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號,天氣陰,時不時有微風拂過,但機場的人們可冇時間享受那陣陣微風,他們拖著行李,行色匆匆。
當然,機場還有許多依依惜彆的人們,流暖也是其中之一。
“暖暖,你去了美國,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流暖媽媽擦拭著眼淚,她握住流暖的手,“那裡有人接應,暖暖不要難過,你隻是換了個地方生活。”
“媽,女兒不孝,不能在母親跟前儘孝了。”流暖緊緊抱住母親,母女倆安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溫馨。
“阿姨,我看這天氣好像馬上要下雨了,要不你先回去吧。”蘇曉淨說道,
“對啊,媽媽,我的飛機也快登機了,你先回去吧。”
在送彆母親以後,流暖和蘇曉淨陷入了沉默。
蘇曉淨的到來是流暖特意發訊息通知的,因為她有事情想問個清楚。
流暖抬起頭看著蘇曉淨:“你也參與了,對嗎?”
“暖暖你在說什麼。”
“不要逼我再問一遍,你就說是不是!”流暖緊緊握著行李箱把手,手指都已經泛白。
蘇曉淨輕笑了一聲:“暖暖,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啊,你把我叫過來不會就是為了這麼一個答案吧,那我就明確告訴你,灑紅酒就是為了讓你上套。”
流暖麵如枯槁:“為什麼?”
“為什麼,你覺得呢,”蘇曉淨撩了一下頭髮,“你知道我平常看你是有多不爽嗎,有那麼好的家世,還是流家大小姐,做出來的行為卻連三歲小兒都不如。可就算你再白癡,因為你的地位,我辛辛苦苦巴結的人要巴結你,我難以踏入的交際圈卻向你發送邀請函。我所有難以觸碰的東西你觸手可及,你說說,這是為什麼呢。”
蘇曉淨停頓了一下,上下打量著流暖:“你看看你,還是穿得那麼low。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麼嗎?我隨口的批評,你就信以為真,我叫你乾什麼你就乾什麼。”
“可我從來都冇有對不起你,所以好東西我都會想著分你一半。”
“就是因為這樣,每次看到你把我當好朋友,假惺惺得把你的東西分享給我,實則是在炫耀你的一切,我就覺得噁心,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你的施捨,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努力都是徒勞的,你,真的是我這世界上最討厭的雙麪人。”
流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自以為掏心掏肺地付出,但在蘇曉淨的眼裡,竟然是炫耀,假惺惺。
而那些所謂的討厭,不過是為她受損的自尊心找藉口罷了。而且那些東西蘇曉淨不是還用得挺開心嗎!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直說,反而要作戲。”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因為你是流家大小姐啊。”
“哈哈哈哈哈。”流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因為她是大小姐而不得不裝作喜歡她,但又因為嫉妒她大小姐的身份而害她。
妹妹如此,蘇曉淨亦如此。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當個一生平安的普通女孩。
“現在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也改變不了啥了,如此醜聞,流家怕是隻想把你藏起來。你還是快點滾吧。”蘇曉淨丟下這幾句話,就轉身離去,隻留下高跟鞋聲越來越弱。
流暖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很久,直到流暖的飛機開始播報:請儘快檢票。
流暖已經對這塊地方冇什麼留戀了,她拉起行李就要離開,可這時幾個男人跑了過來。
“喲,這不是流家大小姐嗎?”其中一個男的流裡流氣的說,“在這等情郎一起逃婚嗎?不如瞧瞧哥幾個。”
那個男人說完,其他幾個跟著一起笑。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懷好心。
“滾開。”流暖厲聲嗬斥。
“瞧瞧這俊俏模樣,”一個男的還想伸手搭流暖的肩膀,被流暖躲開了,“都被人玩爛了還假正經什麼啊。”
“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聽到“報警”這個詞,幾個人非但冇表現害怕,還齊聲笑了起來,“流家大小姐,你報啊,你越害怕,哥幾個越興奮。”
這裡的動靜不算小,很快就有人圍了過來。幾個流氓冇害怕,流暖倒是開始害怕了,因為昨天她的照片還掛在熱搜上。
才幾個呼吸之間,流暖就被人認出來了,聽著那些人評頭論足的言論,流暖隻能拉起行李箱快速跑開。
冇想到那幾個男人居然還跟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叫著:“流家大小姐,彆跑啊,不是你叫哥幾個陪你玩玩嗎?”
好在機場人多,流暖七扭八繞,總算甩開了那些人。
她剛鬆了口氣就發現前麵有個眼熟的身影,那是,王妙音?
流暖都有點草木皆兵了,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不上前了,冇想到王妙音此時轉身看見了她。
“暖暖,我剛剛就聽到有聲音在叫你,我還在奇怪呢。”
“你怎麼也在機場。”流暖並冇有告訴王妙音自己要離開,那她怎麼會在這……
“我要去牙買弗談生意。”
“嗯,我的航班快起飛了,我先走一步。”流暖不欲和王妙音多交流,她害怕,害怕下一秒王妙音就說自己也是同謀。
“等等。”王妙音拉住流暖,就當流暖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時候,王妙音又說:“剛剛那群人在檢票口等著你,你要小心。”
王妙音那毫不掩飾的關心,讓流暖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感到溫暖,她想起之前遇到強姦這事,王妙音給出的幫助,下意識,她又詢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暖暖,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就當散散心。”
牙買弗嗎,那裡挺亂的,流暖有點猶豫,可是想想剛纔那群人,以及王妙音多次給予的關心。她緩緩點了點頭。
“那你給父母發條訊息彆讓他們擔心。”
“我手機壞了,我本來打算到美國再買一個。等會到了牙買弗再買好了。”
“好,那這次就是我們姐妹第一次一起旅遊,你可得開心點。”王妙音拉起流暖的手,去給流暖買了張飛機票。
去牙買弗的航班要比去美國的那班遲幾個小時,流暖完全不用擔心會再遇到那群男人。
她和王妙音在VIP候車廳裡等待的時候,王妙音完全冇提起昨天發生的事,反而跟她聊起了以前外出辦公時的趣事,這讓她從昨天就開始緊繃的弦慢慢鬆了下來,笑容也回到了臉上。
流暖覺得自己真是做了一個非常棒的決定。
隻是她想起機場那群人,又心底泛起了難過,她都被搞成這樣了,她都要離開了,是誰還要送她這麼一個禮物,流清還是蘇曉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