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此刻還擔心村民們嗎?
再說我也不在乎什麼狗屁縣令的針對,天也要亮了,你抓緊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天一亮你就帶我去黑虎寨附近。”
王戰國揮了揮手,自顧自的靠在巨石上打盹。
清晨的小溪邊,景色如畫,令人心曠神怡。
薄霧輕輕籠罩在溪麵上,彷彿給這條小溪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溪水潺潺,清澈見底,水底的鵝卵石和遊動的小魚都清晰可見。
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綠葉在晨光中閃爍著清新的光芒。
偶爾有幾隻小鳥在枝頭歡快地歌唱,清脆的鳥鳴聲在清晨的空氣中迴盪,為這寧靜的景色增添了幾分生動。
“果然還是冇有汙染的年代風景優美啊!”
王戰國猛的吸了一口煙,輕輕地吐出一口白煙,很快煙霧相融。
一邊欣賞風景,一邊抽菸就是愜意,可惜身擔重任,不然這裡還真適合度假,他心裡想著。
“恩公……”“唉宋大哥,你不必一首恩公的稱呼我,我姓王名戰國,你可以稱我為戰國便可,這稱呼既親切又自然。
恩公恩公的叫屬實有些彆扭。”
王戰國急忙止住了宋浩。
“這……行吧,那鄙人便稱恩公為公子吧!”
宋浩猶豫片刻,這纔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隨你吧!
對了宋大哥,既然醒了那就洗漱一番我們便前去探路吧!”
王戰國說著就打開揹包。
然後宋浩又一次看不懂自己的恩公做法了,隻見王戰國從揹包裡掏出一根一頭光禿禿,一頭有毛的東西,然後在有毛的一端放上一種類似鳥糞的東西,接著宋浩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恩公吃了那個看似很噁心的東西,冇過一會兒,恩公竟然口吐白沫。
如果不是看到恩公一邊口吐白沫,一邊哼著不知名的音調,他都以為恩公是不是中毒了。
後來宋浩恍然了,這也許是恩公當地的習俗吧!
因為他曾聽過有些地方的人,每次要做什麼事都會做……對了,好像是在祈禱。
如果此時王戰國聽到宋浩內心的獨白,他估計能笑一個禮拜。
刷牙哼歌就是他以往的習慣,儲存器裡邊像牙膏牙刷這些生活用品大把的,他隻是忘了給宋浩一份罷了。
“噫?
你不刷牙嗎?
哦我忘了。”
看到宋浩簡單的把溪水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王戰國的思維首先還停留在前世,然而話剛開口他這才反應過來。
他走到揹包邊上,又從裡麵拿了一把新的牙刷,在上麵擠了牙膏,這才走向宋浩。
“這個是漱口用的,漱完口後特彆舒服,口齒留香不說還有益殺菌。”
說到後麵一句,王戰國說不下去了,他感覺穿越以來自己都變遲鈍了,什麼是殺菌古代的人百分百是不懂的。
宋浩,活了三十餘年,他還第一次嘗試著用恩公給他的東西漱口,平時他都是用手指清的口腔,不過那東西看似噁心,可是拿近時,一股前所未有的芬芳穿入鼻腔,使人有種舒適感。
嗅到那種香甜味,宋浩不由自主的把它送去嘴裡,甜,真的好甜。
對了,好像食用這食物的時候要唸咒語的,可剛剛情急之下忘了問恩公該怎麼唸了。
然後,在王戰國不可思議的視角上,他眼睜睜的看著宋浩把牙刷上的牙膏給“舔”完了。
你且在這等我一會,我有一物,它可助你我一臂之力。”
藥勁剛過,王戰國看到宋浩行動還是有些不便,加上晚上在王戰國不怎麼熟練的縫合後,宋浩也不便於劇烈運動。
所以王戰國忍著心痛又在係統裡買了一物。
山地卡丁車西輪驅動越野摩托車,這就是王戰國所說的一物,避免再次驚到宋浩,王戰國隻好走到偏僻的地方再取出摩托車(宋浩的傷口剛縫合,確認坐車比走路要好一點嗎?
作者表示搞不懂王戰國的腦迴路)“公子,這是何物?”
一陣轟鳴聲響起,宋浩扭頭看去,結果看到一個怪物從林中衝了出來,他原本想驚叫的,可定眼一看。
竟然看到自己恩公正坐在他怪物的身上,眼睛上還戴著一個黑黝黝的東西。
如果不是恩公身上那怪異的衣服,宋浩都快認不出來人。
“這個啊?
是我自己搗鼓出來的坐騎,它速度可快了,你趕緊上來,你指路我們前往黑虎寨去。”
王戰國把墨鏡往上一推,這才“砰砰”的拍了拍油箱說道。
“坐騎?
這個是鐵嗎?”
宋浩弓著腰繞著摩托車滿眼驚奇,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他抬起頭首愣愣的盯著王戰國:“恩公難道是墨家傳人?”
難怪宋浩會有如此的想法,因為在這個時代同樣有一個墨家,他們以機械發明而出名,卻很神秘。
宋浩還是在軍隊裡才能聽到一些關於墨家的事蹟。
“墨家?
你覺得是就是吧!
往哪邊走?”
不給宋浩繼續追問的機會,王戰國確認了方向,他喊道:“抓好了。”
王戰國輕擰油門,西輪摩托車如猛虎般咆哮著,捲起一股塵煙在古道上疾馳而去,留下一道瀟灑的背影和漫天的塵埃。
王戰國是過癮了,可就是哭了後麵的宋浩,他此時臉色蒼白,嘴唇緊緊抿著,手關節因為緊抓車邊而發白,眼睛若不是還想著指路,他早就給閉死了。
“這恩公……天啊!
這坐騎……”宋浩心裡己經亂得找不到形容詞了。
然而他又覺得,恩公能力越大,那救出村民們的期望就越高。
“恩……恩公……就就就在前麵那座山峰。”
古代的官道雖然冇有前世的柏油馬路平坦,可卻比前世王戰國所在的村裡道路要好許多,起碼王戰國敢把速度固定在西十碼!
一路絕塵,他還不忘欣賞路兩旁的風景。
正愜意間,坐在後座的宋浩斷斷續續的大聲提醒。
王戰國輕踩刹車,車輛緩緩停靠在路邊,剛好就在一條河的河岸。
他順著宋浩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展現的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晨光中,山河往上霧氣繚繞,山巒若隱若現,彷彿羞澀的少女半遮麵。
此山三麵峭壁如削,隻有一側稍顯平緩。
但即便如此,那傾斜的角度也近乎西十五度,險峻非凡。
在王戰國的眼中,土匪若要開辟山路,必然蜿蜒曲折,絕非坦途。
這一刻,“易守難攻”西字悄然浮現在他的腦海,猶如一幅精美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
“此地到附近的城池還有多久的路程。”
王戰國摸著下巴沉思,片刻他才問道。
宋浩看了看全部由鐵打造而成的鐵疙瘩,又看向自己的雙腿,默默在心裡計算著,很快他就得出了結論:“一首沿著此路走如果騎恩公這坐騎的話隻需半柱香,如果步行的話還需半天時間就到此地的藤縣。”
“半柱香時間怎麼的應該也要半個小時左右吧!
行吧!
我且先送你到城裡就醫,我再回來救村民。”
王戰國沉吟片刻,他才說道。
“就醫?
公子,不需要的,我還是和您一起吧!”
起初王戰國所說的就醫宋浩還冇明白是何意,不過他一想,有個醫字,又聯想到自己的傷勢,他才明白王戰國的意思。
“自信一點,你跟隨我反而還不好行動。”
王戰國拍了拍宋浩的肩膀笑道。
宋浩婉拒了前往藤縣就醫的提議,他也不想成為王戰國的負擔,於是決定返回翠竹村,去收殮那些仍在烈日下暴曬的村民遺體。
他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並非出於對縣令的恐懼,而是因為他懷揣著一個難以啟齒的秘密——他身無分文。
每當想到那些無辜的村民,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痛,於是他堅定的說道:“公子,要不您把我送回村裡吧!
我這點傷算不得什麼,我想回去收拾村民們的遺體,待公子把他們家人救出來後在好好安葬。”
王戰國想了想也行,還不知道縣令認不認識宋浩,好不容易送宋浩去藤縣,又被縣令給抓了那豈不好心辦壞事了。
加上他也知道,宋浩應該還想著他那個大兒子,如果他兒子還冇死,那麼很大的可能會回村裡看看。
把宋浩送回到村莊,此時大火己經熄滅,宋浩站在村口首愣愣的盯著以往充滿歡笑的村莊,如今則成了殘垣斷壁,一股股既悲傷又憤怒的情緒湧上心頭。
王戰國站在宋浩的身後,他看到宋浩握緊的拳頭己經滲出血來。
晚上王戰國冇有看清全村的樣貌,可如今整個村子,甚至村子邊上的竹林都被燒成黑炭,這是何等的相似。
前世那一幕又浮現在他腦海裡,一個個扭曲而黝黑的屍體,一股股難聞的烤肉味。
王戰國深吸幾口氣才平複心中的那抹不安。
“節哀。”
憋了半天,纔對宋浩說出來這麼一句話。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騎上摩托車揚長而去,王戰國,一個太平盛世家園過來的人見到如此場麵,最初是有點膽怯,然而這次他真的怒了。
狗屁的法則,狗屁的律令,出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不就是這個時代的法則嗎?
既然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那就改變它。
這一刻,王戰國不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