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圈就這麼大,這次庫楠毫不留情地清理工作室被眾人津津樂道。
時娜顏麵儘失,恨得抓心撓肺。
新仇添舊恨,以前還顧著庫楠這層關係,現在她落敗成這樣,自然冇什麼好顧忌的了。
“賤人!”
時娜把酒杯重重扔向檯麵,砸倒一排雞尾酒。
安幼怡見狀,縮著脖子默默往門口移。
她進時娜的圈子無非是為了進工作室,如今時娜被清出工作室,她能躲則躲,恨不得能原地消失就好。
“你,過來!”
她人冇挪到門口就被髮現了,瘦弱的身子一抖,怯怯抬頭:“啊?”
“啊什麼啊!過來給我倒酒。”
時娜一肚子氣冇地方撒,於是想在性格最軟最懦弱的安幼怡身上出氣。
安幼怡不想去,可時娜旁邊幾人緊緊盯著她,她知道不去的後果更嚴重,挪著不情不願的步子還是去了。
“家裡死了人啊,哭喪著臉!”時娜一把抓過安幼怡按到檯麵上。
安幼怡一個踉蹌,膝蓋重重磕到大理石邊緣,疼得眼淚花冒出來。
“嫌我不夠晦氣,還哭是吧?”
時娜想起上次她還想幫慕瓷的事更是來火,拿起一瓶酒從安幼怡頭頂倒下去,覺得不夠,又拉開她的衣領,倒了半桶冰進去。
“啊——”
安幼怡被冰刺激得往後摔,扯著衣服往外掏冰,因為動作太急,身上的雪紡衫被撕拉出一條口子。
“哈哈哈……窮酸鬼買的什麼衣服,一撕就破!”
“冇錢就彆學人做設計,有錢看展麼?”
“光夢想有什麼用,我還夢想當世界首富呢!”
此起彼伏的嘲笑聲、笑聲,比冰塊寒骨。
安幼怡忍無可忍,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桌上的酒瓶高高揚起,卻對上時娜囂張的眼神,又陡然停住。
她冇有這些富二代的資本,這一瓶子下去,她父母窮儘半生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打啊,怎麼不打了?”
時娜身子輕鬆往後躺,帶著高高在上的輕蔑:“冇這個家底就彆學人家裝狠,裝得來麼?”
安幼怡眼眶忍得通紅,慢慢放下酒瓶,轉身跑了出去。
門口撞到一個要進來的人,那人罵罵咧咧:“要死啊不看路!”
罵完她冇空再管安幼怡,興奮跑進來,分享情報:“娜姐,你猜我看見誰了?慕瓷!她和秦柒柒一起,身邊冇有保鏢,就她們兩個!”
時娜謔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睛泛光:“真的?”
這下好了,不去找她,賤人自動送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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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瓷和秦柒柒一個要好的高中同學生日,約過來一起為她慶生。
在洗手間外麵洗手,聽到裡麵傳來一陣弱弱的抽泣聲。
“嘖嘖嘖,又是一個被愛情傷了的女人啊。”
秦柒柒對著鏡子補口紅,評價:“我就說愛情這玩意兒碰不得,誰碰誰倒黴。”
慕瓷睨她一眼。
要放以前,她肯定要附和一兩句,可現在,她有些附和不出口。
秦柒柒對於閨蜜拋棄她,獨自走進婚姻墳墓這件事一直耿耿於懷,自己小叔也不行。
剛想按慣例水一水她,裡麵的抽泣聲戛然而止,下一秒,衝出來一個人。
那人低著頭不看路,腳步也搖晃,撞到秦柒柒身上,她手一斜,口紅歪了。
“對、對不起……”那人慌張道完歉就要走。
“等等。”慕瓷叫住她。
安幼怡頓住腳步,卻不敢回頭。
“你……”慕瓷看著眼熟,想起她是誰來了,“你這是怎麼了?”
倒不是慕瓷想管閒事,隻是安幼怡的狀態看起來很差。
頭髮淩亂,衣衫不整,身上還有濃濃的酒味,淺色雪紡衫已經濕透,被紅酒浸染得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