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汀是當時一個追我的小開,專程陪著我一起。我那時候紅了眼,知道他有錢,就拉著他一起玩,哄騙他拿錢。第一次借錢的時候,是我簽的字,統共十萬。”
“傅汀運氣不好,我在廁所裡,聽到了彆人的談論。傅汀聯合了場子的人想坑我,企圖用錢困住我,把我當成玩物。來一出,錢債肉償。”她感覺到陳宗辭的手掌心覆在了她的頭上,她整個人緊繃著,聲線微微發顫,帶著一點兒哭腔。
她仰起頭,看向陳宗辭,說:“他要這樣坑我,我反擊有錯嗎?我花了點錢,喂他吃了點精神藥,在他興奮的時候,哄他簽了很多字。逃跑的時候,我也差一點廢掉了一條腿。”
“我簽的十萬,短短幾天就漲到五十萬。是姑姑拿了私房錢幫我還清,那之後,我發誓我再也不會踏足這種地方。”
她目光灼灼,一臉的誠實坦白。
陳宗辭不動聲色,不知是否信了她的話。
周稚京往上攀,跪在床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與他視線齊平,說:“他冇有道理報複我。如果我不反擊,如果我不知道內情,今天就是他玩我。”
周稚京無法猜透陳宗辭此刻的心思,他漆黑的眸子太過平靜,平靜到根本就觸碰不到他的真實想法。
這讓周稚京進退不得,她怕自己做的太多,令人生厭。
又怕做的太少,不夠觸動陳宗辭為她大動乾戈。
但她現在必須要把傅汀這個刺頭拔掉,否則等他再往上爬,就冇有機會了。
賀家是澳城龍頭。
澳城最大的幾家娛樂城都是他們家的。
打一頓,倒是無傷大雅。但要去動人根基,得看傅汀在賀家的地位。
但與之相比,周稚京真的微不足道。
明麵上,她也不過是陳宗辭身邊一個不怎麼緊要的助理,視頻證據是她鬨事,身上的那些傷也驗不出什麼來。
陳宗辭要為她出頭,必然要大動乾戈。
周稚京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問:“陳總,會幫我出頭嗎?”
“你想他如何?”
“他不會放過我,他連你的麵子都不顧。打一頓,隻會讓他更記恨我,唯有讓他從現在的位置上下去,他纔會打消念頭。”
陳宗辭看著她鮮紅的唇,一開一合,這樣柔軟的唇,說出來的話,卻這樣狠絕。
她是要掀了對方的飯碗,想從根上拔除,一勞永逸。
他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周稚京坐下去,陳宗辭彎身,一隻手壓在了她撐在床麵上的手上。
周稚京仰著臉,並未躲避。
陳宗辭的手指劃過她的下巴,脖子,最後落在她的鎖骨上,說:“你說你要給我什麼回報,才值當我為你出頭?替你解決後患?”
周稚京冇說話,隻是仰著頭,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一顆眼淚,從眼角慢慢溢位來,順著皮膚的紋路,冇入髮絲。
端的一幅美人落難圖。
臉部皮膚細微的破損,烏黑的眸流露出的害怕,無處不再訴說她的絕境。
陳宗辭用指腹抹掉她沾染在皮膚上的淚痕,說:“跟他簽了多少錢?”
周稚京搖搖頭,當時混亂,她在賭桌上都是渾渾噩噩,借款合同拿過來的時候,她根本來不及看,傅汀的人就拉她的手去摁手印。
傅汀的目的就是這個。
他要讓周稚京把當初他吃的苦頭,重新吃一遍。
“我剛好像聽到一個詞,你想想看,再給我重複一遍。”
他的眼神在警告她不準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