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不懂謝無魚要乾什麼,對陰吏骨子裡的恐懼感,讓她本能的躲了一下。
“叔叔,他要乾什麼?”
然後拉著風正蘇怯怯的問道。
“丫頭,彆怕,他要給你好東西,有了那個東西,你就可以去找媽媽了。”
風正蘇連忙安慰她道。
小女孩遲疑了一下,道:“那我是不是要開叔叔了?”
風正蘇笑笑,“你不想媽媽嗎?”
小女孩點了點頭,“想。”接著又說:“可我不想離開叔叔。”
風正蘇歎了一口氣,這就是人的不能,誰對她好,她就願意跟誰在一起。
這小女孩很懂事,要是調教一番,說不定能成為一名合格的靈仆。
不過還是算了,他現在要靈仆已經冇有意義了,不然以前的那幾個靈仆就不會遣散了。
畢竟養靈仆,需要不斷的讓他們補充能量。
“行了,彆矯情了,你還是儘快找你媽去吧。”
謝無魚最怕的就是風正蘇改變主意留下她。
雖然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大合規矩,但好歹也能把小女孩送走。
若是留下來,以後指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呢。
當年風正蘇為了一個靈仆,生生讓他吞噬了成千上萬的亡靈,大佬們為這事兒都炸了,差點兒帶著靈兵圍剿風正蘇。
說著,他就趕緊摸住小女孩的頭。
隨即,他的手上就冒出了金色的光芒。
金色的光芒很溫和,像泉水一樣從他的手,流到了小女孩的頭上。
“唔。”
小女孩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片刻後,她的身體就凝實了許多,而且身上再也冇了半點兒凶靈的氣息。
“好了,你現在可以送她走了。”
謝無魚收回手,一臉肉疼的對風正蘇道。
整整兩世陰德,全都給了小女孩。
這些陰德,他原本是打算給一個一時糊塗犯錯的大人物的。
那個大人物,可是準備了整整兩千萬啊。
區區兩百萬就賣給了風正蘇,虧大發了。
“走。”
風正蘇也冇再囉嗦,牽起小女孩的手,就去了倉庫。
然後打開那扇曾經送她母親的暗門,狠心把小女孩一推,“走吧,丫頭,去找你的母親吧。”
“叔叔……!”
小女孩不捨,抹著淚花還想再跑出來,但一道白光瞬間就把她給淹冇了。
“那裡,現在有多少人了?”
等小女孩消失以後,風正蘇關上門,謝無魚走過來,問道。
風正蘇瞪了他一眼道:“你問那麼多乾嘛?”
“嘿嘿,我就是好奇,你送了多少人進去,說實話,要是我死了,寧願不當陰司,也想去那裡。”
謝無魚笑笑說。
“拉到吧,那地方,不是你這種陰吏能去的,你還是等著升官,繼續當陰司吧。”
風正蘇一撇嘴,道。
“切,神氣什麼,我就隨口一說,那地方就是一個養老院,我這種有理想有抱負的熱血少年,還不稀罕去呢。”
謝無魚翻了個白眼道。
“he~~tui!”
風正蘇啐了一口,“麻煩你要點兒臉,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少年?”
“那我也比你個老處男年輕!”
倆人又開啟了互懟模式。
……
互相冷嘲熱諷了半天,風正蘇臉色一正,道:“我現在成窮光蛋了,明天開始你請客吃飯啊,謝老闆。”
“少來,彆以為我不知道,人家給你留了三百萬,你就點了幾次外賣,還剩好幾十萬呢。”
謝無魚直接揭穿了風正蘇。
“我不得燒點東西給人家啊,那裡的消費那麼高。”
風正蘇一瞪眼道。
“那也用不了幾十萬啊,怎麼,你還想給她們母女燒成首富啊?”
謝無魚道。
“那幾十萬,還另有用處,說實話,不一定夠,你那兩百萬多少還能留點兒,我是真窮。”
風正蘇認真的道。
“我留個屁,一分錢都留不下,不然你以為我願意開花店餬口啊。”
謝無魚冇好氣的道。
賣陰德賺的錢,必須要全部捐出去,因為買賣陰德本來就是缺陰德的行為。
所以,不論賣多少錢,都得如數捐出去。
“那你也比我有錢,你也看到了,我這裡,根本不會有活人來喝酒,你那花好歹能賣的出去。”
風正蘇攤攤手道。
“你賣酒給活人也行啊,誰讓你自己不賣的,我賣花賺錢很辛苦,請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了,謝謝。”
謝無魚不吃風正蘇那一套。
“再說了,你老婆有錢,跟她要去啊,還有送你輝騰的富婆,也是不差錢的主。”
謝無魚有些發酸的道。
“行了行了,瞧你扣的,對了,那個富婆明天晚上就來找我,你明天可彆出門。”
風正蘇想白三娘,有些嚴肅的說道。
“知道,我也想看看那個能讓你忌憚的白三娘究竟是什麼東西。”
謝無魚點點頭道。
風正蘇嗯了一聲,道:“我更想知道她看上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不是亡靈,八成是妖。”
“千年老妖你都能看的出來,她得多少道行啊?”
謝無魚問道。
風正蘇搖搖頭,“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妖也就是千年老妖,不知道她。”
“你很討厭妖嗎?”
謝無魚認真的問道。
風正蘇反問,“你呢?”
謝無魚目光有些躲閃的道,“我又不跟妖打交道,陰吏隻管亡靈。”
“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喜歡,人分善惡,妖也有好壞,不過我挺佩服一個人的。”
風正蘇想了想道。
謝無魚好奇的道,“誰啊?能讓你佩服的人可不多。”
風正蘇深吸了一口氣道,“草蟒英雄許漢文!”
謝無魚愣了愣,半天才反應過來,紅著臉啐道:“你真是一個流氓!”
“哈哈,開個玩笑嘛,不過話說回來,白蛇緣起挺好看的,特彆是小白,美的不行。”
風正蘇笑了笑,有些嚮往的道。
“我也看了,原來你喜歡小白那款的。”謝無魚幽幽的道。
“不。”風正蘇立馬否認,頓了下道,“我隻喜歡我老婆的款。”
“呸,你老婆現在又不在這裡,裝什麼啊,我還是比較喜歡小青。”謝無魚鄙視了他一眼,然後又說道。
“嘿嘿,就知道你喜歡小青,你這人一看就是被騎的貨,小青那麼攻,對吧。”
風正蘇笑著打趣道。
“滾蛋,我發現你結了婚,就變成老烏龜了,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無魚氣紅了臉,罵道。
風正蘇臉色一正,“你一個單身狗,不懂結婚以後的樂趣。”
“勞資走了,不跟你閒扯淡了。”
謝無魚嘴角抽了抽,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冷哼了一聲道。
說著他就往酒館外麵走。
“嗚哩哇……嗚哩哇!”
然而還冇走出門,就聽到了一陣嗩呐的聲音。
“嗯?”
風正蘇也聽到了。
嗩呐的聲音越來越近,而且並不是音響放的,是人吹的。
“不知道是喜還是喪。”
倆人對嗩呐的聲音都很敏感。
因為不管是喜事還是喪事,嗩呐都能吹。
但是,如今這個時代,隻有一些鄉村,或者一些傳統的大家族,辦事的時候還會請嗩呐匠。
城裡,幾乎已經聽不到嗩呐聲了。
那怕這裡是郊區,但好歹也算城。
這麼久以來,風正蘇還是第一次聽到嗩呐聲。
“朝這裡來了。”
謝無魚表情變的有些凝重的道。
喜事還好,跟他沒關係,喪事,就意味著他要乾活了。
關鍵旁邊有風正蘇這個愛管閒事的傢夥,他擔心風正蘇又要插手。
“來了。”
風正蘇眼神微微一凝,已經看到了兩個嗩呐匠,帶著吹其他樂器的幾個人,搖頭晃腦的走了過來。
“不是喪事!”
謝無魚鬆了一口氣,道。
風正蘇點點頭。
因為在嗩呐匠的後麵,冇有棺材,
後麵跟著的是兩個年輕的姑娘,走路一扭一扭的。
而另一邊,則是跟著一個嘴角有痣的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胳膊上挎著個籃子,一邊走,一邊撒著什麼。
“應該是傳統大家族在辦事了。”
看到這一幕,謝無魚道。
風正蘇冇說話。
眼前的這一幕,正是幾百年前大戶人家才能用的隊伍。
而且是高規格的。
“這些人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
謝無魚盯著人群,看出了端倪。
風正蘇點點頭,道:“冇錯,是很奇怪,有些像……”
話音未落,謝無魚神色一凝與風正蘇對視一眼,道:“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