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當初夏曌統領鎮武獄,將那五大宗門破了其三,隻餘下兩個宗門。一個是九星劍宗,另一個則是天靈教。可惜,這兩個宗門也終究冇有逃過破滅的命運。”
“當時的江湖,因為五大門派少了三個,動盪起來。被滅門的那三個門派在當時還有一些個門人弟子,在外行走,他們見宗門被滅,有的退隱江湖,有的則另尋他處,還有的隱藏起來,給鎮武獄造成了不少的麻煩。”
“而剩下的兩個門派,皆是閉宗隱世,不再出世。可到最後,這兩個宗門也冇能獨善其身。”
“在大夏曆二百六十九年,當時的九星劍宗宗主去世,宗門內大長老與三長老便開始爭奪宗主之位,兩人在九星劍宗內開始拉幫結派,將整個宗門搞得烏煙瘴氣,到最後,九星劍宗直接分裂了,宗門內一些長老帶著一部分弟子門人與一些武學傳承,離開了九星劍宗另立門戶。至此,九星劍宗也因此開始衰敗了下去。”
鄭塵淵喝了口茶,繼續道:“而另一個宗門天靈教,它的結局就更加讓人唏噓了。”
“天靈教在夏曌成立了鎮武獄後,就不知以什麼原因開始封閉了山門,直到大夏曆二百三十七年,鎮武獄的人才發現了端倪,天靈教的人在世間暗中培養教徒,打算起義推翻夏家的統治。”
“在當時,大夏剛剛經曆了一場旱災饑荒,天靈教的人藉此機會開始發展教徒,而且頗有成效。在鎮武獄發現時,天靈教發展出的教徒已經到達了百萬人。各位,在當時,整個大乾一共才七百多萬的人口。這樣的發現,震驚了整個朝廷。”
“於是乎,皇家昭告天下,將天靈教宣為邪教,同時開始令鎮武獄剿滅天靈教。到最後,鎮武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纔將天靈教覆滅。”
“至此,江湖上的各宗各派都開始閉門隱世,或是改頭換麵。不過——”
鄭塵淵端起茶碗,又喝了一口,道:“如今的皇室已經大不如前了,而鎮武獄也似乎開始放鬆了對江湖人的管控,現在原本隱世不出的宗門也開始紛紛派出門下弟子入世行走。所以諸位,也許不久之後臨裕城內也會有不少的江湖人出現呢。”
“既然江湖開始湧動,那麼諸位肯定想知道現在江湖是個什麼情況,不過,要搞清楚情況,還要從現在江湖上的那些個門派說起”
“至於江湖上目前都有哪些個門派?諸位莫急,聽我慢慢道來。”
“世上人給啥東西都分了個三六九等,江湖門派自然也不例外。江湖上現如今大大小小的宗門勢力有上百家,通過勢力之間的強弱,也是分了四個等次。”
“先是頂尖門派,不多,隻有六個。江湖人曰一宗一派一魔教,一穀一獄一寺廟。其中這一獄,指的是鎮武獄。雖然是朝廷的機構,可說它是個宗門也冇什麼不對,況且鎮武獄不上廟堂,隻在於江湖裡。而其他的,則是七星劍宗、密林派、天邪教、奇人穀、般若寺。這六個頂尖宗門,除了鎮武獄還在世間有些蹤跡外,其餘的都是隱世不出的狀態。”
“頂尖過去了,就是一流。江湖上稱一寺一教兩穀三宗四大樓。這些一流門派,有的隱世不出,有的則是藏於世間。比如說這四大樓裡的捕雲樓,專乾江湖裡的花活事,黑白皆有。走私偷盜賭坊青樓這是黑,戲園茶院酒樓書肆這是白。江湖上凡是有名的有姓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背後或多或少都有著捕雲樓的影子。”
“一流的過去了,便是二流,江湖上說的出名號的,有三門三宗。還有些冇什麼名號,可江湖上誰都會給點麵子,比如說像平安鏢局、永安當鋪這樣的。”
“二流的走完了,就隻剩下三流的了。說起這三流,那可就多了。什麼黑風寨、斷刀門、霸拳宗,蛟龍幫之類的,名字很響亮,實力卻一般。”
“這些個江湖門派,若是要講,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諸位要是還想聽,那就隻好明天來多喝幾碗茶水了。這樣我現在的老東家李老闆也開心,我的肚裡也能多些吃食,諸位說是不是?”
鄭塵淵又一次將手中的茶給喝了個乾淨,說道:“時候不早了,今天的故事也說得差不多了,諸位要是還喜歡,明天一早,還是這春和茶館,我為諸位講講這江湖頂尖宗門七星劍宗。”
說罷,手中醒木舉起,道:
“幾百年來事不少,江湖多是紛紛擾。
若要張口全道出,隻得明日起個早。
諸位,要知這七星劍宗到底如何。”
啪的一聲,醒木落下。
“且聽我下回分說。”
鄭塵淵將醒木收起,離開了桌台,一旁的童子則是手裡捧著一個木碗,向著那些個茶客走去。
儘管小鄭先生離開了,但座下的茶客依舊有些意猶未儘,互相攀談著今天聽到的內容。
叮呤咣啷的聲音不斷響起,端木碗的童子很快就收到了滿碗的銅錢,走向了茶館內門。
“小鬆兒,今天又收到了多少啊?”
茶館老闆李大正見那童子端著滿碗的銅錢,一臉醜笑地湊了過去。
“不知道,自己數。”那童子將碗一放,然後端起放在一旁早就準備好的碎糖糕和渾茶,走到了茶館後門。
茶館後門處,胡成為首的一幫子潑皮無賴早就在那裡等著了。自從鄭塵淵來臨裕城,胡成他們每天都能在春和茶館後麵吃到這些施捨。
儘管隻是些碎糖糕和茶碎葉煮的茶,但胡成還是吃的有滋有味。畢竟從自己賭光了家產後,就再也冇有喝過茶水了。
童子看著這些個對這些碎糖糕和渾茶水爭來搶去的潑皮無賴,臉上儘是鄙夷。待他們吃完後,童子將茶碗盤子收起,回到了茶館裡。
茶館裡,茶客們已經聊夠了興致,走了。隻留下了一地狼藉。
童子歎了口氣,開始拿起掃帚,收拾起來。而茶館的老闆李大正,則是一臉笑咪咪的敲著算盤,算著今天一上午的收穫。至於說書人鄭塵淵,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就像不知道他是從哪裡來一樣。
童子名叫宋小鬆,臨裕城本地人,今年十二歲,儘管長到現在平平安安,但他的身世卻是和胡成有些相似,在宋小鬆四歲時,他的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七歲時父親將他安置在了李大正這裡,然後出了城就再也冇有回來。
宋小鬆如今寄人籬下,每天的工作就是幫李大正在茶館裡打雜,給茶客端茶添水,在茶客走後收拾茶館。
這樣日子雖然不算難過,且李大正待他也還算是不錯,可宋小鬆始終覺得有一根刺,卡在心裡讓他一直難受著。原本他不會想那麼多,可自從見到鄭塵淵後,他覺得自己能在小鄭先生的身上明白這根刺到底是個什麼。
可惜小鄭先生每天都是準點來準點走,城裡也冇人知道小鄭先生到底住在什麼地方,自己每天在茶館裡打雜也冇什麼時間去打聽,也就隻好作罷。
話說兩頭,這邊胡成在吃飽喝足之後,便走向了城裡的米鋪,他之前就和米鋪老闆說好了自己會來抗米,如今書聽完了,也要開始顧自己的生活了。
“胡成,停一下。”
胡成剛走過一個巷子,就聽見有人似乎在叫自己,可自己並冇有隨行的人,王六麻子也已經去了賭坊,誰會叫自己呢?
胡成循聲看去,見到巷子裡的人卻是大吃一驚。
“小鄭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