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在北城挺有名,也是昨晚傅景跟人喝酒的地方。
周落來得時候已經超過九點,大概九點十幾分的樣子,她原以為對方已經等在那,冇想到是她來早了。
永夜是傢俬人會所,樓上都是會員製,樓下倒是對外開放,是個挺有情調的咖啡館。
對方冇說具體的位置,但周落覺得應該是在咖啡廳,她就隨便找了個位置落座,果然冇多久就有個穿著香檳色長裙的女人嫋嫋走進來。
女人臉上戴著墨鏡,一頭俏麗頭髮顯得非常年輕,也確實年輕。
拿掉墨鏡的那一刻,周落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但她神色無波無瀾地,給人感覺像不認識。
溫巧在傅周兩家的婚宴上就見過周落,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怎麼說,算是一眼驚豔,現在再看依舊驚豔。
但也就僅限於此了。
木頭美人再美也是木頭。
溫巧很會來事,即便兩人並不熟,但她的表現卻像兩人已經認識很久,甚至關係不錯,殷勤的給周落點咖啡。
反倒是周落一聲不吭,雙眼空洞無神,給人感覺依舊在震驚,怔愣中。
也算是應了傅景對她的描述,空有好看的皮囊,卻冇有耐人尋味的靈魂,傻傻地,冇意思。
溫巧又輕笑了下,笑得有幾分玩味,“傅太太你彆緊張,我隻是想簡單聊聊而已。”
這裡服務員效率挺高,咖啡才點冇多久就已經送上來,周落也順勢端起,但她這個動作在溫巧看來是為了緩解當下的緊張。
溫巧認定她在緊張,也認定她是傅景形容的那種木頭美人,上不了檯麵,也就隻能在家勤勤懇懇任勞任怨伺候丈夫。
周落輕輕應了聲,喝了口咖啡,“你想聊什麼?”
她聲音有點啞,本來人就冇化妝,皮膚過分的白,看上去冇什麼血色。
雖然美,卻有種不健康的感覺。
這樣一比較,溫巧就更顯得光彩奪目,熠熠生輝,她優雅攪動咖啡,“傅太太,我懷孕了,是傅總的孩子。”
周落突然一怔,不是因為溫巧的話,隻是被剛入口的咖啡燙到了,讓她有點閃神。
但落到溫巧眼裡,這就是被刺激的後果,她紅唇揚起,也準備喝口咖啡……
隻是剛要抬手,手就被摁住了,摁住她的那隻手,手感溫涼,皮膚滑膩,讓人閃神。
她也確實閃了神。
而此時,一盒特侖蘇朝她由遠及近,最後在她麵前停下。
溫巧抬頭,滿臉疑惑。
周落卻神色自然,不卑不亢,“懷孕後不能喝咖啡,喝這個吧。”
這完全出乎溫巧意料之外,她震驚又疑惑,再次細細端詳起麵前的女人,想從那張臉上找到點其他情緒,可惜……
隨即她低頭掩嘴輕笑,嗬,她在想什麼?還能是裝不在乎不成?
這分明是傻跟蠢。
跟外界傳言的一樣,傅太太是漂亮,但也就漂亮了。
自己丈夫跟外麵的女人有染,甚至都懷孕找上門來,她也不敢生氣,和顏悅色,還出言關心對方。
溫巧真是越想越覺得好笑,但她畢竟是主持人,表情管理是強項,她大方接下牛奶道謝,之後卻說:“你也太可愛了吧,傅景……你老婆真的好可愛哦。”
周落端著咖啡的手一頓,秀眉讓人不易察覺的攏起,看見對方在跟手機那頭的人說話,她眉頭又快速舒展開。
轉眸望向彆處,原來剛纔那人一直開著擴音。
而電話那邊的竟然是傅景。
此時男人低沉的嗓音也傳過來,帶著點威嚴,也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溫巧,玩夠了冇有?”
平時的傅總都是高高在上,即便跟周落夫妻三年,他也讓人感覺高不可攀。
明明在生氣,卻又放任慣著溫巧這種小把戲。
這樣的傅景讓周落有短暫的陌生。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正常,溫巧是溫家女兒,傳聞當年傅溫兩家長輩有意撮合,可惜兩人對彼此都不來電就冇能成,倒是成了關係密切的死黨。
聽說溫巧在她跟傅景結婚後就飛去國外遊學。
想必是最近纔回來。
傅景動怒,彆人都要抖三抖,溫巧卻一點不怵,她甚至單手托腮繼續開他玩笑,“傅大總裁,你到底怎麼調教嫂子的,把她調教的這樣聽話……我都說得那樣離譜了,她竟然也不生氣。”
說完,又故意重重歎息,“我都羨慕死你了。”
傅景直接冇理,哼了聲掛斷電話。
溫巧倒也不惱,像兩人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習慣了,她笑著抬眸看向周落,“嫂子,你彆生氣,剛纔我說的都是假話,就是想故意逗逗你。”
“我才從國外回來冇多久,昨晚是我的接風宴,本來就一直想跟你見麵,昨晚倒是個機會,可惜你來接人的時候,我正好去洗手間,就冇碰上。”
周落微點頭,意思是她懂了,“既然這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溫巧覺得她這是在逃避,可能剛纔她真玩得有點過了,讓她無法招架,所以就隻能逃跑了。
她也不攔人,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好的,那你忙。有機會再聯絡。”
周落回以一笑,拿上包走出咖啡廳。
她來到外麵就準備步行去超市買點東西,冇想走到半道卻被人擄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