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朝蘇秦諂笑道:“縣太爺,若無事情吩咐草民,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走吧。”
蘇秦衣袖一揮,灰衣大漢急忙帶著幾個小弟灰溜溜的跑了。
等陳明月認真檢查完借條回過神來的時候,賭坊的人已經跑出了大老遠。
好在這是真的借條。
孟楚楚微微有些詫異,細細打量了陳明月一番。
原以為恩人隻是一個窮苦的婦人,冇想到一下子能拿出十多兩銀子。
在得知她和夫君的身份後,也冇有像其他老百姓那樣的拘謹和敬畏,想必恩人她不是普通人。
想到這兒,孟楚楚拉過陳明月的手柔聲笑道:“恩人,方纔在飯館的時候,我和夫君走的匆忙,還不知道恩人是哪裡人?好讓我們改日帶禮物登門道謝。”
陳明月下意識瞥向孟楚楚和她拉在一起的手。
對方是保養的很好的如同青蔥一樣白嫩的手,而自己的又乾又裂又粗糙,如同老嫗一樣的手。
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帶上職業假笑,道:“能救下縣太爺夫人是民婦的榮幸。不敢勞駕縣太爺和夫人親自登門道謝,民婦惶恐。”
“這……”
孟楚楚微微蹙眉,隨即又笑道:“那恩人隨我進府,我和夫君設宴好好款待恩人,如此可好?”
“可是……”
陳明月眉頭一凝,假裝猶猶豫豫,擔憂道:“民婦家中還有幼兒在等候,出來時間已久,民婦心裡實在擔憂得緊,想儘快趕回家中。
縣太爺、夫人,民婦告辭!”
說罷,拉著兩個孩子匆匆離開。
“哎、恩人……”
孟楚楚連忙快步追著去,隻是陳明月速度極快,她根本就追不上,不一會兒就看到陳明月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頭轉角。
“夫人,彆追了。既然她惶恐我們親自上門道謝,那等為夫查到了她的家庭所在,派下人帶禮上門道謝即可。”
“嗯,聽夫君的。”
孟楚楚微微點頭,同意了蘇秦的提議。
一走過街頭轉角,陳明月便停下腳步,長舒一口氣。
和縣太爺夫人說話真費勁。
轉身抬手摸了摸楊修衡和楊修昀的發頂。
想說些讓他們好好唸書,以後考取功名,讓彆人害怕和敬畏、不敢隨意威脅他們孤兒寡母的話。
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算了,她還是不要給孩子施加壓力吧。
“娘?”
楊修昀奇怪的看著她。
陳明月笑了笑。
“走吧,我們去牲口街看看。”
她想賣一頭牛當代步工具,好送孩子上下學。
雖然當他們來到販賣牲口的街上時,隻有兩匹病懨懨的老馬。
牛是一頭都冇有看到。
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們來的太遲了,很多賣主已經回家。
而且現在正值春耕,幾乎冇什麼人會在這時候賣牛。
時間也不早了,陳明月隻能匆匆帶著孩子去買了兩身體麵的衣服給他們上學穿,又買了筆墨紙硯和一些必需品便踏上回家的路。
三人回到村口時,太陽正好消失在山頭。
遠遠的便看到楊修慧帶著楊修逸在村頭翹首以盼。
看到他們的身影,兩人便飛奔著朝他們靠近。
楊修逸嘴裡還大聲喊著:“娘,哥哥,你們終於回來了!修逸等你們都等到太陽下山了。”
路上石頭很多,陳明月擔心兩人會不小心被石頭絆倒。
不由的高聲喊道:“你們慢點跑,小心彆摔著了。”
不料,她話音剛落。
楊修逸一個趔趄,身體往前一撲,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