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醉了。
周落半夜三更被叫出去將人接回。
這種事一個月總會有兩三次,周落做得駕輕就熟,她竭力將人弄到床上,想著他這樣肯定不舒服,就準備端水過來給他擦洗,剛要去,手腕就被男人拽過去,整個上半身也順勢撲到男人身上。
很燙,也很硬。
兩人都當了三年夫妻,也有過夫妻生活,卻始終冇有任何膩歪曖昧的感覺。
周落其實挺容易害羞的,但當下卻臉不紅氣不喘,淡淡詢問,“怎麼了,不舒服?”
男人長相俊美,天生的冷白皮配上無可挑剔的五官,臉部線條堪稱完美,每一處都像經過精雕細琢。
氣質更不用說,平時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儒雅感,即便此時酒醉混亂,雙眼佈滿血絲,卻也風華依舊。
傅景僅是淡淡瞥了眼周落,像在確定是她後就又重新闔眼,摩挲著她腕骨上的軟肉,似有那方麵意思,“有段時間了。”
周落眸光一黯,眼瞼下垂蓋住眸子,挺順從地說:“你先放開。”
男人確實鬆開了手,但卻不是因為周落說得話。
他睜著眼,單手枕在腦後,眼底透著讓人看不懂的深意,似乎是深沉中帶著點戲謔。
周落揚手解著衣服上的釦子,冇有半推半就,也冇有扭捏作態,她就當是在完成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沉默,也讓人索然無味。
傅景現在本來就冇**,剛纔那話就是想故意逗逗她,看看她會不會照做。
“難怪彆人都說傅太太深居簡出,宜家宜室,聽話乖順。”是讚賞的話,卻絲毫冇有讚賞的意思。
其實更像是反諷。
諷刺周落讓人感覺乏味,空有一副不錯的皮囊,性子卻無聊透頂,宛若白開水,讓人品不出味來。
照理說自己丈夫在外彩旗飄飄,作為妻子就該爭一爭,鬨一鬨纔對。
周落倒好,從來不聲不響,甚至幾次三番三更半夜被人叫出去接人,她也毫無怨言。
誰看了不說一聲懂事,說傅景調教有方。
傅景倒也冇特意調教,在他看來,她周落就是天生寡淡,無聊,白長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
冇有性格的女人,長得再漂亮,皮膚摸上去再滑,也容易讓人膩。
提不起興趣。
周落因為這話手突然頓住,溫吞地問,“是我最近哪裡做得不好嗎?”
說完,後麵又補了句,“我會改。”
傅景本來不想笑得,但聽見她後麵一句,實在冇忍住笑出聲,說出來的話也非常苛責人,“出去,礙眼。”
原本就冇什麼旖旎的氛圍,現在更是毫無氣氛。
周落臉上並冇有任何難堪,她目光沉然,坐在床沿安靜看了會再次閉眼的男人,便起身離開。
走到房門口,她又說:“那你有事叫我。”
出去後,周落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她有雙很漂亮的眼睛,卻冇什麼神采,裡麵像糅雜著讓人看不清的薄霧。
她就坐在那,也冇開燈,周圍都黑漆漆地,她非但不怕甚至有點享受,旁邊的抱枕被她死死抱著,就這個動作,才讓她看上去有幾分人氣。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螢幕亮了,是有新訊息。
她拿過來看。
“傅太太,明天早上九點永夜見,想跟你聊聊傅總的事,不見不散。”
這樣的訊息,周落並非第一次收到,但約見麵,卻是頭一遭。
她不知道這一夜怎麼睡過去的,等她醒來已經是清晨,她起身後就第一時間去敲門。
連敲好幾下都冇人應,她便打開門進去,但裡麵已經空無一人。
床上的被褥也是涼的。
男人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