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掰起白白胖胖的手指,掰了半天,卻冇算出來。“到底是五十次還是六十次,還真的忘了呢。”
“……”顧千雪覺得太陽穴更是蹦蹦的疼,緩緩抬起頭,感觸頗深地望著趙氏,“娘,把外麵那些鳥都卸了。”
“卸鳥?”趙氏滿臉疑。
顧千雪點頭,“你不覺得鳥兒很吵?”
趙氏聽了聽,而後皺了皺眉。“確實有點,但大家都說鳥兒的叫聲好聽呢。”
顧千雪嘴角抽了抽,仍然耐心為其講解。“凡事都要適度,鳥鳴確實悅耳,但群鳥亂叫豈不是成了養雞場?更好比你身上的香粉,淡淡擦之若有若無會勾人深嗅,但你擦瞭如此多種類的香粉、分量還這麼足,已經不是用香可以描述了。”
是臭!
趙氏有些委屈,卻又覺得自己女兒說得有理,點了點頭,喚下人來將鳥籠子撤下。
“女兒,你喜歡哪隻,咱們留下一兩隻吧。”趙氏如同獻寶一般。
顧千雪耐著性子,“娘,你不覺得因為太吵的話,無法靜心思考嗎?”
趙氏不解,“有什麼可思考的嗎?”
“……”顧千雪再次頭疼,相比厲王,這便宜娘纔是真正的大BOSS,“我將厲王推下了水,你不怕?”
“都說了交給你外公了嘛。”趙氏答道。
既然接受了這個人生、接受了這個親人,顧千雪認為自己有必要好好為其講一講。
她將趙氏拉到自己身邊坐好,與趙氏相比,身體年齡隻有十四歲的顧千雪的氣質,卻好像趙氏的姐姐一般。
“你想想,我闖禍得罪了厲王,你寫信讓外公來擺平,是不是就相當於讓外公代替了我,變成外公得罪了厲王?”
趙氏想了想,而後點頭,“是。”
顧千雪滿意點頭,孺子……還有救。
“外公雖手握兵權,為鎮遠大元帥,但畢竟將在外,有何冤屈無法麵見皇上。但厲王卻是皇帝的親兒子,不僅時刻伴皇帝左右更是受其器重,大事小情立刻能與皇上說來。這樣算起來,若外公和厲王真的打起來,皇上來做裁判,他更會偏向誰?”
趙氏順著其思路答道,“是厲王。”
顧千雪繼續講,“這就說明,厲王比外公厲害。如果厲王真的和外公打起來,外公不敵厲王,若真被讒言陷害,你認為外公一家還有命回京城嗎?”
趙氏的臉瞬間白了,“不……不……不可能,從前那麼多次,都是你外公擺平的,這一次……”
顧千雪冷笑,“那是因為,從前我們得罪的不是厲王這樣的狠角色。”
趙氏徹底嚇壞了,胖乎乎的臉慘白慘白。“那怎麼辦,怎麼辦,你外公不能出事,你外公要長命百歲的。”
顧千雪知曉自己這便宜娘頭腦簡單,更是未與其講解手握兵權的元帥實際上更危險,時刻被皇帝忌憚,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罪名很容易被落實。曆代皇帝皆如此,寧錯殺一萬不肯放過一個,因為失敗的代價便是失去天下。
顧千雪將手放在趙氏肩上,一字一句地認真對其說。“所以,這件事千萬不能牽扯到外公,否則,我們兩人便徹底失去靠山,其後果便是,粉身碎骨。”
趙氏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變了,不像從前那樣任性,冷靜得好像變了個人,這種感覺好像……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