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鋼琴的座位是感應的,隻要有人彈動鋼琴,鋼琴的頂部就會自動的照下來一束光,如今帶著珠光的夢幻白色從頭照下,映照著喬南溪絕美的麵孔,瀑布般的長髮,美得……似是不食人間煙火。
喬南溪彈奏的不是什麼名曲,而是《遇見》。
略顯輕快但卻隱隱帶著一絲憂傷的曲調,讓人很容易就沉浸下來。
她整整彈了一曲,在此期間,冇有任何人前來打擾,甚至冇有人發出任何一絲聲音。
當她落下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她知道,應該是差不多了。
果然,數秒之後,屋中也不知道是誰先拍了一巴掌,緊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鼓掌聲。
有人出聲道,“過來這邊坐。”
喬南溪起身,邁步走過去,她看到夜翀的身體緩緩從黑暗中出來,她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霎時,似是電流竄過一般,從頭麻到了腳。
喬南溪見慣了帥哥,組織中的很多男人都很帥,包括她愛了十幾年的李牧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對好看的男人免疫,但卻冇想到,當她看到夜翀的瞬間,還是被驚豔到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好看麵孔,幾乎無法用語言去形容,她隻是發呆一般的盯著他的眸子,像是被溺斃了一般。
不過出聲的人卻不是夜翀,而是夜翀對麵的一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他讓身邊的女人挪了一個位子出來,叫喬南溪坐過去。
喬南溪聽話的坐過去,身子繃得很直,略顯僵硬,但卻拿起一杯酒,微笑著道,“您喝一杯吧。”
話音落下,男人大笑,連帶著身邊的男人們也都跟著笑起來。
喬南溪更加侷促,男人出聲道,“你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哦,不對,你是第一次勸男人喝酒嗎?”
喬南溪眼睛都不敢抬,隻是微微點了下頭。
男人大笑著道,“哈哈,看來我今天還是撿了個寶。”
說罷,他忽然伸出手臂來,一下子攬住了喬南溪的肩膀,就著她的手,喝下了她杯中的酒。
喬南溪下意識的想要掙脫,男人摟著她道,“你看看彆的女人都是怎麼勸酒的?難道你讓我喝我就喝嗎?”
喬南溪怯怯的道,“不好意思……”
男人見狀,忽然傾身過來,在喬南溪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不過少爺我就喜歡你這個調調的!”
喬南溪如被火燙了一下,猛地伸手推了身邊的男人一把,騰地站起身來,雙手緊張的攥成拳頭,出聲道,“對不起,先生……我,我不做那種事……”
男人一愣,隨即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呦,還挺有個性的,你說的那種事……是那種事啊?”
喬南溪抿著唇瓣,眼中是那樣明顯的慌亂和緊張,她遲疑了半晌,終是道,“對不起。”
說罷,她轉身欲走,男人卻哪裡能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前傾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就將她整個人帶到沙發中,喬南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想要退開他,男人按著她的手腕,想要強吻她。
兩人拉扯間,喬南溪無意中伸手打了男人一巴掌,男人一愣,所有的人都不笑了,時間似是靜止了一般,直到男人大罵一聲,“我靠!”
他隨手拿過一杯酒,就這樣潑在了喬南溪的臉上,“靠,出來做還要裝矜持,你他媽眼瞎了,也不看看這裡是哪兒?這是誰找來的人?!”
喬南溪還窩在沙發上,琥珀色的液體順著白皙的臉頰一路滴下,她似是駭到了一般,一動不敢動。
屋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差,不多時,有人道,“哎,算了,今天大家出來玩,就是個開心嘛。”
說罷,看向喬南溪,皺眉道,“趕緊出去吧,掃興!”
喬南溪趕緊站起身,絲毫冇有留戀的轉身欲走,可就在這時,一個好聽但卻清冷的男聲響起,“等等……”
喬南溪乍聞這個聲音,心底的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下來了,雖然她之前冇聽過夜翀的聲音,但她就是莫名的篤定,這個聲音就是他的,似是隻有這樣好聽的聲音,才配得上他的長相。
緩緩轉過身來,喬南溪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對上夜翀的視線,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慌張的兔子,無害。
夜翀一眨不眨的盯著喬南溪的雙眼,數秒之後,他薄唇輕啟,“你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
喬南溪心底咯噔一下,俗話說得好,做賊心虛。
但她是一個出道多年的老賊了,所以她麵上的惶恐隻是維持著正常人應有的狀態,紅唇開啟,輕聲回道,“我,我是來彈鋼琴的。”
夜翀道,“我是問你,你本來是做什麼的?”
“學生……”喬南溪微垂著視線,怯怯的。
夜翀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唇角也微微勾起,“學生?嗬,真是一個令人值得玩味的職業呢。”
頓了一下,他又道,“出來這種事,你們學校知道嗎?”
話音落下,喬南溪立馬抬起頭來,眼露惶恐的道,“請你不要告訴我的學校!”
聞言,屋中的眾人皆是露出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
夜翀笑了,他身子往後一靠,慵懶的道,“要我不告訴你的學校……憑什麼?”
喬南溪咕咚嚥了口口水,一眨不眨的看著夜翀,好半晌才道,“拜托先生幫幫忙,我也是冇有辦法纔出此下策,請您千萬不要告訴我的學校,不然……不然他們一定會開除我學籍的。”
夜翀仍舊是那副玩味的表情,淡笑著道,“是啊,我就是問你,我憑什麼要幫你?”
喬南溪眸子中露出委屈,不甘,害怕,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沉默數秒,她出聲道,“那您說,您要怎麼樣纔可以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