都冇來報到。
忽然有人拍拍她,南枝回頭,是一雙澄澈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她。
“同學,你是不是也是附中畢業的呀?
我好像見過你。
我叫唐糖。”
南枝有些受寵若驚。
她趕忙回到:“是,我是附中一班畢業的,我叫南枝,夜來清夢好,應是發南枝的南枝。”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倒是算交到新朋友了。
發書的時候,全班隻有輕微的、交頭接耳的聲音,南枝隻能看著窗外盛夏時茂盛的樹葉變得有些發黃,不自覺地數著枝頭上還剩下多少鳥,飛走幾隻又飛來幾隻;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又被吸引到操場上,同樣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們歡聲笑語,在陽光下打掃操場好像對他們也是美事一樁。
“希望我的青春時光可以像他們一樣快樂。”
南枝拄著腦袋想。
“新的學校,新的同學,也算是新的開始了吧,要努力啊南小枝!!”
南枝又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打了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