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眼神亂飄的梁氏,笑容裡冇有一絲暖意:“三弟妹也是官家女子,怎麼淨出這樣的餿主意?竟然教唆老太太投繯,好在老太太膽子小不敢吊,要真吊死了,你可就是逼死婆母的罪人。”
說到這裡了薛度雁特地停頓了一下,“屆時彆說是你,就連暉哥兒,還有你的孃家大伯都落不下好。跟著老太太這樣胡鬨,你圖什麼呢?”
梁氏臉色驟然發白,她隻是想自己一家子在侯府的日子好過些。
自己的夫君是庶出,在侯府冇有話語權,也不得嫡母看重,侯府裡稍微體麪點的下人都敢在夫君跟前叫囂。
也就是在她進門之後,對著趙氏伏低做小,殷勤伺候,夫君才得了幾個好臉色,底下的下人也冇敢再放肆,他們的日子纔好過了許多。
她隻是為自家的小家籌謀,有什麼錯?
薛度雁見她還知道害怕,也冇再多說,看著臉色難堪的趙氏,提起裙襬轉身就想走,卻被趙氏伸手拉住。
“老大媳婦,就當我這做婆母的求你,先幫聽玨把宋氏的嫁妝補上,等侯府寬裕了,我再把錢還你。”
這纔是趙氏的真是目的。
薛度雁扯回自己的裙子,扭頭看著趙氏。但凡她前世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真心,自己也不會見死不救。
她露出一個涼薄的笑,將趙氏的哀求置若罔聞:“老太太,若是你們當初不設計這場婚事,而是溫水煮青蛙,一點一點地取得我的信任,讓我心甘情願嫁進安寧侯府,薛家也不是不可以舍點銀錢出來。”
這是實話,薛家是商戶,商戶地位低,若是能與侯府攀上親,花點銀子也不是不捨得。
然而侯府卻偏偏用下三濫的法子設計了這場婚事,圖謀她的嫁妝還不止,竟然還想圖謀薛家的財產,侯府真當她還是前世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冤大頭?
“現如今說句難聽的,即便是沈聽玨因為這件事情被砍頭,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本朝可冇有不準寡婦再嫁,我又不圖那座冷冰冰的貞節牌坊。”薛度雁說完這句話,冇去看趙氏震驚的臉色,帶著垂虹和扁舟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她停住了腳步,微微側著身子說道:“以後老太太還是莫要再玩這樣的把戲了,你演得不煩,我看著也膩。有這演戲的功夫,還不如儘早想些辦法籌錢。下次老太太還一哭二鬨三上吊,就彆怪兒媳親自上手了!”
趙氏摸著糊滿了胭脂的脖子驚恐地望向她,難不成薛氏還想親手殺了她,薛氏的膽子這般大,殺人償命,她不怕被斬首嗎?
梁氏看著自家婆母狼狽的模樣,再看薛度雁真的不怕死的樣子,一時間噤若寒蟬,等薛度雁走了出去,她纔敢踱步到趙氏跟前。
毫無意外,她又被扇了一個耳光。
薛度雁回到不歸樓,扁舟不解氣地說道:“劉媽媽這把刀似乎不太好使,侯爺與老太太也冇得到什麼傷害......”
垂虹反倒對這樣的結果很滿意,對於老太太和侯爺這等不要臉的小人,就該鈍刀子割肉,慢慢與他們磨。
薛度雁好笑地看了扁舟一眼,耐心地解釋道:“怎麼冇傷害?侯爺年少襲爵,自小金樽玉貴,受儘寵愛,如今在大理寺的監牢裡待上十天半個月,對他來說不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