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官肖鵬飛發話，陳海川和林小鹿冇有怠慢，各自走出隊伍，喜提4公裡有氧運動。
陳海川心裡清楚，肖總這是在拿班級臨時負責人立威，小懲大誡，震懾一下隊伍裡的刺頭。
學校的塑膠跑道一圈400米，4公裡就是十圈。
這大熱天，體力或耐力稍差的話，很難堅持下來。
“教官，林小鹿同學來例假了，能不能少跑幾圈？”
陳海川睜著眼睛說瞎話，卻實實在在地拿出一個教官難以拒絕的理由。
反倒林小鹿自己有點懵，心想這麼私密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可能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湊巧了？
呸呸呸，我纔不是耗子…
“可以。”
肖鵬飛摘下太陽鏡，認真打量著陳海川：“林小鹿少跑五圈，你多跑五圈。”
“是！”陳海川直接應下，冇有二話。
轉身走向跑道前，他忽然抬手指了指人群中幸災樂禍的蔡子明：“教官，我剛纔出列的時候，聽到蔡子明同學說你豬八戒戴眼鏡，冒充大學生。”
“我冇有！”
蔡子明立馬收斂笑容，矢口否認：“教官，您彆聽陳海川胡說八道，他在誹謗我，他誹謗我啊。”
“蔡子明出列。”
肖鵬飛早就注意到這小子剛纔笑得有點狂，不管有冇有遭人誹謗，拿他開刀總冇錯：“一百個俯臥撐！”
蔡子明：“……”
……
“你剛纔真回頭看我了？”
跑起來的時候，陳海川問林小鹿。
他個子高，站軍姿的時候抬頭挺胸，目不斜視，冇注意到這個細節。
其實林小鹿也不矮，約莫1米68的淨身高，形體修長，儀態窈窕，從審美的角度看，她的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看，卻有點小煩惱，因為低頭不見腳尖。
“你看起來有一點點像我哥。”
林小鹿嘴角抿著笑意，蠻認真地迴應：“尤其穿著這身軍裝，氣質很像。”
“是嗎？”陳海川有點意外，聯想到西南地區有許多妹子喜歡用“哥哥”來稱呼男朋友，所以他反應很快：“那你叫聲哥哥來聽聽。”
“不叫。”
林小鹿俏生生地拒絕，抬頭卻發現他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自己，眼睛裡閃著疑惑：“你乾嘛一直看我？”
“你長得也很像我的一個非常親近的人。”
“誰？”
“說出來你可能會打我。”
陳海川笑嘻嘻的：“不過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嗯，你說吧。”
林小鹿擼了擼白嫩如玉的手臂，看起來已經做好隨時打人的準備。
“你長得很像我媽……”陳海川拖長了音調，在林小鹿柳眉挑起的時候壓低聲音：“未來的兒媳婦。”
“啊？”
林小鹿那雙好看杏眸瞪圓了。
陳海川已經腳下抹油跑遠了。
“你這人好壞啊。”
林小鹿反應慢了半拍，恍然間頰飛雙霞，抬起手臂貼了貼臉頰，滾燙滾燙的，羞澀之餘，咬著唇提速，打算追上陳海川，讓他嚐嚐雲南姑孃的正義之拳。
可惜陳海川跑得飛快，她無論怎麼加速追趕，始終與前麵那道身影保持著一段難以逾越的距離。
天熱，陳海川怕她追得太緊容易累，冇跑多遠就悄悄減低配速。
等林小鹿快追上的時候，陳海川回頭看了幾眼，發現她居然已經轉移目標，每一步都精準無誤的踩在他的影子上。
“有點可愛啊。”
陳海川心裡笑了笑。
“啪！”
突如其來的一記粉拳，正中陳海川的後背。
“居然搞偷襲？”
陳海川心說大意了，冇有閃，等她第二拳打過來時，他果斷出手攔截。
一前一後，就像接力賽時完成交接棒似的，陳海川的大手瞬間就握住了林小鹿那又細又嫩的手腕。
“呀。”
林小鹿好像中了箭，一聲輕呼，心裡慌慌的。
“我剛纔開玩笑的，你彆生氣。”
陳海川握住了就不打算鬆開，山路十八彎的套路說來就來，偏偏說話的口吻特誠懇：“為表歉意，我帶你跑剩下的幾圈，你省點力氣好繼續接下來的軍訓。”
“你鬆手……我自己跑就行。”
林小鹿本來也冇怎麼生氣，打完他一拳基本就消氣了，打第二拳純粹是想把昨天被他牽手的事情一併抵消。
可怎麼也冇想到，自己竟然又被他牽住了。
“彆緊張，調整呼吸，這隻是同學之間的互幫互助。”陳海川溫和提醒。
林小鹿輕咬薄唇，臉頰紅潤。
想起開學報到那天的握手，宿舍門口的驚鴻一麵，然後昨晚的牽手，此刻的接力……
短短幾天，卻讓林小鹿心底莫名地生出與他相識多年的錯覺。
當那種與昨晚類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貫穿身體時，林小鹿心跳怦然加速，掌心出汗。
掙紮的心思都淡了。
隻是眉眼低垂，臉頰愈發滾燙、紅潤。
“媽的，牲口啊，這就上手了？”
國貿一班的男生們看到遠處這一幕，羨慕得眼睛都紅了，地上那緊咬牙關做俯臥撐，顫抖著雙臂像是蝴蝶振翅的蔡子明嫉妒得吉爾發紫。
“陳同學這人真不錯啊。”
女生們的看法與男生們截然不同。
在她們眼裡，之前陳海川主動站出來，為處於生理期林小鹿向教官求情減免了五圈，這是膽大心細。
自己加了五圈卻毫無怨言，這是男子氣概。
林小鹿跑不動，他又手把手帶著她，這是紳士風度。
“他好像真的隻是想幫我節省體力。”
林小鹿有點後知後覺地低下頭，跟隨陳海川的腳步，剛開始感覺挺彆扭，後半程越跑越輕鬆。
其實對於陳海川而言，頂著烈日跑步是件痛苦的事情，牽著林小鹿的小手一起跑卻是快樂的事，痛並快樂著，這就是青春啊。
跑完五圈，陳海川主動鬆開她的手，笑著說了句：“歸隊吧。”
“喔。”林小鹿發現自己的手腕都被他攥紅了。
“我下次輕點。”陳海川也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還想……”林小鹿話冇說完，他已經跑遠了，香腮鼓鼓的輕哼：“下次再被你牽著跑，我就是小狗。”
林小鹿歸隊了。
陳海川自己繼續跑完剩下的十圈，歸隊時，上麵的頭髮根，底下的小捲毛，都能擰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