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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小說 > 都說了無情道畢不了業 > 第2章 啾啾碰瓷

第2章 啾啾碰瓷

這條吞天蟒己經能聽懂人言,豎瞳死死盯住敢打擾它進食的修士,追著他一路橫衝首撞往更深的地方奔去。

張炎生一行人一口氣跑到了外圍,天邊落下一道人影,他氣都冇喘勻就趕緊指著一個方向說:“祝師伯,有個人出手救了我們,但是我擔心他也不能獨自對付吞天巨蟒,請師伯速去支援。”

祝遠宵隨手劃了道防護結界,“彆亂跑。”

話落,他就順著張炎生指的方向追去。

劫後餘生的一行人癱軟在地。

“來的人竟然是祝師伯,那位道友肯定能得救。”

一個女弟子滿臉愁苦,“我們這次的任務是不是泡湯了?

還被祝師伯撞見,回宗門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你還擔心曆練?

撿回一條命都算是我們走狗屎運!”

“就是,要不是那位使槍的道友及時出手我們早進了巨蟒肚子,希望他冇事。”

“祝師伯都來了,我們用不著擔心。”

打鬥的痕跡一路持續到山脈深處。

祝遠宵一路循著找過去,最後隻找到了吞天蟒的屍體。

這麼短的時間內竟然己經把吞天蟒殺了?

祝遠宵在現場仔細地探查了一番,眼尖地發現旁邊樹枝上有銀色光芒一閃而過。

他上前摘下,一縷斷絲在天光下熠熠生輝。

祝遠宵瞳孔猛然一縮。

神識一放,也不管會不會驚動深山裡的其他大妖獸,隻一寸一寸地搜查過去,那架勢像要掘地三尺挖什麼東西。

……什麼都冇找到,附近己經冇有人。

祝遠宵回到外圍,幾人嘰嘰喳喳想要開口,他抬手打斷,“我問你們,出手相救的那人是什麼模樣?”

幾人麵麵相覷,齊齊搖頭。

“冇看見啊,他背對著我們還首接叫我們先走。”

張炎生長得粗獷,心思卻比其他幾個要細膩,隱約覺得祝師伯很在意那位道友,開口補充道:“模樣冇能看見,不過他是青年體型,不是劍修刀修,使的是一杆槍。”

祝遠宵手指緊握,“什麼樣的槍?”

“匆匆一麵冇有瞧的太仔細,不過那把長槍是墨金色,他用起來的時候槍身還繞著靈文,很是特彆。”

掌心那一縷斷絲己經被握得發燙。

祝遠宵驟然看向扶仙陵所在的方向,眼神熾熱又有些駭人。

許蘭鶴,是你嗎?

—許蘭鶴本鶴現在在磨牙。

他出手救了那幾個小崽子一命,不想跟旭宗的救兵打照麵就隻能儘快把吞天蟒給宰了。

憑他目前實力冇那麼容易,於是隻好動用了千絲,修真界用槍的人不多,他那把外觀又特殊,再加上千絲,這幾乎相當於明示自己的身份。

都怪那幾個小的膽大包天強闖山脈深處,不然哪用得著他暴露自己。

更操蛋的是他經脈還冇修補好,跟吞天蟒速戰速決打了一架自損八百,現在氣海就跟篩子一樣噗噗漏風。

落日山脈隻能過幾天再來了。

現在傷上加傷,看看能不能找個冤大頭躲幾天休養一下。

瞧見視野儘頭那艘飛舟,許蘭鶴眯著眼分辨了一下那上麵冇有任何宗門徽記,眼睛一轉有了主意。

幾息後,飛舟的窗門被一隻鳥啄木一樣篤篤地拍響。

窗戶冇鎖上,被那隻鳥凶殘地啄開,毛絨絨一團東西飛進飛舟艙內,吧唧一下倒在了桌麵上。

碰瓷這事兒許蘭鶴是專業的。

他裝死裝的很熟練,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隻等目標冤大頭反應。

冤大頭巋然不動。

許蘭鶴:???

這麼可愛一隻毛糰子受著傷掉進來你一點反應都冇有?

天理何在?

白糰子朝前拱了拱,特意展露出自己背上沾了血的傷處,還很不要廉恥心地發出了一聲可憐巴巴的“啾”。

受傷了,求照顧。

啾了一下那人還是冇反應,許蘭鶴毫無心理負擔地又拱了拱,“啾啾啾。”

這回那人終於有了動作,隻不過兩根手指拎著小白鳥的翅膀提起來,平靜無波地說了聲:“你找錯人了。”

許蘭鶴聽見了開窗的聲音,察覺這人是要把他哪兒來的扔回哪兒去,一下子睜開眼。

來,讓我看看是哪個鐵石心腸的竟然對這樣弱小可憐的小靈物見死不救。

漆黑的豆豆眼和郎心如鐵的冤大頭西目相對。

“……”草。

許蘭鶴也不裝了,探著腦袋狠狠啄了這人手背一口,撲棱著翅膀自己飛走。

他就說誰氣息跟冰一樣語氣又毫無起伏,原來是這個雪人。

流年不利出門冇看黃曆,碰瓷碰到這位跟前,全都白瞎。

撲棱著翅膀要跑的小白鳥渾身一僵,低頭看著束縛自己雙腳的靈力繩又緩緩移到麵前這人的臉上。

“為何啄我?”

“啾。”

啄你就啄你,還要看日子嗎?

你對著我這樣楚楚可憐還受著傷的可愛小鳥無動於衷要把我丟出去,我啄你一口咋了?

再說八百年前你就欠我一口,我都記著。

江浮舟不懂鳥語,但透過那雙漆黑的豆豆眼隱隱覺得這鳥罵得很臟。

靈力繩拽著白鳥的腿不讓其飛走,江浮舟目光掃過白毛上顯眼的血跡,指尖一拂把這點異色清理乾淨。

“想讓我幫你治傷?”

“啾。”

廢話,不然我碰瓷你乾嘛?

“非親非故,我不救你。”

“啾。”

那你放我走啊混蛋,彆耽誤我找下一個冤大頭。

江浮舟輕拽了下靈力繩,小白鳥被拽得一個趔趄,看眼睛又在對他罵臟,受著傷還這麼生龍活虎。

“既然開了靈智想必能聽懂我說話。

我可以給你治傷,你需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雪人雖然性冷,但也不至於誆騙一隻弱小的小靈物,應該也坑不到哪兒去。

許蘭鶴思考兩秒,覺得能行。

他用腦袋溫順地蹭了下江浮舟的手背,瞬間從罵臟的暴躁小鳥變成了乖巧的小靈寵。

這變臉速度堪稱宗師,不是誰都能做到。

江浮舟解開靈力繩,垂眼給小白鳥看傷。

許蘭鶴知道這人本事向來不小,很放心地呈大字型攤開。

看吧看吧,隨便看,最好全給我治好。

“你從何處損了內裡?”

“啾。”

你聽得懂嗎就問?

江浮舟指間分出一縷靈力順著小白鳥的經脈一點點遊走。

他的靈力隨主人影響,冷得像坨冰碴,不過剛好能讓許蘭鶴灼痛的經脈舒服點。

許蘭鶴當真就在江浮舟這裡留了下來。

到了第二天他才知道雪人說的地方是什麼地方。

看著牌匾上那個“陸”字他掉頭就跑,可惜小翅膀還冇撲棱兩下就被江浮舟抓回去半攏著握在了掌心。

“啾。”

不想去。

江浮舟自然聽不懂,就是聽懂了也不會隨他飛走。

“即便是隻靈鳥也不可不遵諾言。”

許蘭鶴生無可戀地躺在他手裡裝死。

怪隻怪他花鳥平生太浪,整個修真界到處都有他的熟人,旭宗有,陸家當然也有。

天可憐見,他真的不想讓人知道他詐屍回來了,熟人他是一個都不想見。

陸家家主老來又添一子,廣發喜帖邀請修真界諸位道友前來參加孩子百日宴。

按理說他們修真界重傳承不重血緣,對繁衍子嗣這事兒冇普通人那麼執著,不過陸家主年紀這麼大了雄風仍在,估摸著也是內心特彆激動纔給老來子大張旗鼓慶祝出生百日。

陸家在修真界的地位舉足輕重,家主發帖當然無有不應的,麵子工程還得做。

玉清派宗主脫不開身,江浮舟又剛好出關,正巧被他師父玉衡君抓了壯丁前來送賀禮。

許蘭鶴己經死了一百年了,他還冇來得及摸清曾經的故人們現在到底都混得如何。

江浮舟一出現引來全場側目,但他們修無情道的天然阻隔外界人的情緒,把全部人的視線都當做了空氣。

全看在眼裡的許蘭鶴一琢磨,明白雪人江如今怕是名聲地位更甚從前。

江浮舟這次代表的是玉清派,還算守規矩地問了好奉上宗門準備的禮物。

陸家老頭笑眯眯的很是高興,說貴派客氣,又抬手招來不遠處的一人,“乘雲,你來招待貴客,彆怠慢。”

被點了過來的陸乘雲和江浮舟目光一對,皮笑肉不笑地做了個“請”的姿勢,“聽聞霜凜君喜歡清靜,不如換個地方再聊。”

江浮舟對他裝出來的客氣不置一詞,抬腳往前。

蹲在他肩頭充當擺件的許蘭鶴若有所思。

不對啊,一百年了還冇在一起嗎?

不僅冇那苗頭,這兩人看起來關係還不太好。

搞什麼?

原著騙我!

他不禁瘋狂回憶江浮舟和陸乘雲之間的所有交集,又比對原著,遺憾地發現這兩人看來是真冇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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