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薑凝想知道自己是誰,想知道原主和哪些人結了仇,如果能找到那些仇家,那就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以絕後患。
而在這個世界,薑凝唯一的線索就是眼前的這個趙教頭。
趙教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走停停,看見標緻的姑娘停下來瞧一陣,路過賣東西的攤子也要手癢地去摸,一路上還時不時有人跟他打招呼,弄得薑凝無從下手。
薑凝尾隨著趙教頭走過大半條街,經過福生酒樓時,趙教頭站在原地摸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薑凝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發現酒樓外立了個木板子,上麵寫著幾個醒目大字——今日店中有野兔,歡迎光臨。
這人不會打算進去吃飯吧?薑凝有些煩躁地想。
薑凝隻想快點找個冇人的地方,把趙教頭控製住,使些手段問出自己的來曆。時間耽擱久了,柳明安肯定又要問東問西,麻煩!
幸好,趙教頭隻在福生酒樓駐足了片刻就轉身離開,薑凝繼續跟著他,卻見他轉過一個街角後,徑直走進了一扇垂掛著布簾的門,身形消失在薑凝視線中。
這個地方不在正街,有些偏僻,可這裡卻人聲鼎沸,異常吵鬨。薑凝還未走近,遠遠地就聽見裡麵傳來一陣陣高喊。
“大!”“大!”“大!”
“小!”“小!”“小!”
其中夾雜著歡呼或哀嚎,聲浪一陣高過一陣,有人已經叫破了音,嗓子粗啞著,還在聲嘶力竭地喊著。
薑凝抬眼一看,門上有一塊巨大的紅酸枝木做的招牌,上麵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金玉坊。字體顏色是金色,被暗紅色的牌匾一襯,雖然俗氣卻十分顯眼,透露著一股暴發戶的氣息。
薑凝在門外稍作遲疑,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隻是剛掀開簾子踏進這金玉坊,門後一左一右鑽出來兩個男人,擋住了薑凝的去路。
“姑娘,走錯地兒了吧?這兒是賭坊,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其中一個男人笑嘻嘻地對薑凝說道。
說話的男人又乾又瘦,額上一塊大疤斜著貫穿左邊的眉毛停在眼皮上一點,吊著一對三角眼,衝薑凝笑的時候一口白牙明晃晃的,像是某種動物。
薑凝隻看了他一眼,便知道這人絕非善類。
“猴子,你跟她廢話這麼多乾嘛?這娘們兒一看就是來找她賭鬼老公的,趕出去得了。”另一個男人開口道。
這個男的跟猴子完全不同,濃眉大眼,虎背熊腰,渾身透露著有一股頭腦簡單的憨勁兒。他先是反駁了猴子,接著轉過頭來看著薑凝,厲聲道:“娘們兒出去!”
“虎子啊,你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猴子搖搖頭,假模假樣地感歎著。
虎子“哼”了聲,又道:“臉都遮完了,必定是個醜八怪。醜八怪還想讓本大爺憐香——”
“說夠了冇有?”薑凝冷眼看著這二人廢話半天,不耐煩地出聲打斷。
虎子半截話哽在喉嚨裡,感覺被薑凝落了麵子,正要發火,猴子做了個手勢攔住了他。
薑凝看著那猴子若有所思地繞著她慢慢轉了一圈,一雙三角眼微微眯著,在她身上不住地打量,像是要把她看個透徹一般。
“姑娘,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猴子看出薑凝氣度與尋常女子不同,收起了幾分輕慢,頗為正經地問道。
“賭坊。”薑凝與之四目相對,答道。
“那你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