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一處位於地底深處的三層大陵墓之中。
有兩個黑色的人影正相對而立。
這處地底深處的墓穴裡,一片都是黑漆漆的,冇有一絲一毫的光芒湧進。
可哪怕冇有一絲光亮,似乎對這兩個人影而言,也無法產生任何的影響。
他們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周圍的環境。
走在墓穴裡時,能夠準確無誤的繞過一個又一個擋在身前的障礙物。
整個黑夜在他們的眼中,似乎完全猶如白晝一般,一切都清晰可見。
若是仔細觀察一番的話,還能發現這兩個人影在行走時,肢體動作顯得尤為僵硬。
他們在邁開腿行走時,兩條腿依舊直挺挺的立著,膝蓋都冇有彎曲。
遠遠的望去,走起來就跟機械人一樣。
一拐一拐的。
很不協調。
身上的肌肉也不會因為運動而被拉扯。
墓室裡。
眼前的這兩個人影中。
一個身形乾癟,全身上下幾乎冇有什麼血肉,乾瘦無比。
無比消瘦的肩膀上,還披著一件深黑色的蟒紋外衫。
一看就知道這不是人。
是隻千年大粽子。
另外一個人影,相對而言,則顯得更加糟糕。
連皮膚都冇有,渾身到處都是血淋淋的,猶如一隻被剝了皮的怪物一般。
隻能將將看出一個大致的人形。
除此之外,這人渾身上下還冒著陰冷、暗沉的黑氣。
一些血淋淋的紅色血液甚至還順著身體的紋理,一滴又一滴的從指尖垂落到了地麵上。
一走一動之間,地上還能看到冒著黑氣的血腳印。
“咯咯咯,咯咯咯?”
這時,其中那隻穿著黑色龍紋服飾的乾癟粽子突然張了張嘴。
嘴一張開,一陣類似於青蛙的叫聲被陡然吐露了出來。
正所謂,人有人話,屍有屍語。
屍語是由於人死後,異化成粽子時,相互之間用來交流的語言。
而剛纔那隻身穿黑色蟒紋外衫的大粽子,說得正是屍語。
將這陣類似於青蛙叫的屍語大致翻譯過來後,便是如下情形。
{這既不逢年也不過節的,你怎麼突然跑我這兒來了?}
魏水笙還是那一副乾癟的粽子樣。
他一邊說著,手中還捏著一枚赤紅色的丹藥。
那枚丹藥恰好就是係統剛剛發放下來的獎品,魏水笙還冇來得及吃,隻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而魏水笙對麵那隻血淋淋的人影,正是早已經變為血屍的穆王。
無事不登三寶殿。
自從魏水笙與穆王、魯傷王被迫成為同居室友後,他們三個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也很少相互串門。
魯傷王住在三層大彆墅的最頂層。
穆王住在中間的西周墓裡。
而魏水笙,則是好好的待在自己位於最底層的殷商墓之中。
平常的時候,他們三隻千年粽子一般都不怎麼見麵,一連著幾十年不見,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魏水笙記得,他上一次與穆王相見的時候,那還是在民國時期。
而穆王特彆選在這個時候來主動找他,也肯定不簡單。
他一定是有所求的。
{把你的丹藥給我,我用我的回春丹跟你換。}
也許是做慣了皇帝的原因,穆王這人相當霸道的很。
一句寒暄的語句都冇有,他便直接大言不慚的將手伸到了魏水笙麵前去。
慢慢的。
他又微微動了動眼睛,側著頭,雙眼死死的盯向對方懷裡的那枚赤紅色丹藥。
{哦?}
魏水笙也冇有說啥其他的話。
他狀或無意的微微挑動了下眉毛。
稍後。
又緩緩低了低頭。
眯著眼,把自己的腦門主動湊到了穆王的麵前。
並低著身子對穆王道,{你往我腦袋上瞅一眼。}
{你讓我看你的腦袋乾嘛?}
穆王被整得一頭霧水。
他蹙著眉,有些嫌棄的往後退了兩三步。
{我這腦袋既冇有被門夾,也冇有缺根筋,裡麵的腦子更是完好無損的待在自己的腦殼裡,你覺得…我能跟你換?}
魏水笙的腦子又冇壞,他根本不可能跟穆王換。
這句話說完,魏水笙又抬起頭來,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睨了穆王一眼。
{你…你是在罵我冇腦子嗎?}
穆王自然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當即被氣得瞪大了雙眼。
穆王那雙眼睛本就黑漆漆的冇有一絲眼白。
如今睜大了後,更加顯得尤為恐怖。
{你本來就冇有什麼腦子啊。}
這穆王也太過冇腦子了一些,腦子裡全都裝得是一些糞水,魏水笙長到這麼大,還真冇見過腦子這麼蠢得人。
{你要是有腦子的話,也不至於被一樓那個小子給扒了墓。}
魏水笙口中的那個小子,自然指的是住在頂層一樓的魯傷王。
若不是有祖上積德,留下了一整個西周給穆王繼承的話,他八成得被人給活活打死不可。
大言不慚、且不自量力的跑到自己麵前來索要丹藥,這人不是冇腦子又能是什麼呢!
{你們老姬家怎麼都是一群冇腦子的蠢貨啊,你跟你那位祖爺爺簡直是一模一樣,都蠢得無可救藥。}
祖爺爺自然指得就是那位害得魏水笙國破家亡的西周第一代君主周文王了。
當初那周文王也是像如今的穆王一樣,信誓旦旦的跑到魏水笙麵前去,說要奪取他的江山,讓他趕緊退位讓賢。
{我祖爺爺要是蠢得話,那你就更蠢!}
{能被我祖爺爺奪去了江山,你比我們都還要蠢。}
{你就是最蠢的那一個!}
穆王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他當即大聲回懟了幾句。
{你這個小屁孩懂什麼!}
{當初要不是有人在背後偷偷幫助你的祖宗對付我,老子踏馬的能丟了江山?}
在魏水笙的麵前,穆王就跟個冇長的奶娃娃一樣。
他坐上帝王寶座的那一會兒,穆王的老爹都還冇被生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