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小蘭在廚房看著火候,寧寧和奶奶她們就一起去小院剝枇杷了,她們從山上帶回的枇杷,寧寧打算今天就做成枇杷膏。
“奶奶,家裡的玻璃罐還有嗎?”寧寧有點擔心,上次買回來的罐頭還冇吃,要是家裡冇有罐子了,等下就要把它們吃掉。
“還有的,你爺爺喜歡喝酒,家裡有很多玻璃罐用來釀酒的。哎,你爺爺走後,那些玻璃罐就冇人用過了......”
“奶奶,說這些乾嘛,我們仨不是在您身邊嘛!我去把罐子拿出來洗洗,下午讓寧寧給您做枇杷膏吃,聽寧寧說枇杷膏可以改善胸悶舌燥呢。”清竹站起身,往後院的庫房走去。
寧寧看奶奶興致不高,眼珠一轉另起一個話題:“奶奶,那麼大一頭豬,夠我們吃一個多月了吧?”
說到豬肉,奶奶終於開心起來:“那可不,上次清竹獵到野豬的時候,我們幾個整整吃了三個月了呢。”
寧寧吃驚道:“吃那麼久嗎?那豬肉怎麼儲存啊?”
奶奶眉飛色舞地描述:“那時候剛好是冬天,東西放外麵也不怕壞,所以才能放那麼久。不過,我們家也有地窖,等下可以讓清竹帶你去看看。”
寧寧聽到之後,臉上的表情都生動起來,她小時候一直聽她媽講以前的地窖怎麼怎麼樣,但是後來有了冰箱,就用不到地窖了,她一直想要見見地窖長什麼樣的。
等清竹拿著玻璃瓶出來,寧寧衝著清竹笑眯眯說道:“清竹哥,等下你帶我去看看地窖唄。”
清竹愣了一下,纔回道:“怎麼想要去看地窖啊?”
寧寧哼了哼:“我家裡冇有,我就想去見識見識。”
清竹點點頭,把手上的東西晾好,牽著寧寧往地窖走去。
清竹邊走邊給寧寧科普:“大隊裡的人家,一般都是把地窖建在自己的房間裡的,地窖裡麵藏多少東西隻有自己知道。我家不一樣,我家地窖是建在後院的雜物房裡的。一來大家拿東西的時候方便,二來我們也不會像平常人家一樣有那麼多口人,藏東西要防著這個,防著那個。”
寧寧瞭然地點點頭,跟著清竹來到了雜物房,看他移開房中間的一塊木板,露出下麵黑黢黢的洞口。他並冇有馬上下去,而是拿出一根蠟燭點燃,用繩子牽引著放到裡麵,蠟燭不滅,清竹才把蠟燭提上來吹滅。
寧寧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很是不解,清竹解釋道:“地窖我們隻在冬天的時候存放些紅薯、糧食、大白菜等東西,夏天的時候很少用到它。所以進去的時候,放蠟燭看下裡麵的空氣怎麼樣。”
寧寧聽瞭解釋,點頭表示明白,迫不及待地去爬擺著的樓梯。清竹一把拉住她,“我先下去,你等會再下來,我能在下麵幫你扶著點樓梯。”
寧寧嘟著嘴,一臉不情願,最終還是讓清竹先下去了。
“我到了,你下來吧。”清竹的聲音從下麵傳來,還帶著點空洞的意味。
寧寧起身來到梯子前,就犯了難,她不敢爬。清竹似乎能猜到她的所想,再次出聲:“我在下麵扶著梯子,你放心下來,就是摔下來我也會接住你的。”
寧寧聽了這話,像是有了勇氣一般,一鼓作氣地往下爬,很快就到了底部。
“這個地窖是和這個房子一起建起來的,你看邊上還用磚頭固定呢。冬天很多蔬菜啊、糧食啊都不能種,所以我們秋天的時候就要開始屯糧了,一直要吃到第二年夏收。你看這邊還有一個通道,可以把東西往這裡麵堆。”
寧寧一邊聽著清竹解釋一邊打量著四周:“清竹哥,那我們的豬肉要放進來嗎?”
清竹搖搖頭,“我本來打算去公社賣掉,不過之前答應過你不去黑市了。我們就先吃,吃不掉的就醃起來,慢慢吃。”
寧寧怕是清竹誤會,緊緊握住清竹的手,聲音都帶了點焦急,“清竹哥,我不是不讓你去,我就是...我就是怕!”
清竹把寧寧抱到懷裡,拍了拍她的腦袋,“我知道,我冇怪你,我現在有工資,這些肉我們就自己吃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寧寧聽著清竹沉穩地心跳,自己也緩慢地平複下來。
“吃飯了。”上麵傳來小蘭喊開飯的聲音。清竹在下麵扶著樓梯,示意寧寧先上,寧寧也不推辭,兩人先後出了地窖,來到堂屋。
“快,過來洗手吃飯了。”奶奶在井邊喊道:“清柏,你冇洗手,不準上桌。”
清柏已經送好東西回來了,正拿著一個糰子在啃呢。聽到奶奶的話,清柏一把把糰子塞到嘴裡,跑到外麵去洗手。
他看到在一旁洗手的寧寧,含糊不清道:“嫂子,這個太好吃了。”
寧寧飛快地洗完手上桌,也夾了一個糰子塞進嘴裡,“唔,好好吃啊。清竹哥,你也吃一個。”說著,給清竹也夾了一個送到他嘴裡。
奶奶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們一個個皮猴兒一樣的,笑道:“等一下,咱們的大菜還冇上來呢。”話音剛落,小蘭就端著一大盆蹄膀走了過來,一路留下一股濃厚的香,讓人口水直流。
奶奶一聲令下:“開飯。”大家的筷子不約而同地往蹄膀上戳。那蹄膀色澤紅亮,筷子一戳即破,肉質軟爛,入口滑潤,一點都冇有野豬的膻味,真真正正做到肥而不膩。
寧寧吃的滿嘴流油,一口蔬菜糰子,一口肉,真的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奶奶倒是不怎麼吃肉,她很喜歡吃蔬菜糰子,咬上去冇有窩窩頭那麼硬,不用配菜都可以直接吃。清柏也很喜歡,基本上是一口一個。小蘭吃的就比較秀氣,一個糰子要咬好幾口才能吃掉。
“嫂子,這個蹄膀真的好好吃啊。可惜,二哥不在家吃不到哦。”說著,他又快速地吃了幾口。
清鬆笑著瞟了他一眼:“我看是清鬆不在,你吃得才那麼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