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無辜損失了十斤金豆子,雖然有點肉痛,卻堵住了八戒的嘴,想到自己的任務,不敢遲疑,飛速向下界飆去。
不一會來到了鬼界,鬼界因地藏王菩薩去赴蟠桃宴,暫由鐘馗代為管理,鐘馗見仙界來人,不勝惶恐,忙命手下襬酒招待。
剛從蟠桃宴上下來的太白金星,對鬼界的劣酒自然不屑一顧。
隻是坐在上首,大大咧咧的說:“老夫此次前來,隻因王母一時興起,與觀音打賭,須提一魂魄投胎,具體緣由乃天界機密,不便透露。
還望鐘判予以協助,送老夫一條合適的魂魄帶走。”
“這——”,鐘馗搓著手,很是為難。
說道:“太白上仙,不是小判不允,隻是鬼界魂魄雖然眾多,但俱是過了奈何橋的,都登記在冊,怎能隨便讓人帶走?”
太白金星,聞言大是不悅,說道:“這是玉帝均旨,但到你想抗旨不成?”
鐘馗忙道:“不敢,不敢,小仙不敢,隻是地藏菩薩不在,小仙不敢私自做主。”
“哼,”太白金星極是不滿,“地藏王也在天庭赴宴,怎會不知此事?
你放心去提,一切自有玉帝和老夫做主。”
鐘馗無奈,隻得敲響聚魂鐘,將各代理閻王全部找來,一起商議。
一致認為此事甚小,且有玉帝聖旨,地藏王菩薩想來不會怪罪。
於是,十幾個鬼仙圍坐在太白金星周圍,七嘴八舌地說講起來。
代掌地獄的鐵麵首先說道:“地獄中各魂魄多有惡業,不能交與上仙,不過我手下有鬼卒撼山,力大無窮,空手能裂獅殺虎,可交與上仙,擔此重任。”
太白金星聽殺虎二字,立刻搖頭,說道:“不可,此事事關天、佛兩界,一個莽夫豈可擔此重任。”
南部蟾洲的代理閻王鬼判說道:“我部鬼吏諸葛多謀,智計無雙,昔日有惡鬼為禍鬼界,我王幾次出兵,均被此鬼走脫,多虧諸葛獻計,將惡鬼困住,我王用斬鬼刀斬了這惡鬼。
諸葛定不負上仙所望。”
太白金星皺了皺眉頭道:“此等人才,便是天界也不多見,應該善加培養纔是,免得人說鬼界妒才。
不妥。”
西牛賀州代理閻王崔判官見武也不行,文也不行,隨道:“我部有一鬼王,修煉千年,法力高強。
前些時被閻王拿住,其心性良善,本待令其擔任鬼帥,因赴蟠桃盛會將此事耽擱,如今獻予上仙,不知此鬼可用?”
太白金星見眾鬼仙推薦的鬼越來越厲害,連忙說道:“眾位隨推薦的鬼魂,俱是鬼界英才,用來完成此任務有些大材小用,我隻需一凡人魂魄,各位再想想看?”
東勝神州的城隍心思較為活絡,起身言道:“我等小吏,難測天心。
我東勝神州凡人鬼魂甚多,應有上仙所需鬼魂。
不如請上仙移駕,我將魂魄集中,任由上仙挑選,如何?”
太白金星沉思道:“也罷,就依城隍所言。”
起身對鐘馗說道:“有勞鐘判了,老夫先去東勝神州挑選,你讓大家散了吧。”
說完拉著城隍向東勝神州而去。
不多時,二位神仙就到了豐都城。
太白金星遠遠望去,建城牆上倒掛個一個魂魄,一條腿釘在牆上,另一條腿斷了似得撇在一旁,雙手無力的垂著,吐出的舌頭將鼻子遮住,兩眼半睜著,看不到一絲靈氣,脖子上掛著一條長幅,上麵寫著:“三界第一倒黴鬼”。
大奇,問城隍到:“此鬼犯了何罪?
怎麼如此狼狽。”
城隍心有餘悸地摸著鼻子道:“這個鬼愚蠢的很,因為私開望鄉泉,將我打傷,犯瀆職、藐視官府、偷盜官物、蔑視長官、損壞公物、毆打長官、畏罪潛逃等七項重罪?
又不知鬼界三刑中以魂飛魄散最輕,示眾最重,偏偏選了個示眾之刑,被判示眾一千二百年。
如今尚不滿半年。”
太白金星盯著這個鬼魂,看了半響,心道:嗯,此鬼夠蠢,隻是不知是否強壯。
城隍見太白金星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連忙說道:“上仙先請到府衙稍坐,下官好將鬼簿呈上。”
太白金星點頭道:“好。”
太白金星坐在府衙內,無聊的翻看著神州鬼簿。
忽然對城隍說道:“我看你這鬼簿上的登記,似乎隻有城牆上掛的鬼魂合適,你去將他提來,我要問話。”
城隍暗自惶恐,難道那小子是個有後台的?
心中慌亂,說道:“上仙有所不知,鎮鬼蝕心釘十分霸道,以往示眾的鬼魂,一旦將釘取下,必然魂飛魄散。”
太白金星哼了一聲,說道:“難道就冇有彆的辦法了?”
城隍道:“辦法到有,下官家傳有一瓶凝魂露,可惜是下下之品,僅能助散魂聚魄,不知是否合用?”
太白金星道:“拿來我看。”
城隍小心翼翼地將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交給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打開瓶塞,一股淡淡地香氣飄了出來。
城隍笑道:“隻可惜這瓶是下下品,不如找人提煉一下,煉成下品,則可使散魂凝為鬼靈,對散魂大有好處。”
太白金星心道:“下下品正好,免得靈魂過於強大。”
口中卻說道:“老夫自有安排,城隍不必多言。
可使人將此魂魄帶上,我好施法救他。”
城隍一聲令下,馬麵拽著條幅走了進來。
郎玡腳上釘著鎮鬼蝕心釘,掛在條幅上麵,己毫無意識。
馬麵**著靈覺,將鎮鬼蝕心釘取下。
隻見郎玡的魂魄發出“嗞兒——”的一聲怪響,跟著一陣激烈的顫抖,數股黑煙從身上冒起,身體逐漸變淡。
城隍急到:“上仙快些施法,晚了恐怕不成。”
太白金星不動聲色,一滴凝魂露從瓶中飛了出來,落到郎玡身上。
凝魂露立刻散開,郎玡身上蕩起一陣漣漪,身體的變淡的速度稍慢了一些,轉眼之際又開始加快。
太白金星見一滴不行,又一凝魂露從瓶裡飛了出來。
在一旁的城隍見太白金星如此節省,忙叫道:“上仙快些,這是下下品的凝魂露,一瓶隻夠一個魂魄使用,如不快些藥效很快就過去了。”
太白金星恍然大悟,心道:從未用過如此差得寶物,差點丟醜。
手中一緊,凝魂露如斷線的珍珠一樣飛向郎玡,郎玡不再抖動,身上也不再冒出黑煙,不一會,身體慢慢清晰。
太白金星見此,便收了功法。
城隍在一旁說道:“上仙,為何不將此魂魄凝視,這樣的魂魄投胎,先天之氣不足,恐怕活不了幾天。”
太白金星笑道:“老夫明白,用凝魂露凝體隻是權宜之計,仙家寶物眾多,我把它帶走另行修煉。”
城隍躬身道:“上仙睿智,我等小吏怎能測到天心?
還請上仙多留幾日,好讓下官略儘地主之宜。”
太白金星見城隍恭順,笑道:“老夫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多謝城隍款待。”
頓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枚仙桃,接著說:“老夫無以為贈,這是一枚蟠桃,就送與城隍,城隍末要嫌少纔是。”
城隍喜出望外,忙不迭地說道:“老神仙客氣了,下官不勝榮幸,能見到老神仙,是下官幾世修來的福氣。”
太白金星哈哈大笑,收起郎玡的魂魄,轉身往南部蟾洲而去,須恙不見。
站在原地的城隍兀自對空禮拜,高聲叫道:“老神仙慢走——”。
太白金星駕起祥雲,如風馳電掣一樣,不多時就來到了南部蟾洲。
南部蟾洲是西大部洲中最小的一個,由近百個大星係組成。
太白金星看準最近的一個藍色行星,首飛了過去。
這顆行星叫博卡星,比地球大六倍,生態環境與地球無二,生物亦大同小異,不同的是靈氣較足,修真求道的人很多,也常有人飛昇。
所以與天界聯絡甚緊,天界在此派有專人駐守。
太白金星收起祥雲,冇有驚動駐守官員,獨自在地上閒逛,思謀著在那裡讓郎玡投胎合適。
這一日黃昏,太白金星來到一座大山腳下,見此山延綿數千裡,雖無險峰峻嶺,卻也連綿不斷,蕩氣迴腸,彆有一番風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隻見山腳下有一村莊,零零落落的幾間木屋,兀自冒著炊煙,不時傳來馬嘶犬吠之聲。
心中一動,隱去了身形,信步向小村走去。
村口的一個小院內,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正在自家的豬圈旁搭窩棚,豬圈裡躺著一隻母豬,挺著大肚子,正躺在地上哼哼。
原來是母豬即將臨產,豬的主人怕母豬出事,準備在豬圈旁搭窩棚過夜接生,正好被路過得太白金星看見。
太白金星衝老頭一拂袍袖,老頭隻覺得頭暈眼花,倒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太白金星掏出兩粒仙丹,將鼻子塞住,起身飄在空中,靜靜的等著母豬產仔。
很快,到了後半夜,母豬不安地騷動起來,站起身,在豬圈內來回的走著。
太白金星睜開眼,看見母豬挺著身子,不住的嘶叫。
卻是母豬難產,一隻小豬卡在體內,生不出來。
太白金星皺著眉頭,用手一指,母豬如釋重負,慘叫中一隻隻小豬隨著血水,就這樣生了出來。
母豬生完之後,咬斷小豬們的臍帶,無力地癱在地上。
小豬憑著本能,一個個爬到母豬身旁,叼著隻有最早生出的那一頭小豬,似乎被太白金星弄傷了,趴地上一動不動,小肚皮一鼓一鼓的,眼見不能活了。
太白金星見狀,心道:“就是你了。”
忙從袖中取出郎玡的魂魄,扔到小豬的身上,手掐法訣,將魂魄與小豬煉成一體。
太白金星完成了任務,心情十分愉快,揹著雙手,在天空慢慢地飛舞,欣賞了一回大山的美景,忽然覺得鼻子脹得難受,一使勁,“胡”的一聲,將兩粒金丹噴出,落到了山裡。
太白金星又取出用剩的凝神露,晃了晃,還有多半瓶,微微一笑,隨手扔在了山裡。
加速向天庭飛去。
太白金星走後,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隻碩大的野豬,獠牙利口,跑到正在蠕動的小豬旁含住小豬的嘴,把一口仙氣渡了過去,自己卻變成一根豬鬃,轉眼間消失不見。
天上的八戒心中一動,將豬鬃收了回來。
自有佛法通天的佛祖,把這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天宮中喧鬨異常,三人一堆,兩人一夥的在一起,不知議論著什麼。
忽然有人高喊:“太白金星迴宮繳旨——”,眾神仙吃了一驚,立刻靜了下來。
太白金星昂首挺胸,踱著方步,從門口晃著進來,猛然間覺得有點異樣。
見哪吒、善纔等純情派的人物的無不用鄙夷的眼光看著自己,老君、張國老的老成派先生們注視自己的目光則帶著蔑視,奎木狼、呂洞賓等有過前科的色鬼們眼中充滿鼓勵,一副誌同道合的神色。
漂亮的女仙看自己時充滿恐懼,醜一點的則搔首弄姿,一副似拒還迎的樣子。
太白金星一頭霧水,走到九品台階下叩首道:“啟秉玉帝,事情己操辦妥當,老臣繳旨。”
玉帝陰沉著臉,不置可否,過了半晌,方纔說道:“哼,你乾的好事。”
太白金星心想,莫非作弊之事被天界知曉?
叩首含糊說道:“老臣忠心耿耿,辦事如有不周之處,還請陛下寬恕。”
玉皇大帝唯恐他說出賭博作弊之事,急道:“有人蔘你調戲紅衣仙女,可有此事?”
太白金星惡狠狠地看了豬八戒一眼,說道:“玉帝莫要聽人胡言誹謗老臣,老臣冤枉,請將造謠之人找出,老臣願當麵與他對質。”
八戒兩眼望天,不發一言。
冇想到悟空心虛,首先跳了出來,叫道:“是俺老孫說的,你那點齷齪事,怎能瞞得過老孫火眼?
八戒,你去將紅衣仙女找來,與老頭對質。”
八戒見有人背鍋,大喜叫道:“好,帶俺老豬去找。”
說罷,八戒向女仙住處飛去。
太白金星原想嚇嚇老豬,料到八戒不敢亂說,冇想到蹦出個不怕事的孫悟空,不由得麵如土色。
明眼人一看太白金星的樣子,都明白了**分。
卻見八戒懷裡鼓鼓囊囊,一件紅肚兜還露在外麵,想是趁眾女仙不在,偷拿了不少女仙的內衣內褲。
八戒樂顛顛地說道:“紅衣仙女房門緊閉,老豬進去見房中空無一人,設置淩亂,想是被人先奸後殺了。”
悟空大叫道:“那還了得,還不快把太白金星拿下,給紅衣仙女抵命。”
佛祖見二人鬨得過分,在旁說道:“潑猴不要胡鬨,太白金星乃德高望重之人,不過與紅衣仙子開了個玩笑,怎會作出殺人滅口之事。”
眾仙看佛祖插嘴,誰也不能不給麵子,玉帝正好就坡下驢,對太白金星喝道:“既然佛祖作證,此事就此揭過。
太白金星,你將凡人魂魄投胎一事辦得如何?”
太白金星定了定神,喘了口氣,大聲說道:“奉玉帝均旨,事情己操辦妥當。
隻是有一點需要向玉帝與佛祖回稟。”
“講。”
玉帝道。
太白金星說到:“那凡界災難多多,萬一那隻豬活不到十年就因故死掉,不知如何處理?”
玉帝搶著說道:“那就算佛祖輸了。
佛祖意下如何?”
佛祖己成竹在胸,隻是點頭微笑,不與玉帝爭辯。
玉帝大笑道:“既然如此,眾卿家繼續吃酒,待十天後就知分曉。”
於是,天上眾仙又開始猜拳行令,熱鬨起來。
太白金星正想找八戒理論,卻被奎木狼、呂洞賓等人圍住敬酒,脫不開身。
太白金星應酬了幾杯,本想與這些人劃清界限,速速離去。
可聽到奎木狼與翼火豬正在大談意淫與**的憂與劣,深感興趣,開始還閉著眼睛、豎著耳朵偷聽,不久便全身心地投入進去,大聲與呂洞賓爭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