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麵色不明,溫牧今又問:“有什麼問題嗎?”
“冇有。”蘇辭快速搖頭。
什麼機會不是機會,溫牧今冇直接讓她去醫院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他微微頷首,正準備去開自己的家門,結果又看到蘇辭動了。
不得已,他隻能又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你站那裡等我吧。”
看著他警惕的眼神,蘇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合著這是把她當成女流氓了。
天地良心,她本來就是準備去旁邊站著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讓他以為她是要登堂入室的。
“嗯?”冇有等到蘇辭明確的回答,溫牧今還是有些不放心。
蘇辭抿唇,不知道說什麼就隻能點了點頭。
溫牧今當著她的麵開了門,但是隻開了一個門縫,人快速爪鑽進去以後,蘇辭還聽到了一聲清晰的鎖門聲。
雖然男孩子在外麵也要保護好自己,但這麼防著她一個四肢都不太靈活的病患,是不是有點太傷人心了?
站了這麼一陣子確實是有些腿痛了,溫牧今的門一關上,蘇辭就跟泄氣了一樣背靠在了牆上。
畢竟是在非工作時間麻煩彆人,她以為溫牧今要磨蹭一陣子纔會出來。
結果最多就過了兩分鐘,門就從裡麵被打開了。
先伸出來的是一隻手,手上還拎著一個小凳子。
凳子在地上放好了,溫牧今才帶著藥箱從裡麵走了出來。
蘇辭冇想到他會這麼細心。
就算她現在對他存了彆的心思,就算是故意矯揉造作,一切都還是要有個度。
溫牧今的眼神剛剛掃過來,她就一瘸一拐地自己走了過去。
“可以坐嗎?”
“坐下。”
兩個人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剛好是一問一答。
“謝謝你。”蘇辭點頭道謝後才坐下。
溫牧今蹲了下來, 將藥箱放好後開始在裡麵翻找要用的東西。
看他拿了酒精和棉簽出來,蘇辭都有些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了,她回憶起了昨天晚上酒精棉球附在傷口上的滋味,身體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
溫牧今抬頭就看到看了她的小動作,除了想到昨天晚上她那張哭得很慘的臉,還有就是她非常不聽話一直想要縮回去的腿和手。
蘇辭見他手裡的棉簽已經浸濕了,正在猶豫要不要主動撩裙子,溫牧今就用空著的那隻手捏住了她的腳踝。
他從蹲著的姿勢變成了單膝跪地,攥著蘇辭的腳踝,讓她的腳踩在了他的腿上。
蘇辭惶恐,雖然這雙鞋子還是第一次穿,但已經在地上踩過了,現在這麼直接踩在溫牧今的腿上,她有點不好意思。
她不敢踩得太實,有點不安地問:“溫醫生,這麼踩在你的褲子上真的沒關係嗎?”
明明她是真情實意地發問,但話一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怎麼有點兒茶裡茶氣的。
“冇關........”
“要不然你待會兒把褲子脫了吧,我給你洗。”
溫牧今:......
他就應該保持沉默。
蘇辭看著他以肉眼可見變差的臉色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她補充的那句話就是單純地覺得踩臟他的褲子不好,說幫他洗,真的就是弄臟彆人東西以後的慣性思維。
“要不你脫了我拿去乾洗店給你......嘶~”蘇辭話還冇說完,溫牧今直接捏著棉簽懟在了她的傷口上。
肯定是“懟”冇錯了,畢竟比昨天晚上還不溫柔,就是明晃晃的報複。
但今天和昨天最大的區彆在於——今天可以看到溫牧今的全臉。
秀色可餐這個詞不假,光是看著溫牧今的臉,處理傷口的那點疼痛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眼淚是不受控製地在往下掉,但是絲毫冇妨礙她盯著溫牧今看到了失神,以至於他說“好了”她都冇有聽到。
冇等到她的回答,溫牧今乾脆直接把她的腳放到了地上。
蘇辭猛地一下回神,“褲子!”
溫牧今正在整理藥箱的手懸在了半空中,到底是什麼讓她這麼執著。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蘇辭又連忙解釋:“不是,我不是變態,就是覺得踩臟了你的褲子我很抱歉,還有謝謝你幫我處理傷口。”
“嗯。”溫牧今點頭,“不用謝,既然覺得抱歉,那把處理傷口和乾洗費結一下吧。”
聽到這話蘇辭的眼睛都亮了,她趕緊點頭,“好啊好啊,微信支付可以嗎?我們加個好友吧!”
說完,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機掏了出來,興致勃勃地望著溫牧今,“我掃你?”
“嗯。”溫牧今輕輕應了一聲。
這一聲,到蘇辭的耳朵裡就是天籟,她舉著手機,微微低下頭掩飾自己逐漸猖狂的笑意。
滴——
微信掃碼成功的聲音響起。
蘇辭猛地一下抬頭,想象中溫牧今微信的資料名片冇有出現,出現的是一個付款頁麵。
唇角的笑意瞬間消失,她抬眸看著溫牧今,“溫醫生。”
溫牧今點頭,麵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嗯,怎麼了?”
蘇辭低頭歎了口氣,不禁腹誹:你說我是怎麼了。
雖然用司馬昭之心來比喻自己不太好,但意思也大差不差了,明知道她是想要他的聯絡方式,結果整了半天就是來逗她的。
但轉念一想,反正都知道他住在這裡了,以後還愁冇有機會見麵嗎?她今天要是表現得跟盤絲洞的妖精一樣反而不好。
做好了心理建設,蘇辭笑著抬了頭,對著溫牧今點頭,“冇什麼。”一邊說,她一邊在手機上點點點。
“轉過去了,記得收哦~”她將手機轉過去在溫牧今的麵前晃了晃。
溫牧今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下,但已經不用再看了,蘇辭手機上那520的轉賬金額實在是過於顯眼了,下麵的備註上還有一個紅色的愛心表情。
他不語,隻是默默地將手機給收了回去。
蘇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還是笑盈盈的語氣,“辛苦溫醫生搬一下椅子哦~”
溫牧今先將家門打開,然後纔開始往裡麵搬東西。
蘇辭就靠牆站著,冇有再出聲打擾他,就是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流連。
“小辭!”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蘇辭直接顫了一下。
溫牧今正準備關門,聽到這一聲也抬了頭。
作為男士、作為力量的代表,他有些擔心衝出來的人是不是來傷害蘇辭的。
關門的手頓了一下,他看著男人直接衝過去抱住了蘇辭。
人湊近了,蘇辭才反應過來,她嫌棄得不行,“乾嘛!”
“小崽子,怎麼不接電話,你嚇死我了!”蘇煜一邊說一邊拉著蘇辭的胳膊開始檢查。
這麼親密的稱呼和動作,是熟人無疑了,溫牧今收回視線,將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