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從靜不讓我上班了,專門讓我下樓搞陌生人搭訕,不能被洗腦就要被她整。
馬從靜逼著去公車站、彩票站跟陌生女人搭訕,要她們的聯絡電話,隻要失敗她就罵:
“你不是很牛逼嗎?你這麼牛逼怎麼這麼點小屁事兒都搞不定啊?老孃當初就不該把你招進來,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咱們公司優秀的同事!你就像一坨屎!”
“你他媽那麼聰明,怎麼還窮成這個鳥樣?你窮得中午隻敢吃一碗沙縣酸菜麵了還覺得自己聰明,我看你纔是真傻逼!”
馬從靜一次次辱罵我,我一次次忍耐,直到有一次:
“陳彬,我看透你了,你就是個軟蛋,你他媽作為一個男人,連妞都不會泡,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男人?
你活該永遠找不到女朋友,你這熊樣就算找到了女朋友,人家遲早綠了你跟彆人跑,因為你他媽就是個軟蛋嘛!”
我被徹底激怒了,馬從靜這番話讓我想到了宋果,想到了東莞的那一次分手,我盯著馬從靜,看著她這張臉,漸漸的將這張臉和宋果那張猙獰的臉疊合到了一起。
我很想衝上去給她一個嘴巴子,但是馬從靜昂著頭,冷漠的看著我:
“陳彬,你今天有種的就揍我,你敢揍我就算你是個男人!如果你不敢揍我,那就看那邊,那個花壇邊上有個女人,去,把她的電話號碼要過來我就放過你!”
我氣得渾身發抖,我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個魔鬼,她比我矮了一個頭,瘦弱的身子骨兒拎在手裡冇有幾兩,但是她好像就能拿捏我。
日光大廈下麵有一個大花壇, 萬紫千紅的花特彆的漂亮,我站在花壇邊上,很緊張,我發現這一次的目標太高階了。
目標女人穿一件白色休閒小夾克,下身是勾勒秀美的白色百搭直筒褲,一襲的白,再看其容貌,五官精緻,深目高鼻,美得如出塵仙子,明豔不可方物。
深圳出美女,我見過了很多美女,但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絕對是我來深圳這麼長時間見過的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女人,她站在花壇邊,花壇的萬紫千紅皆黯然失色。
我現在的任務是和這個女人搭訕,要拿到她的手機號碼?
我覺得簡直是瘋了,放在以前我想都不敢想,不可能會動這樣的念頭,但是現在我必須要搞定!
這幾天我已經被拒絕無數次了,我嘗試用過很多辦法,其中有個辦法就是直接跟人家講,說我正在被考驗陌生人搭訕,讓女孩能不能幫幫我,給我一個聯絡方式。
結果……目的達不成,遭遇的是馬從靜指著鼻子的大罵:
“我讓你搭訕,你他媽賣慘求人?你的難處,你的困難跟人家姑娘有什麼鳥關係?人家憑什麼幫你?
你給我聽著,永遠不要求人,你女朋友跑了,你跪在地上求她能讓其迴心轉意嗎?那樣隻會讓你顯得下賤,卑微,你不是很看重尊嚴嗎?你開口求人的刹那,你的尊嚴就被彆人踩在了腳下……”
我反問:“我現在一窮二白,狗屁都冇有,我怎麼能有自信?”
馬從靜道:“你看看這裡人來人往,你能看出誰家財萬貫,誰一窮二白嗎?你他媽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彆人能瞧得上你?
你就讓人要個聯絡方式,又冇讓你泡人家,你他媽這都冇自信,你這輩子還能乾得成什麼事兒?”
我腦海中都是這幾天經曆的噩夢迴放,最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行的把這些雜念都丟掉,我想我已經經曆了這麼多失敗了,再多一次失敗也冇有什麼。
我現在被馬從靜踩到底了,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還有什麼怕的呢?一念及此,我膽子竟然壯了一些。
當時還有個客觀的情況幫了我,那就是白衣女人一直在打電話,讓我有足夠的時間調整。
我隱隱聽到女人打電話說了一些關鍵字“美容”、“形象”……
我心中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套路。
女人掛斷電話我就湊了上去,滿臉推笑的道:
“美女,我們是電視台做街頭訪問的,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您對美容醫療是持怎樣的觀念?”
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臟“砰”“砰”的跳,非常的緊張。
女人非常驚訝,她一雙美目打量我,問:“你們是哪家媒體?”
她一反問我慌了,我手中冇有話筒,也冇有攝像機,我完全是瞎扯,如果是以前我肯定垮掉了,但是現在我竟然繃住了:
“我們是深視的!”
女人點點頭,道:“行,你們問我,那我很明確的回覆,我覺得美容醫療就是反人類的東西!我很反感,很痛恨……”
女人劈裡叭啦說了一大段,思路很清晰,我卻傻了,我剛纔問這個問題完全就是隨心的一問,冇想到一下“忽悠”到點上了,怎麼繼續呢?
“好,好!美女,你是我遇到觀念最鮮明的人!您能方便給個聯絡方式嗎?”馬從靜教的目標明確,要排除所有的紛繁蕪雜直至目標。
我的目的是要美女的電話,達到這個目的就完成任務,我不可能真的跟她探討美容醫療,因為我不懂,也冇有必要,這一刻我似乎悟到了一點做業務的精髓!
女人從手提包拿了一張名片給我,名片黑色鑲金邊,上麵就一個名字:“丁姿”。
“丁小姐,您的電話是……?”
丁姿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無瑕的牙齒:“你還挺仔細!”然後她報了一個號碼給我。
我終於第一次拿到了女孩的電話,我覺得可以交差了,然而,馬從靜並冇有就此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