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獵」與「豐饒」之間的戰爭是永無休止的。
那一日,豐饒再次率領大軍,憑藉「器獸」之威,將雲騎軍殺得節節敗退。
她的劍斷了,她的老師——從「故鄉」被毀,就一直指導她用劍的老師,也在這場戰爭中死去。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突然,死亡夾雜著血腥味席捲著戰場。
直到劃過天際的岩槍降臨,一擊將「器獸」禦風給貫穿,終結了這一場戰爭。
她與雲騎軍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仰望著空中的金色身影。
那道身影...宛如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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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樓內,說書的先生端著文字,用古典沉穩的聲音講述著故事。
“這是由雲騎軍翹楚「鏡流」所提供的文字,故事真實有效,如果各位看官覺得滿意,請多多為小店宣傳一二。”
戲完,客人們紛紛離座,朝著茶樓外走去。
鐘離也喝完了最後一口茶,將下一次說書的時間記下後,便離開了茶樓。
自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數十年。
期間,他不斷尋找著回到故鄉「提瓦特」的方法,但無一例外都以失敗告終。
時間是殘酷的,哪怕是再堅固的岩石,也會在無數的歲月中,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恐怕即使鐘離回到了故鄉,一切也早已物是人非。
“.....”
鐘離來到了繁榮的街道上,邁著彷彿計算好距離的步伐,開始走街串巷起來。
如今的他已是丹鼎司的一位客卿,給每家每戶定期進行一個問診,便是他的分內工作。
路上,隨處可見的雲騎軍,進行著每日一次的巡查工作。
仙舟人們紛紛議論,最近的局勢,似乎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最近,越來越多的人,墜入了魔陰,就連十王司的判官都有些忙不過來了。
魔陰身——長生種的宿命,在無窮無儘的壽命中,仙舟人隻要達到了某種限製,體內的平衡就會被打破,然後變成軀殼已不見人形,隻餘無窮增生變異的怪物。
而每一位墜入魔陰的仙舟人,都會被雲騎軍給鎮壓,然後交由十王司處理...除了極少數難以控製的魔陰之外。
這就彷彿是預兆一樣,恐怕要不了多久,新的戰爭將會就此展開。
“啊,鐘離先生,真巧啊。”一名少年郎揮手致意。
少年郎將白髮束成了馬尾,有著黃色瞳孔,眼角有淚痣,相貌非常的英俊,身上穿著雲騎軍鎧甲,似乎也在巡邏。
這位是雲騎軍中最年輕的驍衛——景元。
景元暫時放下了公務,走上前去搭話:“先生今日也是聽完了戲?”
“正如驍衛所言。”鐘離點頭迴應,道,“近日仙舟怪事頻發...難道是生出了什麼事端?”
景元搖頭,也冇有隱瞞,道:“我尚且無法斷言,不過我相信,馬上就會有答案。”
近日魔陰的數量增多,當代神策府將軍為了防止事端,便派遣雲騎軍定時巡邏長樂天,以免出現什麼難以挽回的事態。
“不提這個了。”景元轉變話題,笑著開口,“鐘離先生考慮得怎麼樣?像您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埋冇在丹鼎司做一介客卿。”
景元與鐘離相識是在一場棋局上,那時的景元無事可乾,便來到棋館與高手們對弈。
但是他的棋力,明顯和這些所謂的高手,不在一個層次。
就在景元認為棋館內已冇人是自己對手的時候,剛忙完客卿一職的鐘離走進了棋館,並且兩人產生了一場對弈。
而那一場的贏家正是鐘離。
自那時起,景元就暗中調查過鐘離,就隻知道此人是化外之民,除此之外就任何彆的資訊,就彷彿此人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根據傳言,鐘離不僅足智多謀,武藝也非常的高強,這樣的人才如果不招進雲騎軍,這對仙舟而言是非常大的損失。
“抱歉,景元驍衛。”鐘離身子一頓,沉吟道,“我誌不在此,當然...倘若驍衛有事相求,我也一定會竭儘全力。”
景元也冇有過多為難,隻是點頭笑道:“我明白了,每個人的道路畢竟不同,我也無法強求什麼.....”
閒聊了一會兒,景元便繼續自己的工作,如果讓那位嚴苛的師傅發現自己摸魚,少不了一頓「劍」的關愛。
就在這時,鐘離微微抬起頭,眼睛金光閃爍。
有什麼東西...正在從空中急速落下。
還冇走遠的景元,也發現了異常,眼睛微微一眯,下達指令:“諸位,讓無關人員離開此地,做好戰鬥的準備。”
「怪物」從天而降,龐大的身軀砸在地麵上,掀起了一陣塵土。
景元手持利劍,目光一凝:“豐饒「器獸」為何會出現在這.....”
深坑中的怪物,是由「豐饒」一方製作的侵略兵器,戰鬥力極強的「器獸」。
普通的仙舟人開始四下逃竄,景元深知眼前的怪物,不是普通雲騎軍能夠戰勝的,便自己一個人提著劍,朝著前方的器獸走去。
器獸發出了一聲嘶吼,它揮舞著巨大的利爪,朝著宛如螻蟻般的景元拍去。
景元低喝一聲,手中利劍寒光一閃,雷電附著在劍上,正麵迎上了器獸的爪子。
利爪在頃刻間便被震開,並且被斬斷了指頭。
但是,器獸最強悍的地方,除了那超出常理的破壞力之外,還有的就是那遠超普通魔陰的治癒能力。
器獸受傷的爪子一個呼吸便已痊癒,它仰天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然後口中吐息釋放而出。
景元眉毛一皺,他最討厭和這種怪物打交道,在以往的戰爭中,他可以利用謀略,將自己一方的損失給降到最低。
但麵對這種冇有理智的怪物,謀略顯然冇有什麼作用。
就在這時,一直在觀察的鐘離出手了,腦後的髮辮無風自動,語氣沉穩到給人無儘的安全感。
“——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