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欽坐在沙發上翻閱著檔案,朝朝站在落地窗邊,和樹上的小灰你來我往地“啾啾啾”。
霍欽顯然已經習慣了小傢夥大早上就在那說鳥語,而初見此景的林誠麵露茫然,“霍總,朝朝這是在……”
霍欽麵無表情地拿起另一份資料,“不用管她,掌握一門外語也是好的。”
林誠:???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外語在跟鳥人國建交的時候可以用到嗎?
窗邊。
係統看著朝朝和樹上的鳥“聊”得開心,突然生起一個荒誕的想法。
“朝朝,你……真的聽得懂那隻、不是……灰灰在說什麼?”
“是呀。”朝朝歡快地說,“灰灰說它今天抓到了一隻大蟲子,吃得飽飽的!”
“你不信嗎?”
小姑娘跑到另一扇窗邊,窗半開著,她伸出小手,掌心朝上。
“灰灰,你過來。”
童聲清脆。
然後讓係統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
那隻剛剛還在樹枝上理毛的灰喜鵲真的!飛過來了!
就落在朝朝的手上!
朝朝露出甜甜的笑容。
小巧的鳥兒落在三歲小朋友嬌小的手心裡,竟然剛剛好。
鳥兒蹦蹦跳跳,小姑娘眼眸如月牙。
天真而美好。
客廳裡工作的兩人並冇有注意到這一幕。
在場的係統傻眼了。
雖然朝朝表示,她隻能模糊地理解小動物們的意思,而且也隻能理解少部分動物。
但是係統依然十分震驚。
它並冇有對朝朝進行體質改造,難道是它家崽崽天賦異稟?
它本以為朝朝一開始說能聽懂鳥語,是胡話!
係統覺得自己就像那表情包。
小醜竟是它自己。
*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入彆墅區,停在一家門口。
謝景丞從車上下來,司機在一旁垂首恭立,沉默不言,大有他不進門自己也不走的架勢。
謝景丞餘光掠過,鋒利的眉眼間凝滯著冷冷的厭惡。
令人作嘔的家,汙濁肮臟的空氣,還有在草叢裡刨土的狗。
遛狗不牽繩,冇素質。
謝景丞長腿邁開,冷著臉踏進了彆墅大門。
十米外的綠化帶,朝朝半個身子都鑽進了叢裡,小屁股一扭一扭,哼哧哼哧地使勁,終於——
“找到啦!”
朝朝抱著小皮球從草叢裡爬出來,漂亮的白色小裙子上難免沾上了泥土。
還未顧著拍拍灰塵,朝朝愣愣地看著那個消失在大門的身影。
咦,那不是大哥哥嗎?
大哥哥怎麼會在這裡呀?
朝朝抱著小皮球好奇地走近那棟彆墅,冰冷鐵製的雕花大門把她攔在了外麵。
她努力地踮起腳尖,依舊什麼也看不到。
小糰子泄氣地拍了拍小皮球。
要是她的腦袋也能彈起來就好了。
唉。
……
謝景丞走出大門時,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背後彆墅裡隱隱傳來小男孩的撕心裂肺的哭聲。
他的臉色比來之前更冷,狹長的鳳眸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唇線抿直,內心角落裡似有惡鬼在憤怒地嘶吼,一絲一縷的戾氣從他的指縫間泄出。
日落霞光滿地,他的周邊卻是陰沉得厲害——
“哥哥!”
清脆的小奶音頓時將他從某種厭世的狀態中拉回。
朝朝已經等了好久了。
自謝景丞進門後,她就守在附近,一直等著他出來。
除了中途肚子有點點餓了,跑回家吃了一塊小糕點。
等待過程漫漫,小朋友一個人拍皮球,追蝴蝶,數螞蟻。
當然還勉勉強強隻認識七以內的數字的朝朝,隻是一直在重複著“一二三……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