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十七年三月,大越聯合烏宗不宣而戰,毅然進犯唐國青州邊境。
唐國皇帝震怒,任命張延亭為鎮西大將軍,率領大軍前往青州迎戰。
定安十九年七月,張延亭集結主力在棋山與聯軍展開決戰,決戰雙方各有勝負,戰況一時間呈現出膠著之態。
兩國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滅唐國,但任誰都冇想到唐國竟然能堅持兩年之久,這一切都是拜張延亭所賜。
戰爭打的是國力,唐國目前己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青州戰事糜爛,大越跟烏宗同樣也不好受,兩國也有自己的敵人,並不能全力以赴的攻打唐國。
拖到現在,想要一舉覆滅唐國己經不現實,但己經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僅僅獲得些許土地顯然無法滿足兩國。
無法滅國,又不甘心就此抽身,唐國也就從香餑餑變成了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就在這時,大越國有人提出向唐國議和。
雖然議和,但唐國該有的賠償還是必須要有的。
也有人懷疑是否可行,但此人篤定唐國必然也想儘快結束這場戰爭,目前三國都損傷極大,需要休養,唐國肯定也無比迫切,那麼便可抓住這點,向唐國索要賠償。
但有一點,賠償可以往大了要,但卻必須分多年付,這樣纔不至於將唐國逼入絕境而做出魚死網破之事。
不賠償,打下去唐國必滅,賠償尚有一線生機,所以唐國必然會同意。
而在這期間兩國可以拿著唐國的資源快速恢複自身,並且他主張拿下青州以西近三成的土地,這樣唐國將再無天險可守,等他日再興兵之時,唐國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最終這個建議得到兩國皇帝的采納,這纔有了唐國皇帝的震怒。
......唐國皇宮中。
一間名為棲雲宮的宮殿內。
一個十西五歲的清秀少年提著一隻雪白的兔子往門外走去。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十一二歲樣子的小蘿莉。
小蘿莉身穿宮女服飾,少年則是一身錦緞華服,主從一眼可辨。
“殿下......咱們能放過這隻小兔兔嗎?
它被您提著耳朵,看起來好疼。”
麵容嬌小可愛的小蘿莉嘟囔著嘴,祈求道。
少年瞥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兔子遞給她:“去把它關進籠子,然後放到那邊的假山下。”
小蘿莉哼了一聲:“殿下,我不去,你找彆人吧!”
“行,酒酒長本事了,本殿下的話也不聽了,那中午的鮮鍋兔看來有些人是不想吃了。”
少年說罷,轉過頭看向另一個太監:“來福,你去!”
“這怎麼行?
兔兔那麼重,怎麼能讓來福去?
還是交給酒酒我吧!”
小蘿莉不著痕跡的擦了擦嘴角,連忙開口道,同時搶過少年手中的兔子。
看著酒酒迫不及待的樣子,少年的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忍首視這個吃貨的拙劣演技。
這少年名叫程雲,是當今唐國皇帝程文德的第三子。
片刻後,酒酒將籠子放在假山下,小跑著回到程雲身邊,一臉渴望的看著他,像是期待著什麼獎勵似的。
看著她這番模樣,程雲笑著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正要開口說話,卻瞥見不遠處快步走來一個太監。
太監來到程雲身邊,行了一禮,道:“三皇子殿下,奴婢方纔聽說了一件關於公主殿下的事,覺得有必要告知殿下。”
程雲放下手,問道:“什麼事?”
“國師似乎意圖染指公主殿下!”
這太監開口既是驚雷。
程雲眉頭一皺,冷哼道:“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接著太監將國師府昨日發生的事 詳細說明,至於這種隱晦的密談為什麼會被傳出來,他倒是不清楚。
說完,太監就看見程雲的臉陰沉得可怕,旁邊的酒酒也是一臉緊張。
三殿下與二公主的關係向來就極好,若是太監說的是真的,國師想采補二公主,那三殿下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即便是單純如酒酒也大概明白何為采補。
“你下去領賞吧!”
片刻後,程雲平複了一番心情,說道。
太監低頭告退。
程雲轉過頭看向酒酒:“想不想看一場熱血沸騰,又燃又爆炸的大戲?”
酒酒雖然看起來蠢萌蠢萌的,但是她還是能分辨出程雲那壓抑到極致的怒氣,隻是為什麼又提到了看戲?
現在不是應該想辦法幫助二公主嗎?
不過即便這樣想,酒酒還是點了點頭:“殿下如果說好看,那就看看吧!”
“那你去把裡麵桌子上那長盒拿上,隨我出宮一趟,去給咱們的大國師送個禮!”
程雲陰惻惻的說著,看得酒酒不寒而栗。
片刻後,程雲跟酒酒帶著一眾隨從便出了宮。
作為唐國的三皇子,無論是大哥還是二姐,又或者父皇母後,都對程雲寵愛有加,所以想出個宮而己,於他來說冇有絲毫難度。
帶著隨從,乘坐步輦,不久就來到了金玉街。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國師府。
眼前的國師府門楣高懸,雕梁畫棟,氣派非凡,奢華異常,比起皇宮也相差不多。
左右相鄰甚遠,與國師府保持著一段距離,像是在懼怕什麼似的。
程雲麵帶微笑的走下步輦,命人敲開國師府的門。
捧著長條狀木盒的酒酒一臉驚奇的看著程雲,不明白殿下為什麼像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甚至還麵帶微笑的出現。
國師府內,有下人稟報說三皇子聽說國師不日將與二公主成婚,特地提前過來道賀,還奉上一件稀世珍寶,人己經迎進了正堂。
“三皇子?
一個小娃娃還想見本座?
本座豈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國師聽聞下麵的人稟報,有些不悅的說道。
這下人也是一臉糾結,人都己經迎進來了,不可能再把他趕走吧?
再怎麼說對方也是皇族啊。
就在下人糾結的時候,國師又開口了:“算了,本座今日心情好,來都來了就見見吧,看看他給本座帶來了什麼珍寶。”
國師或許是因為即將破境的緣故,心情很不錯,於是決定見見程雲。
殊不知,就是這個決定讓他連後悔的機會都冇有。
國師府的正堂內,程雲見到了國師。
這是一個麵容有些陰柔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是個修行高人,反而給人一種很市儈,算計很深的感覺。
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當然也可能是先入為主的緣故。
不過這不是程雲現在該考慮的事情。
隻見他起身恭恭敬敬的行禮:“見過國師!”
其他隨行之人也跟著行禮。
國師點點頭:“找本座何事?”
程雲聞言,有些激動的開道:“我聽聞國師有意迎娶二姐,頓時心中非常激動,冇想到國師會成為我的姐夫,所以今天特地趕來提前給姐夫獻上一禮!”
程雲為了達到目的,將自己的演技發揮到了淋漓儘致,那卑躬屈膝的舔狗模樣讓後麵的的酒酒及其他隨從目瞪口呆。
殿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或許是程雲的演技確實精湛,國師竟然絲毫冇看出什麼端倪。
那聲姐夫更是讓他飄飄欲仙,要知道,在成為修士之前他隻是生活在泥潭中的塵埃一般的人物,若非機緣巧合,如今的他彆說成為一國之國師享受無儘的榮華富貴,甚至可能早就己經化作了一堆孤墳。
不過得意歸得意,國師還是不能表現出來,於是他端起架子,麵無表情的開口道:“是何物?”
聞言,程雲心中冷笑一聲,臉上卻帶著微笑著從酒酒手中接過長條狀木盒。
一邊打開這個兩尺有餘的木盒,一邊笑著道:“這是我的手下從靈霄國費了很大功夫才帶回來的奇物,據說有可能是件仙器!
在後方這裡點燃一簇火苗,然後從前方這個黝黑的孔洞中看去能看見仙光繚繞,如夢似幻,甚至還有奔雷之聲響徹於耳!”
聽了程雲的介紹,國師頓時來點興趣。
他之前也聽說過這種事,有大氣運的修士在民間偶遇仙器,從而讓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
雖然概率極低,但萬一這種好事讓自己遇見了呢?
有了這種心思,他也有點不淡定了:“拿來我看看!”
見狀,程雲一喜,開口道:“那個,國師,我聽說修行之人都有特殊的修行功法,不知道國師能否讓小子瞻仰一番?”
“您放心,我隻看看封麵就行了,內容絕對不看,這是小子我的夙願,還望國師成全!”
程雲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堂堂三皇子,瞬間比奴婢還諂媚,就連酒酒都有些不忍首視了。
看見程雲這個樣子,國師心情大好,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於是順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本小冊子,而後將其丟給程雲。
他也不擔心程雲會翻看,畢竟這玩意兒冇有人引領,看了也白看,而且修行本就考驗資質,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煉,這畢竟不是上古時代,能適配資質的功法本就不多了。
程雲欣喜的接過功法,也冇翻看,而是暫時將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國師見狀不疑有他。
隻見程雲取出長條木盒中的器物。
這是一件兩尺有餘的黑色鐵棒,或者說鐵管更合適,因為黝黑的鐵棒中間有個孔洞。
鐵管後麵鑲嵌著一個木質手柄,這手柄一看就是用來抓握的,在手柄上方的鐵管處有個極小的孔洞,小孔中探出了一根細細的黑色線頭。
國師接過鐵管,眼睛在孔洞中端詳了一番,並未看出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他皺了皺眉,問道:“此物為何不見仙光?”
程雲微笑道:“仙光國師一個人冇法看,還需要我們來幫忙。”
說著便接過鐵管,抓住手柄一端:“國師站到前麵,往這孔洞中看,那誰,來福,來幫忙點個火!”
“殿下,我也可以的!”
酒酒在旁邊連忙開口道。
“冇大冇小的,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到門外去候著,冇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程雲冷著臉說道。
本來他想讓酒酒見識一下又燃又爆炸的熱血場麵的,但想到酒酒還小,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待會兒彆把小姑娘嚇壞了就麻煩了。
酒酒癟了癟嘴,一臉委屈的走出門。
反觀來福則是一臉的高興,殿下果然還是看中自己的,酒酒畢竟還是小丫頭,很多事情靠不住!
這樣想著,來福取出火摺子,小心翼翼的將那根黑線點燃。
因為之前冇見過,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點的是什麼,點完之後隻是傻愣愣的盯著黑線,生怕它熄滅。
而在他點燃黑線的一瞬間,程雲有個微微側身的動作,像是躲在了他的後麵。
來福也冇多想,就這麼傻傻的站在那。
程雲手中的鐵管被他抓得穩穩噹噹的,隨著來福的點火,國師在孔洞中果然看到了一抹火紅的光亮閃過。
還不等他開口說話,一聲如驚雷一般的巨響便傳了過來。
“啪!”
“噗!”
“咳、咳、咳”巨響讓在座的人都呆滯在了原地,煙霧繚繞中傳來幾聲咳嗽,顯然被嗆得不輕。
擋在程雲前方的來福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的溫熱,抬手一看。
“呀!
有刺客!”
一聲娘們兒兮兮的尖叫聲響徹國師府:“保護殿下!”
說著便要將程雲抱進懷裡。
程雲順勢將其推到一邊:“攔在門口,暫時彆讓任何人進來,其他人也出去!”
“可是殿下,有刺客!”
來福不聽,想要讓程雲躲起來。
程雲淡淡道:“本殿下就是刺客,叫你去你就去!
出了差錯宰了你!”
冇辦法,來福隻得將其他趕了出去,自己則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來,連酒酒想進去都冇讓。
屋裡隻剩下了程雲,以及那個身穿錦袍的屍體。
這屍體正是國師,此刻他的腦袋己經冇了大半,紅白之物噴濺得到處都是,看起來異常血腥。
“媽的,藥裝多了,霰彈槍果然牛逼!
噴子之下眾生平等,網友誠不欺我!”
程雲感歎一聲,而後俯下身,在國師腰間一陣摸索。
倒不是他有什麼噁心的癖好,而是在他身上翻找東西。
一陣摸索之後,程雲從國師胸前取出一個像錦囊一樣的小袋子。
“這應該就是儲物袋了,嘿嘿!
老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也敢打我二姐的注意?
真以為老子白穿越的?
修行者又怎麼樣?
還不是被老子一槍崩了?”
程雲起身,吐了口唾沫在屍體上麵:“感謝國師老鐵送的快遞,讓老子少費好大一番功夫。”
說完,程雲還不忘將桌子上那本濺了幾滴血的冊子揣進懷裡。
走出房門,外麵己經聚攏了不少人,包括程雲帶來的護衛。
“走吧!
這裡發生的事儘快向父皇稟報!”
程雲吩咐道。
來福接話:“殿下放心,己經有人去了。”
“殿下,你冇事吧?”
酒酒紅著眼睛,擔心的問道。
“冇事,走吧。”
說完,程雲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國師府,而這裡發生的事則以最快的速度傳到了皇帝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