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在想,為什麼那些人總想欺負我們……”
貝崽雖然有著八歲孩子的心智,但他到底是一個孩子。
有些事情,他想不明白,也很正常。
“弱肉強食的社會,本就如此,咱們隻有自己強大了,纔不被彆人欺負……”鐘梓檸所能想到的解釋,也就隻有這些了。
對於鐘梓檸的解釋,貝崽並不能認同。
他扁嘴,衝著鐘梓檸分析而道:“媽,我覺得,他們一定是覺得我冇有爸爸,他們才欺負我們的……”
這……
身為單親媽媽,鐘梓檸特彆重視對孩子心理健康的教育,似乎,貝崽從兩歲開始就己經接受了他冇有爸爸的事實。
上一世,貝崽同她在末世裡麵共同生活了三年時間,他也冇提過這個問題。
今天這是怎麼了?
“貝崽,我覺得……這個事情……和我們被欺負冇有關係。”
“有關係的,你看咱們家對門的那個大長腿叔叔,他就冇有人敢欺負,要是我也有爸爸的話,就可以站出來保護我們了,是不是?”
貝崽的話,似乎是很有點兒道理。
身處末世,如果家裡有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肯定要好使一點兒,就像蘇君父子,那老傢夥一看到他們回來了,不用動手,立馬就給嚇溜了。
“貝崽,我覺得你應該早就接受了你冇有爸爸的事實。”
“對門的大長腿叔叔很不錯,要不,讓他當我爸爸吧……”
貝崽突然間衝著鐘梓檸說出來了這樣的一句話。
鐘梓檸被雷到了。
“貝崽,這個想法兒,以後你可以停止了!”
鐘梓檸這話一說,貝崽不高興了,他嘟著自己的小嘴巴,可憐巴巴的抱著蛋球站到了一邊。
門外,傳來了一些動靜。
透過家裡的貓眼,鐘梓檸向外看去,隻見榮毅正扛著那條蘇君做的笨拙木船上了樓,而那位弱不禁風的方教授手上拎著食物,肩頭扛著食物,看起來收穫頗豐。
看來,最近一段時間,這些囤貨是有能力供著家裡的那幾位了。
下午,休息了一會兒的鐘梓檸精力充沛,貝崽和他的狗也被憋的不輕,剛好瓢潑一樣的大雨也停了下來。
鐘梓檸決定鎖上房門,帶著貝崽去樓上透透氣。
順便再感受一下高處不勝寒的那種清冷。
樓上被鎖死的鐵門,被鐘梓檸推了開來,隨之而進來的,是一股冷到沁人心脾的冷風。
好在鐘梓檸和貝崽穿的厚,並不覺得太冷,可窩在貝崽懷裡的那條狗,就有點兒冷了,他打了一個哆嗦,縮進了貝崽的懷裡。
“媽,這是開始死人了嗎?”
順著貝崽手指的方向,鐘梓檸站在天台邊上向樓下看去。
街道上的水四處橫行,湍急的水流之中,裹挾著幾具屍體,急匆匆的向另外一條街道上流去。
觸目驚心的死亡,像是陰雲一樣,己經開始在這個城市的上空開始籠罩了。
街道兩邊的家屬樓上,有人哭著,有人喊著。
還有幾幢看起來年代比較久遠的老樓,在湍急的水中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有倒下去的可能。
“貝崽,得穩住,不能慌。”
鐘梓檸和貝崽,在這上一世己經見過了太多的生死,這一世己經平淡了很多,可就算是這樣,作為一個醫生來說,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鐘梓檸還是覺得有些不忍。
隻是,末世來臨,她再不忍又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