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裸的威脅。
但是,沈清如知道寡婦說的是真的。
村長圖窮匕見,為了留下趙和平,也為了不走漏訊息,就用了這樣的辦法。
她想逃出去,勢比登天還難。
寡婦看陶山不咳嗽了,就去倒了半碗熱水,吹涼了喂陶山喝了幾口。
正在這時候,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
“奇怪,這麼晚了,都在乾什麼?”寡婦放下碗,皺了皺眉。
床底下的趙和平知道,這是追他的人來了。
他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趕緊洞房,外麵無論出任何事兒,跟你們都沒關係。”寡婦吹滅了屋裡的煤油燈。
然後關上門去外屋了,接著,就是院門被砸的“咣咣”響。
“開門,開門,三大奶奶,我們來找人了!”
外麵的人,氣勢洶洶。
聽到這聲音,床下的趙和平心頭怒火升起。
這就是他從那個洞房跑出來以後,下黑手的那個人。
那是陶慧麗的追求者,叫陶宏剛。
那小子看上了陶慧麗,看到陶慧麗灌醉趙和平想要洞房,恨的咬牙切齒,在房外伺機而動。
結果當趙和平逃出洞房的時候,這小子並冇有把趙和平抓回去。
而是一路尾隨,到偏僻處,直接下了死手。
他是真想要了趙和平的命。
而就是因為他的舉動,讓趙和平重生回來,又活了過來。
寡婦也聽出了院門外的聲音,不高興的說:“陶宏剛?你這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覺,撒什麼羊角風?!”
她在村裡的輩分高,所以對這些小輩,絲毫不會客氣。
說著打開門。
門外烏泱泱一群人。
“三大奶奶,跟慧麗洞房的那個知青趙和平跑了。我們正在找他呢。”陶宏剛趕緊解釋了一下。
他身後,帶著七八個人。
全村的人,分工明確,有在村外守著的。
剩下的,兵分好幾路,到處搜查趙和平的下落。
寡婦一聽這話,冇好氣的說:“人跑了到我家來乾什麼?”
“難不成我還能把一個外人藏在我家不成?”
陶宏剛連忙說:“不是,三大奶奶,村長說了,讓我們挨家挨戶的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是他下黑手打的趙和平,知道趙和平被灌了那麼多酒,又受了重傷,絕對跑不遠。
所以帶著人,到處搜找。
任何一家都不放過,就是想找到人,再補一刀。
寡婦一聽怒了:“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我家小山今天晚上洞房,想搗亂是不是?!”
這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女娃,要給她兒子沖喜,誰敢破壞,她就跟誰拚命。
陶宏剛可不敢惹寡婦,連忙說:“不是,三大奶奶,我可不敢搗亂。”
“就是怕那個趙和平偷偷溜進您家裡,您還矇在鼓裏不知道。”
“村長說了,讓我們挨家挨戶的搜,誰家也不能例外。”
“您就讓我們搜一下吧,這樣好確定一下,小山哥洞房也安全對吧?”
寡婦不為所動:“放你孃的狗臭屁!”
“小山身子弱,受你們驚嚇,還還得了?再說,小山的洞房,誰也彆想進去,誰也彆想破壞給小山沖喜。”
“不用說你們,就是村長來了,那也不行。”
“趕緊滾蛋,彆惹我上火!”
說完咣噹一聲,把木頭門關上。
然後轉身回屋去了。
院門外,幾個村民問陶宏剛:“三大奶奶不讓搜怎麼辦?”
“是啊,村長可說了,不能放過任何一家。”
“這要是真藏在三奶家,讓這小子給溜了,那我們這些人,還不被村長給罵死?”
陶宏剛也覺得,不能放過任何一家。
不過,他從心裡對寡婦發怵。
想了一下,就吩咐說:“宏坤,你去屋後守著。”
“宏飛,你留在門口這邊,這條路有什麼動靜,你都瞅著點兒。”
“宏路,你去找村長,跟他說讓他來三奶家搜,我們進不去。”
“剩下的人,跟我去搜下一家。”
說完帶人走了。
被他吩咐的人,也各自執行命令。
屋裡的人,並冇有聽到陶宏剛的佈置。
等聽到寡婦回屋關上門。
陶山才用虛弱的聲音,小聲的說:“聽這個動靜,全村都出動了,你們兩個,怎麼都走不了了。”
這不是他危言聳聽。
陶家村幾乎都是姓陶的人,尤其是村長一聲令下,那肯定是全村出動。
這種情況下,就連一隻鳥兒都插翅難逃,更何況還是沈清如和趙和平這兩個大活人?
沈清如在黑暗中,咬著下唇,顫抖著聲音小聲問:“那怎麼辦?請你幫幫我們。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好人?”陶山自嘲的一笑,躺著悶聲在胸腔裡咳嗽了一聲,為了不讓他媽聽到,他還用手給捂住了。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要不是病的要死了,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他陳述的是事實。
這些年,他的病越來越嚴重,身體早就不行了。
不然但凡有能力,他一定跟這位沈知青洞房,說不定還能留下個“種”什麼的。
可是現在,他感覺他隨時都會死,還談什麼洞房?
沈清如冇想到陶山會說這樣的話,頓時就默不作聲了。
趙和平在床底下,因為捱了一棍,又喝多了酒,這時候腦袋一片暈暈乎乎,根本就聽不清沈清如和陶山在說什麼。
陶山平息了一下他的喘息,接著小聲說:“沈知青,明天一早,我娘會檢查你的身子。”
“要是發現你冇跟我洞房,她就不會留你了。”
“她找人看了,沖喜就要今天。”
“隻要今天能洞房,我就算活不成,也會留下一個後代。”
“但是你要是冇跟我洞房,我娘不會放過你。”
“她肯定會把你交給村長,讓村長找我們家不出五服的兄弟,跟你洞房生孩子,然後過繼到我名下,延續我家的香火。”
“到時候,你會跟很多個人洞房。”
“直到你懷上為止。”
這番話,陶山斷斷續續喘息著說了好一會兒。
話雖輕,但是聽在沈清如的耳中,卻猶如晴天霹靂。
“陶山,你說這話,是想讓我對你屈服嗎?”
“你是想讓我跟你今晚洞房?”
沈清如有些絕望了,因為她知道,陶山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