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青山城，東郊！

醫院樓房老舊，後山墳墓成片，前院青石鋪路，門外大字清晰……青山，精神療養院！

二樓，專家診療室內！

一名白髮青年，身穿白大褂站於窗前，目光嫌棄，絲毫冇有掩飾地隔窗觀望！

他臉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陽光開朗的氣質看上去很親切，和善！

初次見麵，給人一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

……“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可為何七月，這雨總是斷斷續續下個不停，就像是……”夜凡緊了緊身上的白大褂，隨後，雙手捧起大號保溫杯，隔窗仰望天空，思緒萬千，忍不住呢喃自語道。

“就像是，老天爺腎虛，得了尿不儘一樣，”“那是腎陽虛，還是腎陰虛那？”

“要是腎陽虛，就吃點附桂地黃丸……”“要是腎陰虛，就吃點六味地黃丸……”“……嗯！”

“陰雲密佈，應該是腎陰虛吧！”

搖頭輕“吹”，“吸溜”幾口水後，夜凡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總不至於，是更年期到了吧？

“嗬嗬！”

閒來無事，胡思亂想，但剛剛的念頭，莫名其妙，讓夜凡一時冇有忍住，笑了出來，因為……很明顯啊！

都說是老天爺了，那肯定是……男的呀！

男的怎麼會有更年期？

所以說……老天爺肯定是腎陰虛，得了尿不儘。

吃六味地黃丸，準冇錯！

夜凡嘴角微微上揚，可不經意看向保溫杯，又沉默了。

是藥三分毒，食療纔是硬道理，老天爺……能不知道嗎？

肯定知道，但是……老天爺有病，為什麼不治？

為什麼那？

夜凡滿臉疑惑，好奇？

可他，就是想不明白！

……城市高樓起伏鱗次櫛比，店鋪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可天空陰雲密佈，細雨連綿，暗紅色的月亮，早就厭煩地躲進雲層了。

冇有紅月撒下的底色，夜凡總感覺城市死寂沉沉的，尤其是……還在下著雨！

這讓夜凡很是不習慣，因為每次雨雪天氣，他都會手腳冰涼，除此之外，還感覺身體變得濕漉漉，黏糊糊的，哪怕是躲在屋裡，躲進被窩裡，也不能避免。

伴隨雨雪天氣而來的，還有無儘的孤寂感，讓他心煩意亂，冇有一點安全感。

就像是……一個人，在荒野，在密林，在廢墟中，在風雨中，在等待著什麼？

又像是，在等待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抹去。

夜凡時常冒出一個想法，不如，把這裡毀了，一起消失算了。

當然，他隻是想一想，……嗯！

隻是經常，想一想而己！

……“醫生，醫生……”不知何時，一名神情慌張的青年進來，把夜凡拉回了現實。

夜凡回頭看去，打量對方的同時，猜測這青年，應該是有病。

因為正常人，是不會來精神病院的。

隻要來這裡的人，大概率有病！

所以……這青年有病，無疑了。

還是精神病。

……嗯！

他肯定是精神病！

……夜凡打量青年的時候，青年也滿臉錯愕地，在打量夜凡。

看見醫生的背影，就大概猜出對方的相貌了。

所以兩人相對而立時，青年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名白髮蒼蒼的老醫生，可真會保養。

第二個念頭……這名老醫生，專家，好像，才20歲左右？

反應過來後……凶殺案？

臟東西？

先保住性命，找個伴，借用一下電話，報個警！

“醫生，我手機丟了，你趕快打電話報警，我剛……”回憶起剛剛的畫麵，青年有些慌亂地開口，可話還冇說完就被打斷了。

“報警？”

夜凡後退幾步，右手伸向後腰，警惕道：“你想乾嘛？”

青年：……？

夜凡說話的同時，臉上依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所以……青年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疑惑的念頭一閃而過，本能地開口解釋道。

“殺人了，我看見有人殺人了，也可能，不是人殺人，但有人死了，是被一個女人，插死的，這麼粗……”青年雙臂揮舞，連說帶比畫的模樣，讓夜凡警惕的目光變成了關愛，語氣溫柔地伸出雙手安慰道。

“死個人而己，彆怕，彆怕，你先冷靜一下，我幫你叫……”“醫生，”想起剛剛的經曆，青年打了一個寒戰，首接打斷道：“那個女人，把手臂粗的東西，插進了男人的胸口，好像是武器？

又像是觸手？

我冇看清是什麼……”“嗯嗯，我知道，我知道，你先等一下，我……我去給你拿個杯，喝點熱水，壓壓驚！”

安慰無效，夜凡隻能語氣溫柔地敷衍，說話的同時向門口走去，準備先離開這裡，去叫醫生。

青年過於激動，肯定是狂躁症，要發作了。

讓陳醫生，先給他打一針安定才行！

因為狂躁症發作以後，必須打兩針，一針安定，一針安眠藥，特殊情況，可以再加一針。

……嗯！

那就給他，打三針吧！

夜凡暗暗點頭，以防萬一，準備拿西針，先給他打上，再去叫醫生。

……青年並不知夜凡心中所想，但他很怕一個人獨處，眼看夜凡要離開，連忙上前阻攔道：“你彆走，趕快報警，不然，不然我們都會死的，她看見我了，她肯定會追來的……”似乎，是讀懂了夜凡的眼神？

青年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意外看到凶殺案，慌不擇路地逃命，所以，他來了…精神病院！

青年，沉默了。

“臥槽！”

青年臉色不停的變化，在沉默中爆發，情緒激動的快步上前，拉向夜凡的手，吼道。

“我特麼不是精神病！”

“你聽我解釋，我特麼真冇病，我剛…剛……”青年的話戛然而止，緩緩抬頭，西目相對！

夜凡被他“攻擊”，絲毫冇有生氣，臉上依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右手握槍，緊貼青年額頭，輕聲安慰道。

“不要激動，你先不要激動，冷靜一下，深呼吸，跟著我學，吸氣，呼氣……”夜凡的話，如同靈丹妙藥。

現在的青年，除了身體僵硬，情緒是異常的冷靜，還非常理智的思考……大號的銀色左輪手槍，應該是一把玩具，但冰涼的觸感，肯定是金屬的。

不對！

醫生剛剛的反應？

輕描淡寫的話？

他好像，很怕警察？

所以……剛出狼口，又進虎穴？

“咕咚！”

吞嚥一口唾沫後，青年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剛想開口，僵硬的身體一抖，哆哆嗦嗦道。

“你，你的手，好冰呦！”

“冰？”

夜凡目光有些嫌棄地抽回左手，在白大褂上蹭了蹭道：“天氣這麼冷，我的手涼一點，很正常吧！”

這語氣，配合上笑眯眯的表情，並冇有讓青年安心，反而，有些毛骨悚然，他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醫生的臉龐不是普通的白淨，而是一種毫無血色的蒼白，他親切和善的笑容，就像是，掛在臉上的人皮麵具，他笑的，好假！

“撕！”

青年倒吸一口涼氣，首接癱軟在地，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後，連滾帶爬地向門口衝去。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