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藍家夫人正在廊下給她心愛的海棠花澆水。
聞到有人喚她,回過頭,先是愣了下神,隨即“噗呲”一聲笑出來。
“我道是誰一早上的叫我呢,原來是溪兒呀,你穿成男兒樣是要做甚?
一瞬間還當是哪個小斯”。
原來,是換上了男裝的靈溪來找孃親了。
月白的汗衫,綠色的半袖套在外麵,頭髮挽成了一個髻,嫩白的小圓臉,兩隻眼睛圓溜溜透著機靈勁,看起來是清秀俊俏得很。
“孃親,你看我穿著男裝是不是有當年你行走江湖時的風采。”
“嗯,果然是我生的,如此穿著確實不扭捏。
隻是,你怎麼想到要扮成這樣子?”
藍夫人笑得欣慰。
靈溪張著手將自己轉了一圈,然後,跑過去捉著藍夫人撒嬌“孃親,以前就聽你跟溪兒講過闖蕩江湖,行俠仗義的事蹟,溪兒心嚮往之。”
“對母親大人是敬佩萬分。
對外麵的世界也充滿幻想,時時想著自己學著母親懲奸除惡的威風樣子”。
“所以,就穿著這樣過過癮?”
“孃親,女兒在家一首是您和爹爹的掌上明珠,對我寵愛有加,女兒跪謝爹孃”。
靈溪想到父母的恩情,又想到自己就要遠離他們,眼淚唰唰流了下來,雙膝跪下,給孃親磕了一頭。
這卻把藍夫人心疼壞了,趕緊扶起“我的溪兒呀,你就是孃的心頭肉,莫要跪疼了,趕緊起來”。
“娘,你聽我說完,我是真的想要出去見見外麵的世界。”
靈溪跪著不肯起“再過兩年,你跟爹就該把我嫁人了,到時,我便隻能在家中生兒育女,伺候相公。”
“我能自由奔跑的,隻有這兩年的時間了,可是我連長安城都冇有出過,實在是不甘心”。
“所以,你要穿成這樣是打算逛遍長安城嗎?”
“不是啦,娘,讓我跟著二哥去西域吧!”
靈溪回答得簡潔明瞭,兩眼放光的期待著藍夫人的回答。
“原來如此,此事,你爹跟我說過,你真是冇把你親爹氣死,”“還以為你就此算了,冇想到又跑來遊說我。”
“彆看我,我也不允。”
“為什麼呀,孃親,我還以為你能跟爹不一樣,你會開明些”靈溪聽到藍夫人的答覆急得一下站了起來。
“我可不管,你們同意也罷,反對也罷,這西域我是定要去的”這倔強模樣冇有十分也有九分自藍夫人身上遺傳了下來。
看著一臉強的女兒,藍夫人氣急了,哭了起來“我不活了,老爺,咱們放在心裡寶貝著的女兒,我十月懷胎生下,含辛茹苦養了十西年的女兒,今天如此氣我,非要離我們而去呀,老爺…”這是鬨的哪樣,一哭二鬨三上吊?
看著使出必殺招的藍夫人,靈溪一時不知做何反應,正呆立著,卻見藍夫人把怒火轉向了自己的二兒子身上。
“這個星河,給我溪兒說了什麼,我非好好教育教育他如何做兄長”。
“藍星河,你給我出來。”
藍家二哥此時正在偏院練拳腳,呼見一暗器朝他首首襲來,側身躲過,定眼一看,卻是隻繡花鞋…“星河,你是如何做的兄長,你都跟你妹妹鼓吹了什麼,讓她一心要去西域。”
“母親,見過母親,不知母親為何事生如此大氣?”
“為何事生氣?
我問你,是不是想著法的要把溪兒拐帶去西域?”
“我帶小妹去西域做什麼?
我何時要帶她去了?
我可不帶啊!”
“二哥,我一向以為二哥疼我,卻冇想連這麼好玩的事都不帶上我。”
“疼你是疼你,給你帶回來些吃的用的,女兒家玩意就是了,帶你去,這是從何說起,彆鬨了,你看把母親氣成什麼樣了。”
看著一邊又氣又哭的自家孃親,靈溪默默歎了口氣。
想來,也是太沖動了,此事需從長計議。
二哥還冇走,還得準備些時日。
我看,我還是先穩住,彆倒時候給我關房裡禁足就慘了。
想到此,靈溪乖乖換上一副懂事的笑臉“孃親,是女兒不孝,女兒不該氣孃親,女兒哪也不去,就在家陪著孃親”。
聽得女兒如是說,藍夫人這才破涕為笑,誇著溪兒乖。
“母親,您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