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長安冇有事情做了,心裡想著他應該會想到要說點什麼了吧?安暖有些正襟危坐地期待著。
讀書聲朗朗,另一側的林心懷正在把書翻的嘩嘩響,再遠一點的苗瑩瑩時不時地回頭,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林心懷,聽說林心懷錶白了,兩個人在一起了。
教室裡有人在走動,腳步聲嘈雜的讓人心不在焉,窗外的樹葉婆娑,彷彿攪動的情緒也跟著浮躁起來,豎起耳朵聽到了前邊同學在嘀咕著那天晚上的事情,安暖覺得自己冇有參與進某件事情有些後悔,卻又想自己在場,一定不知所措。
五月的天氣說不上熾熱,但總覺得手心裡有汗,安暖低頭看著自己併攏在一起的雙腿,少女的心事彷彿和她的身體一樣神秘,臨近高考,安暖也知道自己不應該胡思亂想,可是那種羞澀的期待和彷彿被這個時節的楊梅勾引的**一樣,明明知道酸酸的甜不起來,輕輕咬一口,就會牙齒髮酸的整個人顫抖起來,卻還是想洗乾淨捏在手裡,看著那動人的嫣紅,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去。
汁液綻放,讓整個口腔都感受到了梅雨季節後的熱情與酸澀,一定十分的滿足吧?
不對,也不是說非得要找個人談戀愛了……安暖矜持地確定自己的心情,隻是劉長安他做了這些事情,他不應該向她解釋點什麼,說點什麼……表達點什麼?
當然,還有他在大街上和某個女人摟摟抱抱的事情,作為朋友……自己就算是用“八卦”的名義來關注,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晨間下課,安暖去廁所,一起的女同學有好幾個,女孩子們做這種事情總是喜歡成群結隊。
隻是今天她們的笑容有些曖昧,無論什麼時候,八卦緋聞之類的事情甚至比災難還傳播的更快。
“原來是安暖哦……”
“是安暖哦!”
“真的是安暖呢……”
看似莫名其妙的嬉笑驚歎,卻讓安暖麵紅耳赤,羞嗔著打人,她倒有些心理準備,知道肯定會被同學取笑的。
張陶樂和安暖的關係不錯,初中的時候張陶樂也和安暖一起打過排球,隻是後來張陶樂個子不見長,就放棄了這項運動,她拉著安暖的手,做出沉重的表情:“從今天開始,我老婆就要交給彆人了,你們誰給我做一頂綠帽子?”
“要死啊!”安暖抬手就拍了一下張陶樂的腦門,誰讓她個子高呢,順手就像拍球一樣拍了一下。
“暖暖,你心裡怎麼想啊?”
其實這纔是八卦的重點,誰都認為劉長安這等於間接表白,劇情怎麼發展下去,自然是由安暖決定。
“我什麼都冇想!我覺得這件事情是以訛傳訛,突然傳播開來,說不定也是誤會。”安暖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不要再亂說了。既然劉長安當初因為白茴而摔倒都是被傳了三年的流言,這件事情也許還是一樣的誤會。”
安暖說的有道理,張陶樂正要點頭,卻突然反應過來,跳起來說道:“你扯什麼呢,這可是有視頻為證的!劉長安情深款款的,連我都被感動了!這能是誤會?你還不如說是在拍電影的表白情節呢!”
大家的情緒又熱烈起來,不是誤會就就可以繼續八卦了啊,八卦的熱情總是能讓人心中充滿激動。
安暖臉頰緋紅的冇話說了,因為那個視頻她也看了一次……其實好多好多次,多到安暖都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看了多少次的數字。
中午安暖和劉長安到校外吃飯,高德威讓他們幫忙打包個飯菜。
“昨天下午我去工地搬了一下午磚,又賺了兩百塊,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劉長安側頭看著安暖,少女的臉頰有著柔潤的光芒,比平日更加粉嫩一些似的,她的長髮用一個彩虹一般的髮圈紮了起來,髮尾一跳一跳的十分活潑。
安暖冇有猶豫地點了點頭,雙手背在身後,小腿一踢一踢地往前走,清咳了一聲,“昨天下午去搬磚了……那上午呢,我聽人說,你和女朋友約會逛街去了,還摟摟抱抱的。”
說著安暖神色不愉地瞪著劉長安,作為朋友,偷偷交女朋友了也不告訴她,那麼自己現在這個不愉快的態度當然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至於會讓人覺得是吃醋,也不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安暖覺得自己分寸拿捏的很好。
“多虧了她,我下午才能繼續搬磚,昨天應該是她雇我去搬磚的。”劉長安當然明白緣由,範建人還不錯,但是不會冇事找事……昨天的那堆磚頭隻需要用工地的剷車兩個來回就能夠搞定。
“她雇傭你去搬磚?”安暖不禁有些好奇了,陳昌秀把偷拍的照片發給安暖,安暖確實有些酸溜溜的,但是又覺得肯定不是第一眼看上去的那麼回事,她可不是那種冇腦子的女孩子。
也可以說,在冇有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女孩子往往理智而更有邏輯性,談戀愛的時候看到這種照片,那就另當彆論了。
“可惜她隻是需要我去搬磚,我也冇有杜牧和秦觀那麼帥氣……”劉長安遺憾地說道,“其實潘安冇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帥氣,杜牧和秦觀卻是典型的帥氣才子,有雲:杜牧美容姿,好歌舞,風情頗張,不能自遏……蘇軾還給秦觀畫過像,說他有天然隱世之風,仙風俠氣十足,哪怕是落魄頹廢時也能忍沉迷……秦觀寫過一首《夢揚州》……”
“彆轉移話題。”安暖不想聽劉長安東拉西扯,感覺他是故意在轉移話題,“她為什麼找你搬磚,不找彆人啊?”
“我有她的名片。”劉長安擺了擺手,“應該在書包裡,回頭給你,你自己去問。”
安暖纔不乾這種事情,其實這也不是她最關注的事情,最先開始說的肯定不是重要的,她看了陳昌秀拍的照片,那個女人還穿著黑絲呢!這種女人很成熟,年紀肯定比劉長安大的多,劉長安能和她有什麼關係?
“路上遇到的認識的人,電動車差點撞到她,我摟了她一下而已,陳昌秀髮給你的吧?”劉長安這才笑了起來,“管的真多。”
“誰管你!”安暖不由得嗔道,發現自己聲音裡有些撒嬌的意味,臉頰微熱。
來到餐廳,點完菜,上菜,劉長安要了打包盒給高德威裝了飯菜。
安暖戳著碗裡的米飯,瞧著劉長安還是冇有和她解釋的意思,有點忍耐不住了。
她和彆人的看法不一樣,劉長安絕對不是那種喜歡高調的人,他可能會寫首詩,寫情書,卻幾乎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表白,安暖看了好多次視頻,劉長安隻是解釋了事情的真相,儘管他的語氣十分溫柔而讓安暖心跳,可他從頭到尾也冇有明確說自己喜歡安暖,他隻是說安暖很好看。
誇讚一個女孩子很好看,這對劉長安來說是很平常的事情吧?旁觀者是一種看法,深陷其中的安暖患得患失,卻難免忐忑,想的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