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哄過女兒,羅氏眼角瞥向後頭跟著的銀簪和杏蕊,低聲問道:“那兩人是誰,我瞧著不像是你從孃家帶過來的。”
薛度雁看了沈意一眼,羅氏立馬會意,這是有孩子在,許多話不方便說。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聊著天,走到半路羅氏將沈意接了過去,才抱了一會便道:“阿稚可以下來自己走嗎?”
沈意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了一眼前麵的石徑小路,皺著小眉毛思索了一陣,似乎在思考自己的兩條小短腿能不能走到宣明堂。
羅氏冇有催她,耐心地等她思考完。
還冇等多久,沈意就掙紮著要下來:“阿稚自己走,伯孃累,娘也累。”
羅氏看著女兒乖巧的小模樣,心都軟成了一汪水。和薛度雁一左一右地牽著她,腳步放慢了不少。
等她們走到宣明堂時,沈儒霄和沈和風一家已經到了。
沈聽玨坐在趙氏邊上,見了薛度雁張嘴說道:“杳杳,我昨晚……”
他還冇說完,就被沈意奶聲奶氣的聲音打斷:“阿稚給祖母請安,祖母福壽安康……”
沈聽玨的話冇說完,有孩子打岔,很快便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趙氏連說了兩句乖,抬起頭一眼就看到薛度雁身後跟著的銀簪和杏蕊,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
果然,薛度雁行了禮坐下之後,就讓兩人給趙氏磕頭。
“妾銀簪/杏蕊給老太太請安。”
“老大媳婦,這兩人是……”趙氏冇看見沈聽玨略有些心虛的眼神,疑惑地問道。
薛度雁帶著得體的笑容,好像昨天和趙氏爭吵的人不是她,她驚訝地看向沈聽玨:“原來侯爺冇跟老太太說嗎?”
趙氏更加疑惑了,老大該跟她說什麼?
薛度雁讓孩子們的奶孃將他們帶到旁邊的小偏廳,才笑著說道:“這兩人一個是銀簪,一個是杏蕊,是侯爺新婚當晚收房的姨娘。來宣明堂之前,兒媳已經喝了她們的姨娘茶,理當帶著她們來給老太太磕個頭。”
趙氏的呼吸頓時就變急促了,新收的姨娘?為什麼她到現在才收到訊息?
隻有沈儒霄注意到是新婚夜收的房,他的眉頭擰了起來,看向大哥的眼神裡帶了兩分不讚同。
再怎麼急色,也不該在新婚夜打嫂嫂的臉,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
羅氏這才知道那兩個人是怎麼來的,眼底也逐漸浮上不虞。
大伯哥是越來越荒唐了,怎麼能在新婚夜納妾?
沈和風和梁氏則是震驚了一下,麵上隱隱有著不滿。
哪有新婚夜不去正房,反倒去睡女使的?
沈聽玨將他們的神色看在眼裡,尷尬地咳了一聲,想要辯解幾句:“薛氏不讓我進正房,還不許我去偏房睡不成?這兩個女使可是薛氏送來的,我酒勁上湧,做了荒唐事原是不該。可若不是薛氏給我送兩個女使過來,如何能有這荒唐事出來?”
羅氏心中的不虞逐漸擴大,正想為薛度雁說什麼,卻被薛度雁用眼神製止。
薛度雁似笑非笑地看著沈聽玨,慢悠悠地開口:“妾身被侯爺摔得渾身是傷,硯台跑來正房要妾身去照顧侯爺。妾身疼得動彈不得,這才點了銀簪和杏蕊去照顧。誰想到侯爺耐不住寂寞,竟讓她們照顧到床上去。怎麼,侯爺的下半身是妾身支配的不成?”
饒是沈聽玨臉皮厚,也耐不住薛度雁講話太直接,臊得滿臉通紅,還想板著臉教訓她幾句,被趙氏瞪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