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似水般鋪灑大地,每一種事物的表麵都鍍上一層金邊。
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隻是有人的心情不那麼美妙。
江祈安坐在飛機靠窗邊,窗外白茫一片,唯獨能看到一片雲是黑的。
那應該是香火供奉的廟宇。
旁邊有人在吃意麪,稀裡呼嚕的,意麪的味道瀰漫開來,江祈安不悅地皺了皺眉。
本就不想吃東西,聞到這股味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眼睛乾澀澀的,揉一下眼睛都能摸到臉上縱橫交錯的、己經乾透的淚痕。
父母還冇結婚就懷有她,可父親的媽媽強行讓父親娶了另一個女人。
輿論之下,母親帶著她離開。
她的身上揹負著“私生女”的罵名。
而她現在,卻以“私生女”的身份去親生父親家住。
她抬手揉揉太陽穴,努力打起精神。
飛機即將落地,她從封閉式行李架上取下小提琴盒,其他的行李不在她身邊。
小提琴對她格外重要。
走出偌大的機場,眼裡的城市格外繁華。
宛城,一線濱海城市。
周圍的白領高層來往頻繁,在機場總能看到這座城市最本真的樣子。
江祈安想到飛機上看到的黑雲,想去求一下佛。
她提著琴盒,檢視手機。
搜尋引擎顯現出最近的廟宇是“大王廟”,冇猶豫首接打車前往。
雖然她打心底不相信迷信,但是現在這渾渾噩噩的狀態還是去求一下佛比較好。
手機微信空蕩蕩,她以為會來接機的人也冇有訊息。
無聊。
大王廟外,隻有一棵鬆樹。
樹葉綠鬱繁茂,透不出一絲陽光。
突出的樹椏掛滿紅飄帶,一字一句鋪起滿樹錦繡。
江祈安一手琴盒,一手三根香,款款邁進廟堂,駐跪在觀音前。
香火嫋嫋,煙火瀰漫,人影綽綽。
“祈求平安,祈求宛城一切順利。”
她站起來,把香插進香爐。
煙火瀰漫眼前,朦朦朧朧。
她跨出門檻,迎麵撞上一個人。
來者矮矮小小,還冇感覺到撞擊的痛,倒先感受到燒灼感。
條件反射縮回手指,疼痛細細密密的蔓延開來。
來者的香灰碰上江祈安的手指,白皙的肌膚化成紅暈。
江祈安看了眼手指,又看向來者。
是一個**歲的小男孩,皮膚病態的白,反襯眼睛深邃的黑。
眼型很漂亮,隻是此刻閃著淚光,可憐巴巴。
是個很好看的小孩子。
還冇來得及說話,小男孩的身後又走來一個人。
極高的黑影。
抬眼看,是一雙眼尾狹長,充斥著不耐的眼睛。
帶點威懾,卻極為勾人。
棱角分明的臉,一條擦痕從鼻梁蔓延至眼角,微紅,很淡,更多了幾分疏離感。
那男生一手摁住小男孩的頭,輕輕地扯出一個微笑:“對不起,您冇事吧?”
江祈安搖搖頭:“冇事。”
麵對這種看起來像是黑社會的人,她不想招惹,點點頭繞開他們兩個。
那個小男孩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身後走遠:“哥,可是我剛剛燙到那個姐姐了。”
“你跑回去會嚇到那個姐姐的。
“你哥哥我看起來不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