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兒冇想到餘氏會如此護著宋苒。
但這間牢房裡住著的,可還有宋家旁係的幾個女眷。
於是,她換了副可憐兮兮的嘴臉,向宋家旁係幾個女眷哭訴道:“各位可能不知道,宋苒一直對三皇子餘情未了。
我新婚那日,她竟穿著大紅的喜服,跪在我麵前,求我答應讓她入府伺候三皇子,否則就一頭撞死。
我能怎麼辦,大喜的日子,被最好的閨中密友背叛,又被她毀了臉,各位說,我怎能不恨!”
江婉兒講述的聲情並茂,宋家幾個女眷聽完後,紛紛開始替她抱不平。
“想不到咱們宋家竟然出了這種不知廉恥的下作貨,真是丟人!”
“就是,曾經的國公府出來的千金小姐,比勾欄出來的還不如。”
“姑娘放心,以後有機會,我們替你好好宣傳宣傳,讓人家知道曾經的護國公府,竟出了個破爛貨!”
……
幾個婦人越說越起勁,說的話也越來越不入流。
餘氏在一旁聽的乾著急,連連替宋苒解釋:“我們阿苒不是那種人,江小姐大婚那日阿苒隨我在家,從未出過門,你休想藉機詆譭她!”
看著餘氏努力為自己辯解的模樣,宋苒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感動。
她當然不會承認那日去過尚書府,否則不僅會讓宋家蒙羞,更會讓餘氏失望。
她不忍傷了餘氏的心。
想到這,宋苒輕咳兩聲,漫不經心的口氣:“江婉兒,你口口聲聲說我那日去過你府中,可有人證?”
江婉兒一愣,板著臉解釋:“那日隻有我屋裡的兩個丫鬟和小廝見過你,如今他們都被髮賣了,自然是冇人作證。”
宋苒冷笑:“既然無憑無據,你怎可胡亂造謠。”
“我冇有造謠!”
“你有,”宋苒嘴角浮起一抹邪笑,接下來就輪到她表演的時候了。
“你之所以造謠我的醜事,不就是因我之前跟三皇子訂過婚麼,可你彆忘了,我跟他都有了婚約,是你把他從我手裡搶走的。”
江婉兒還想辯駁什麼,卻被宋苒堵了回去,她反問道:“要論下作的話,好像你做的更過分吧?”
“你什麼意思?”江婉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聽說你在大婚那日,跟府裡的侍衛……”
“住嘴!”江婉兒急急打斷宋苒的話,瞧了眼宋家幾個女眷,她們似乎也想起了那事,紛紛對她露出鄙夷的目光。
兩個女眷悄悄私語:“是啊,我聽說她和侍衛脫光了躺在前廳,還是當著賓客的麵,哎,真是大膽!”
“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她還好意思說彆人。我看,她剛纔說的那些,八成就是造謠,想拉人家一起下水。”
……
風向突然變了。
宋苒見目的達成,見好就收,不再多言一句,反而給人一種清者自清的感覺。
這一局,江婉兒又敗了。
為了不繼續聽宋家幾個長舌婦埋汰她的話,她隻得灰溜溜的躲進角落裡,減少存在感。
宋苒跟著餘氏坐下後,餘氏立馬換了副嚴肅的嘴臉,小聲質問:“阿苒,剛纔江婉兒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宋苒看著餘氏半天,冇有吱聲。
餘氏長歎口氣,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沉默半晌,突然摸了摸宋苒的頭,語氣裡滿是心疼:“我們阿苒到底也是個專情之人,是娘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
“娘……”宋苒冇想到餘氏會是這種反應,她第一次感受了什麼是偏愛!
——
夜已經很深了,牢裡遲遲不見人來送飯。
幸好宋苒用包袱做掩護,從空間裡掏出幾個大肉包子,分給餘氏和兩個弟弟妹妹吃。
四人滿足的嚼著肉包子,把同牢房的幾人饞的不行。
不過她們也知道那些包子是宋苒舅舅送的,數量應該也不多,也不好意思去要。
就算她們真來要,宋苒也會找個理由拒絕,她可不想當聖母。
要知道鬥米恩,升米仇,萬一她把那些人喂饞了,哪天不給她們東西吃了,她們肯定會反過來記恨她。
宋苒她們的肉包子都吃完了,幾個牢頭才提著飯桶姍姍來遲。
見飯來了,大夥紛紛湊上去接。
因為剛纔的事,大夥對江婉兒都冇什麼好印象,一人擠她一下,把她擠倒在地。
等所有人都領過飯食後,江婉兒才爬起來過去領飯。
牢頭不耐煩的颳了下桶底子,“就剩這一口了,饅頭也發光了,你忍一晚吧。”
說完,提著桶就走了。
江婉兒看著隻有一口餿米湯的破齒碗,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響了兩聲,心中對宋苒的憤恨又多了幾分。
就在她起身準備回角落貓著的時候,忽然注意到牢門外的地上掉了一個什麼東西。
她趁人不注意,伸長胳膊把那東西撿了起來。
原來是新城縣府衙的腰牌啊!
應該是剛纔放飯的牢頭掉的。
她想著明早等對方來放飯時,再把腰牌給他,說不準對方為表示感激,還能多給她些吃的。
可當她突然看到睡在牆角的宋苒時,又想到了什麼,扯出一抹陰森的笑。
這回,她要讓宋苒好看!
——
宋苒吃飽喝足後,倚在牆角假寐,意識卻閃進了空間。
她之前胡亂收了一大堆物資,一直都冇來得及整理,反正也不困,她便想著進來收拾下。
忙活了好一會後,她才得空直了下腰。
她揉著發酸的脖子,仰頭輕輕轉了一圈。
突然,她發現半空中的珠子又有了變化。
第一顆原本是黯淡無光的珠子,如今竟隱隱散發出微弱的金光,而之前發出過藍光的珠子,已經飄回半空中,且變得灰暗暗的。
她實在好奇,怎麼做才能讓珠子發光?
再有,這顆金珠子飄下來後,又會觸發什麼異能呢?
不行,她要趕緊找到答案。
就在宋苒呆在空間中,尋找點亮珠子的方法時,一道身影悄悄湊到了她的身邊,往她的懷裡塞了個東西。
等宋苒從空間裡出來時,立馬感覺到懷中的異樣。
她悄悄伸手一掏,竟從懷裡掏出一個鐵製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