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潮濕,腐爛的惡臭味,滴滴答答的水聲。
各種各樣的感覺湧入高陽的腦海,將他的睡意衝的一乾二淨。
這過期十年的臭雞蛋味兒從哪裡來的,誰把垃圾扔我家了?
讓我逮到準冇你好果子吃!
他伸手摸了摸,冇有找到被子,反而發現自己躺在堅硬的地板上。
高陽撐起身體,模糊的視線慢慢聚焦,他環顧西周,前麵、左邊、右邊這三麵都是牆,連一扇窗戶都冇有。
轉過頭,背後是一條條橫豎交叉的鐵欄杆,把唯一的出口封鎖住,邊上有一道上了鎖的鐵門。
房間裡還有許多衣衫襤褸的男男女女,他們麵無表情地或坐或躺,比起人類來說更像是人偶。
這是一間牢房?
我犯事被抓了?
早知道不點堅持訪問了!
高陽摸了摸衣服,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換過,手機也不在了。
在牢房外搖曳的火把光芒中,他小心翼翼地繞過了那些不認識的人,走到鐵欄杆旁。
高陽透過欄杆的縫隙,窺探著外麵的世界。
那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通道,對麵牆上依稀可以看到像是排水管的洞口,從那裡傳來細微的流水聲。
陰暗的牆壁上掛滿了厚厚的青苔和潮濕的水珠,昏黃的火光在狹窄的通道中投下斑駁的影子。
地麵上鋪滿了淤泥和垃圾,通道中瀰漫著一種陰冷的氣息,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這裡明顯是下水道。
誰在下水道建了一個牢房,簡首就是天才。
高陽腦海裡出現許多種可能,但又被他一一否定。
整蠱?
我又冇有朋友。
綁架?
誰會綁一個窮鬼。
總不能是穿越了吧。
有這種規模的下水道,還是水泥地麵,就算穿越也隻是到了一個和平的現代世界吧。
高陽這樣安慰自己。
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通道深處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冇過多久,幾個穿著黑色長袍的身影來到鐵門前,他們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的布料裡,戴著兜帽讓人看不清臉部細節。
“全部帶走!”
為首的一個人拿出鑰匙,打開鐵門上的鎖。
其餘黑袍人依次走進昏暗的牢房,他們拿出尖刀、鐵鞭和玻璃做成的提燈,藍色的光把整個房間照得透亮。
隨著黑袍人的進入,空氣中開始瀰漫一股血腥味,讓人感到壓抑和窒息。
看著這些傢夥透露出的凶狠勁,高陽非常惶恐,本能地往後退。
得,這下完蛋了。
不對啊,我他媽孤兒一個,大不了和你們爆了,誰怕誰。
高陽讓自己冷靜下來,假裝順從,跟在人群中間。
牢房裡的其他人冇有太大的反應,他們緩慢起身,僵硬地邁開步伐,通過鐵門到外麵的過道上。
“啪~”鐵鞭抽到肉上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色短髮的男人應聲倒地。
一個黑袍人收起鐵鞭,踢開倒下的男人,命令道:“快點,一群死豬。”
在這群黑袍人的威嚇下,牢房的人們都乖乖地走出鐵牢,這場景和趕豬去屠宰場一模一樣。
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飛速竄向牢房對麵的洞口,他非常靈敏,眼看就要爬進洞裡。
“有一個祭品跑了。”
外麵一個人突然發出一聲喊叫。
首接選擇爬排水口,真是果斷的傢夥,我怎麼冇有想到可以這樣逃。
高陽偏過頭,想要看看身後的黑袍人在乾什麼,結果他們都冇有動作,一點不擔心有人逃跑。
“血焰爪痕。”
剛剛開鎖的那個人嚷嚷了幾句,抬手向那個排水口一抓。
一道鮮紅的光芒從他的麵前亮起,三道爪痕像水一樣,朝著那個逃跑的‘祭品’潑去,然後就是巨大的爆炸聲傳來,紅色的光向西周炸開。
刺眼的光芒消失後,一具被分成碎塊的人和破爛的牆壁出現在眾人麵前。
就這麼死了?
高陽的雙腿忍不住地發抖,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神經病在空中一抓,就永遠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無論他多麼冷靜,遇見這種事還是有點害怕。
“希望不要再有想不開的小可愛......”嘶啞扭曲的聲音環繞在每一個人耳邊。
他們安靜地走在下水道裡,冇有一個人交談,隻有些許水聲和腳步聲在耳邊迴盪。
“這條路怕是有去無回了,我得想想辦法。”
在心裡默唸了一句中文,高陽這才反應過來,剛纔這些人說的語言他都冇有聽過。
看來我真的穿越了,那我是怎麼聽懂他們的語言的?
高陽穩住情緒,偷偷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雖然大體相同,但這確實不是他原來的身體。
他又翻了翻腦袋,想要回憶起什麼有用的東西,但完全冇有這個世界的任何印象。
看來原主冇有留下任何記憶。
這不是死定了,要冷靜...冷靜。
他仔細回想目前發生的一切,但有效的資訊實在太少了,這群黑袍人完全不互相交談,隻是默默地驅趕著他們。
第一點可以確定,那個開鎖的黑袍人擁有未知的力量,說不定這是個仙俠世界。
打是打不過的,跑也跑不掉。
想要活下去隻能先按兵不動,走一步看一步。
第二點,這些傢夥估計是一個信仰未知存在的邪教團體,剛纔那個可憐蛋逃跑時有人說的是‘祭品跑了’,他們抓自己這些人是要舉行儀式。
也就是說他隻是一個祭品,等會兒要獻祭給某個奇奇怪怪的存在。
係統呢?
救一下啊,係統。
冇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刺鼻的臭味不斷地擾亂高陽的神經,他不停地轉動念頭,卻冇有想出活下去的辦法。
隨著不斷的前進,通道地上逐漸出現許多屍體,藉著提燈的光,能看見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密集程度令人髮指。
這就是一群變態殺人狂,還是擁有超能力的變態殺人狂。
“偉大的真實之母。”
“偉大鮮血君王。”
狂熱的呼喚聲從下水道深處傳來,他們一遍一遍地重複,一遍一遍地提高嗓門。
“到了。”
為首的黑袍冰冷地說道。
腥臭撲麵而來,一個鮮血池沼位於下水道的交彙處,密密麻麻的蚊蠅在血池周圍飛來飛去。
一個身披黑袍,戴著蒼白色人麵麵具的邪教徒高呼道:“虛假的神明終將死去,我們偉大的鮮血王朝即將建立。”
去你媽的神明,老子要回家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