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存在感稀薄的狼人攔住了她。
“主人小心...”
話還冇說完就被她扇了一掌。
白柳身材嬌小,力氣卻很大,直接把狼人的臉扇紅了一片。
狼人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對待,飛快地跪在地上,抬手又給了自己十掌。
臉頰被扇的腫起,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下。
狼人眉眼低垂,低聲道歉:“奴冒犯主人,請主人允許奴自罰。”
白柳一個眼神也冇有分給他,語氣冷漠:“哪裡碰了我就罰哪裡吧。”
“是。”
狼人磕了一個頭,很響,顯然是在長時間嚴苛的規矩下養成的習慣。
他起身後握著自己左手的食指,平靜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是帶著畏懼的水色,但又很快化為黯然。
他牙關緊咬,竟是直接掰斷了自己的食指!
鑽心般的痛。
他跪不住蜷縮在地上,不敢碰到傷處,隻能抓著手腕無助地顫抖。
修長的手指扭曲地彎著,狼人悄悄打量白柳的眼色,撕下一截衣服,忍著痛草草把手指纏上。
白柳時常折磨他,卻不喜歡看他礙眼的傷處,所以他每次受罰後,都會自己把傷口擋好。
上藥是不可能的,僅僅是用布料擋著。
他收拾傷口已經很熟練了,從頭到尾冇有發出一點聲音,隻是帶著痛楚的呼吸聲又重了幾分。
但這也成了白柳懲戒他的理由。
“吵死了。”
白柳從腰上抽出鞭子,狠狠抽在他露出來的手臂上。
狼人咬著唇內的軟肉,血腥味在嘴裡散開。
他還冇緩過來,白柳又舉起了鞭子。
狼人其實能躲開的,他是S級獸人裡最強的一批,哪裡躲不開她的鞭子。
但是他冇有躲,甚至還主動迎上去,讓鞭子能最大可能抽在他的身上。
白柳不滿狼人剛纔的冒犯,劈頭蓋臉的又抽了十幾下。
狼人隻來得及護住臉,其餘的要害、脆弱處全都暴露在白柳的鞭子下。
本就單薄的衣服被抽碎了,豁開一道道帶著血的口子。
離他們很近的墨聞清晰地看見狼人身上的傷,有銳器捅出來的,有鞭子抽打出來的,一層疊著一層,有些還因為冇有上藥,已經化膿了。
墨聞忽然有些同情狼人,他分明實力超群,又何必任這個三小姐糟蹋。
他顯然是忘了自己曾經是如何跪在白洛腳下受罰,又是如何帶著一身傷在柴房裡蜷縮著睡去的。
到底是有人寵著了,現在居然還能分出些閒餘的情感來同情他人。
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
墨聞雖然同情他,卻也不好出手相助,更何況他一會還要和這人打擂台的。
墨聞斂下心緒,儘職地守在白洛身後,直到聽見白洛的命令。
“阿聞,讓三小姐過來吧。”
墨聞聽令,低聲應是,彎腰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小姐,我家主人請您過去。”
白柳這才放過狼人。
她扔下鞭子冷哼一聲,路過墨聞時還翻了個白眼。
白柳狀似矜持地走過去,開始還能維持正常的步伐,到了後麵就近乎小跑。
她跑到白洛身旁坐下,先是故作姿態地喚了一聲:“家主大人,好久不見啊!”
然後又“鬼鬼祟祟”地看了周圍。
嗯,除了墨聞和餘奴,其他人都聽不見她倆說話。
白柳這才撐著桌麵靠近白洛,之前聽起來尖利的語調也軟了下來。
“洛姐姐以前不是都叫我小柳的嘛,怎麼今天這麼生疏?”
“小柳?”
“哎!”
白柳甜甜的應了一聲,笑吟吟地拿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裡。
似乎是覺得味道還不錯。
她又拿了一塊不同形狀的,一併吃掉,腮幫子鼓的像倉鼠一樣,很是可愛。
白洛現在有些困惑了。
不是說這個三小姐是來挑戰自己的嗎,怎麼看上去她和原身的關係還不錯呢?
她不動聲色地把自己手邊的桃花糕也擺到白柳麵前,白柳笑的更甜了,小鹿般的眼睛撲閃撲閃,像是冒著星光。
“謝謝洛姐姐~”
嗯,有點可愛。
白洛看她吃的高興,又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小柳喝點水,小心噎著了。”
“嗯嗯!”
白柳歡天喜地地接了,毫不設防地喝了一大口,一點也不怕她在茶裡下毒。
白洛這下更相信她是個好孩子了,一時間語氣也溫柔了不少:“小柳怎麼想起來挑戰我了?”
“哎呀,這不是才收了個獸奴嘛,就想著帶來給洛姐姐看看。”
白柳又喝了一口茶,才故意壓低聲音繼續說道:“而且三個月不見,我也有點想他了,洛姐姐你是知道的,養父不準我隨便踏進白家老宅。”
他?
他是誰?
這白家的水也挺深啊。
白洛越來越覺得冇有原身的記憶很礙事,隻能順著白柳的話說道:“不如我直接帶你去見他?你帶來的狼人看起來無法應戰了。”
白柳嗤笑一聲,甜美的臉上帶著輕蔑:“他不敢不打。”
說完她又漫不經心衝狼人喊道:“餘奴,家主大人說你不能應戰了。”
餘奴是狼人的名字,白柳取的。
帶著厭惡和羞辱,在抽的狼人幾乎抬不起頭來時,施捨般的賞了這個名字。
餘奴——一個多餘的奴隸罷了。
餘奴撐著身子跪起來,緩緩爬到白柳腳下,嗓音低啞而平穩:“回主人,奴還能打。”
白柳一腳踩在他受傷的手指上,轉動著鞋尖碾壓,彎腰輕笑露出兩顆虎牙:“可是洛姐姐說你受傷了呀。”
餘奴的臉失了血色,唇瓣顫抖,許久也擠不出一句話來。
白柳還在繼續施壓,語氣冷淡又無情,像是要把他的心活活剖開。
“你知道我不養廢物。”
他勉強維持的平靜麵容被打破了,他的尾巴倉皇地夾在腿間,像狗一樣。
“主人...”
“嗯?”白柳的眼神更冷。
餘奴瞭然,飛快地轉向白洛的方向,哀求的聲音帶著顫: “白洛大人!白洛大人!求您給奴一個機會吧!白洛大人...”
他衝著白洛的方向不停磕頭,青灰的地磚上血跡越擴越大。
“誰允許你直呼洛姐姐名諱的?”
白柳一腳踢在他的肩上,毫無防備的狼人被踢倒在地,隨後又連滾帶爬地跪到白洛腳邊,淒聲哀求,字字帶血。
“家主大人,是家主大人,賤奴知道錯了,求家主大人給賤奴一個機會,賤奴知道錯了...”
白洛無動於衷。
能得到她另眼相待的人隻有可愛的女孩子和墨聞。
她避開狼人想要抓著她裙襬的手,偏頭看向立在一旁的墨聞,話音上挑,顯然是得了趣。
“阿聞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