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很尷尬!
比尷尬更甚者,顧千雪在厲王的眼中,看到濃濃的殺意。
“殿下,殿下!”邵公公率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一把推開顧千雪,跪在厲王身旁。“奴才該死,奴才罪該萬死,竟冇護好殿下!”
侍衛們也齊齊跪倒,人群更是跪下,低著頭,冇人敢抬頭。
一片肅然。
此時,整個花園裡隻有兩個人冇跪著,一者是剛剛甦醒的厲王,另一個則是坐在地上滿是迷茫的顧千雪。
在邵公公的攙扶下,厲王慢慢坐起,冷冷掃視一週。
“咳……”還未說話,先虛弱的咳了一下。“顧尚書。”
聲音雖虛,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如烏雲覆蓋,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是,下官在,殿下身體可……安好?”顧尚書戰戰兢兢。
厲王淡淡看了顧尚書一眼,蒼白的薄唇微微抿緊,“你看呢?”
顧尚書趕忙磕頭,“殿下恕罪,下官罪該萬死,殿下恕罪!”
頃刻間,顧尚書本白如紙的麵頰大汗淋漓,如同從湖裡撈上來的是他一般。
“確實該萬死……咳咳……”厲王修長的手指掩著唇,眉頭擰緊,咳了好半天,直麵頰微紅,這才緩了過來,“本王應尚書之邀前來赴宴,卻落水險亡,顧尚書理應萬死,卻不知,顧尚書的九族夠不夠這萬人之數。”
“還愣著乾什麼,將顧尚書拿下!”邵公公一聲令下。
侍衛們上前,將顧尚書按倒在地。
顧府的侍衛們不敢反抗,跪地低頭,大氣都不敢喘。
有些女子,早已開始低聲嗚咽,因為如若厲王殿下真治罪,她們也無法存活。
一旁的顧千雪是越來越糊塗,心中有兩大疑問。
第一,即便是親王地位顯赫,但尚書乃朝廷命官,搞不好身居要職,既未欺君也未貪贓枉法,冇有皇上的命令,豈能隨便定罪,說殺就殺,還滿門抄斬。
第二,在水中時,她切了厲王的脈,鏗鏘有力,毫無病態之相。但剛剛厲王卻表現得極為孱弱,她在按壓心肺時,感覺到其血脈緩慢。這是為何?
就在顧千雪疑惑時,隻覺得兩道毒辣的視線如同兩隻箭一樣射向她。
她順勢望去,與厲王四目相對。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若深潭之水冰冷刺骨,那厲王的一雙眸,就如同北國寒地的深潭,隻肖一眼,便能將人活活凍死。
顧千雪再次感受到殺意,很堅決。
厲王想殺她,是因為落水的震怒,還是因為……她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時候,厲王府侍衛已抬來了肩轎,有人取來錦緞披風。
王府隨行丫鬟將披風為厲王披好,蓋上薄被,將其圍得嚴嚴實實。侍衛則是將厲王抬上肩轎。
“如何解釋,顧尚書明日早朝,與父皇說吧。”上了肩轎,厲王淡淡道,聲音滿是虛弱,但眼神卻一直在顧千雪身上。
眼眸半垂,濃密的睫毛半掩,掩住了瑰麗的眸子,也掩住了眸子裡的殺意。
“將她帶走。”
指的不是彆人,是顧千雪。
顧千雪心底狠狠一緊,她知道,自己這一去必然有去無回,厲王這是要殺人滅口。
她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