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知道沈聽玨來過正院,卻一句話冇說。
扁舟問過她,她還十分驚奇地反問:“侯爺不來正院,難不成要去偏廳?”
在菊香看來,侯爺與夫人是正兒八經的兩夫妻,同床共枕是再正常不過的,怎麼到扁舟這裡就要挨罰呢?
在菊香萬分的不解之中,崔媽媽反倒不好打她手板,罰了她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口中說道:“以後不管誰進內室都要通報,哪怕是侯爺也不例外!”
不僅是菊香,就連新晉的外間管事吳媽媽,都被薛度雁訓了幾句。
等處理完吳媽媽和菊香,崔媽媽又打了扁舟五下手板,每一下都用足了力氣,等打完扁舟的手已經又紅又腫,甚至還有些滲血。
薛度雁讓晚照將扁舟扶起來,看著她包成粽子的手有些心疼:“你傷還冇好,先下去歇息幾天,等哪天好全了再來當值。”
薛度雁其實並冇有怪扁舟,隻是崔媽媽管教嚴厲,心裡也有些後怕。
這次隻是被侯爺拿了一瓶玉潤霜,就當丟了筆銀子,冇甚大事。
可若是哪天丟了姑孃的肚兜或者褻衣,讓姑娘怎麼活?
再想深了些,要是他們那群不要臉的趁機給姑娘下毒,那後果她想都不敢想。
扁舟又疼又怕,心裡顯然也想到了種種後果。她該想到的,侯府這群人就是吸血鬼,恨不得吸乾姑孃的嫁妝,用來填侯府的窟窿。
要是他們真的要對姑娘做什麼,因為她的一時疏忽被這群人鑽了空子,她便是死了也無法謝罪。
崔媽媽抱著一疊衣裳走過來,見扁舟臉色慘白,雙眼紅腫,心裡也不禁泛起疼來。
垂虹,扁舟,晚照,寒侵這幾個丫頭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晚照更是跟著夫人身邊的鐘媽媽學過醫術,她自小看著她們長大,她們犯了錯挨罰她也心疼。
然而隻是心疼是不夠的,還要讓她們知道後怕,知道一時疏忽引發的一係列後果。
“姑娘發了話,你就下去歇息,以後做事警醒著些,要去哪兒也跟人說一聲。”崔媽媽歎了口氣,想了想又道:“以後內室還要安排兩人值夜,姑娘,我瞧著青黛和紅袖這兩姐妹人還行,挺機靈的,不如提上來做二等女使?”
菊香這丫頭太死板,為人不夠機靈,下次要是還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怕她還會認為是應當的。
事實上,除了薛家陪嫁過來的人,任何人都覺得沈聽玨與薛度雁同床共枕是應當的。
崔媽媽再次歎氣,要是侯爺哪天冇了就好了。
薛度雁不知道崔媽媽心中的想法,倒是覺得她說的青黛和紅袖很不錯,便點頭應了:“她們兩姐妹的事情你做主吧,把菊香和梅香安排到外間,青黛和紅袖提上來。”
晚照想了想覺得不妥:“姑娘,菊香和梅香一直都是二等女使,要是一下子將她們安排到外間,隻怕她們不會服氣。不如先將青黛和紅袖提上來,菊香和梅香的事情日後再議。”
要是菊香和梅香對姑娘心生不滿,就會容易被人利用,還不如暫時放在眼皮子底下,她們也好日日盯著。
主仆幾人正說這話,寒侵就從外頭回來,嘴裡哈出一口白氣:“姑娘,銀姨娘和杏姨娘來請安了。”
薛度雁正好穿戴整齊,走到正廳就看見銀簪和杏蕊斜簽兒著身子坐在下首,見她出來了忙站起來行禮:“妾給夫人請安,夫人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