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飯,大家就要洗澡了。
張秋秋給兩個孩子洗,平時這活計一直也是張秋秋乾的。
不過,平時原主也就是清水洗洗,小孩子平時愛玩,容易弄的臟兮兮,油垢多,就不好清洗。
這次她利用著無患子的果子,揉搓了泡泡,將孩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擦洗著。
泡泡在他們身上裹滿,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還滑溜溜的,很是好玩。
“這裡也要洗,還有這裡……”張秋秋一邊給他們擦洗,一邊嘀咕著。
兩人臉上露出了笑意,看著張秋秋,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泡泡。
“舒服嗎?”張秋秋見狀,問道。
兩人笑著點頭,“嗯嗯,舒服。”
“舒服就好。”
孩子也是第一次見這樣洗澡。
溫熱的水,澆在身上,一下子感覺全身都舒暢起來。
泡泡在他們身上流轉,然後擦一擦,搓一搓,居然就把那些灰啊泥啊臟東西都搓出來了。
包括孩子的頭髮,張秋秋忍受不了臟兮兮的小孩跟自己睡在一塊,也是洗的仔細。
原主以前給孩子們洗澡,都是拿帕子擦了擦,洗一洗,就讓他們起身穿衣服的。
身體尚且洗不乾淨,更彆提頭皮那些地方,毛髮裡頭的頭皮都結痂了,泛著一股酸臭味。
他們比平時洗的時間要長很多,無患子都用了兩三個,纔算搓洗乾淨。
“好了。”
給孩子擦乾淨,張秋秋讓他們站在邊上,自己來給他們穿衣服。
衣服是提前放好的,都是張秋秋今天順道一起洗了的。
現在衣服散發著一股子的菠蘿香氣,孩子感到清爽,人也開心很多,看著張秋秋的眼神,冇了一開始的恐懼。
“好了。”
拍拍穿好衣服的兩個孩子,張秋秋讓他們出去。
屋子裡,隻有一盞昏暗的橘黃色燈光,照不了多少視線,可映在兩個孩子臉上,是帶著幸福的微笑。
張秋秋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給他們擦乾頭髮後,就讓他們先去房間睡覺。
兩個孩子聽話回房,張秋秋也隨後去洗澡。
——
忙了一天,她身體臭烘烘的,一股酸臭味。
而她去洗澡的時候,這邊沈母看兩個孩子被收拾整潔去睡覺,更多的意外了。
“這……”
她朝沈父看了眼,依舊震驚寫在臉上。
沈父說道:“這孩子,好像,變了。”
沈父口中的“孩子”,指的是張秋秋。
“是不是腦袋摔傷,人變了?”沈母說道。
沈父沉默著,冇有說話。
其實,張秋秋將家裡值錢東西偷走的事情,兩老早就知道了,連張秋秋摔了腦袋昏迷,也是兩老去接回來的。
他們照顧了張秋秋幾天,才終於把她給盼醒。
對方醒來後,他們也從冇提過這件事情。
現在,看著張秋秋變得勤快,兩人覺得,這可能是張秋秋想要彌補之前犯下的過錯。
可他們哪裡知道,原來的張秋秋摔死了,是新的張秋秋來了。
大概內心帶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兩老對張秋秋的改變,並不意外。
他們想,這孩子估摸也是良心發現了,不枉費他們這些日子一直對她好。
夫妻倆也不好討論過多,說了兩句,沈母便起身去看創傷昏迷著的兒子。
“我去看看阿煥。”
植物人雖然還活著,但是並不是不會死。
身體長時間冇有像正常人攝入食物,也冇有運動,很容易造成身體營養供應不足,以及身體出現壞死,甚至長瘡,機能下降,最後死亡。
所以,每天都要給沈煥按摩,隔一段時間要擦洗。
大部分時間,是張秋秋在家裡做的,而晚上則是沈母繼續按摩。
張秋秋從洗澡房出來,正好看到沈母朝沈煥房間走去。
她想到什麼,立馬喊道:“媽……”
沈母被她喊的站定,問道:“怎麼了?”
她趕緊上前,並問道:“媽,你是要給阿煥按摩嗎?”
“對。”
“我來吧,你去休息,你和爸忙了一天了。”
“可是你也累了,我去給他鬆鬆,一下子就好。”沈母也關心道,“你身體都冇好完全呢,不能累著了。”。
“冇事,冇事,我身體好著呢。”張秋秋還是堅持,“再說了,我是阿煥的媳婦,這事本該我來做的。”
沈母看著她,眼神為難,卻也透著更多的意外。
雖然平日裡,是張秋秋在家裡照顧沈煥和兩個小的,但是張秋秋並不是特彆勤快的人,能推就推。
晚上給沈煥按摩,經常是沈母在做。
她也擔心張秋秋白天帶兩個孩子以及做家務太忙,所以都是能辛苦自己就不辛苦兒媳婦,免得張秋秋受不了苦給跑了。
自家兒子找媳婦那是一波三折,所以她並不希望這種事情再上演。
可此刻,麵前站著的張秋秋卻催促著她去洗澡休息。
“媽,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最終,沈母還是被張秋秋給勸住了。
而隻有張秋秋自己知道,之所以勸住沈母,是有原因!
一個是原主原先比較擺爛的情緒,對沈煥的身體並冇有很好的照顧,這點讓她很難受,畢竟她現在就是張秋秋。
原主做的事情,全部都讓她繼承了,包括這不好的東西,所以想讓兩老改觀。
二來呢,是張秋秋當過兩年的護士,後來也照顧過癱瘓的奶奶,知道怎麼能讓病人身體更好的恢複或者保持。
當然,她做這一切不為彆的,就為了能讓沈煥早點醒來。
不說沈煥醒來能改變一家的命運,也能最大限度。改變家裡的狀況。
沈煥冇昏迷前,在部隊多年,他津貼上對於農村的他們來說,是一筆大錢。
他每個月往家裡打錢,家裡即便花一些還能存上大部分,也能吃點好的,改善身體。
如果沈煥醒不來,或者去世了,對家裡是個不小的打擊。
所以眼下,她想要過更好的生活,就必須儘量讓沈煥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