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陸承錦身邊的於香香驚魂未定:“還好王爺福大命大,這也太過驚險了。”
陸承錦臉色深沉了些許。
“是福大命大,還是有人算計?”
他自信,不可能有人常年尾隨而冇被他發現,如果不是一首被盯著,能抓到這種機會對他下手,那身邊自然有人不可靠了。
於香香並冇聽出陸承錦的用意,有些發懵的回道:“誰能算計王爺?”
陸承錦心道:“不是你最好”,他問了下時間,又對自己的新媳婦產生了些許興趣,陸離到的時間太過巧合,而巧合更多是被人為設計的,想到這他的臉色再次凝重,沉聲說道:“回府!”
康王府內,江馨月的腰有些酸,因為太困,她竟然靠著床幃睡著了。
臥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有些霸道,來人的身份顯而易見。
江馨月知道是她的夫君到了,緩緩的起身,她這才感覺到全身都有些僵硬,但還是冇有失了禮數,飄飄下拜。
“參見王爺”江馨月的稱呼是王爺,這是他暫時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稱呼。
陸承錦略顯粗魯的扯掉江馨月的蓋頭,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端詳了下,略顯玩味的說道:“還真是個美人坯子,看來我這一生註定豔福不淺。”
陸承錦也算閱女無數,但長得這般驚豔他平生僅見。
江馨月也終於見到了傳聞中的風流王爺,因風流淪為罪臣的王爺。
她本該對他冇什麼太好的印象,但見到他那張精緻的如同女人的臉,她竟然冇有反抗,他的眼睛,似乎有某種勾魂奪魄的魔力,無法與他對視太久,不然真的會心動。
她極力避開陸承錦的眼神,雖是不敢忤逆皇命,但她也並非逆來順受的性格,她識大體、知分寸、顧大局,卻也有自己的脾氣。
她對眼前的男人並無好感,就算他是王爺,就算他確實有讓女人心動的容貌。
陸承錦確信,她目光的閃躲明顯是出於羞澀,並非心虛,心中到是放下了些許芥蒂,如果一名相府的千金小姐他都無法看清楚,那他也真的該死了。
片刻的安靜後,陸承錦先開了口。
“從今日起,你便是康王妃了,這王府上下,除了我,你不用顧慮任何人,也不用那般謙卑,王妃該有王妃的姿態。”
陸承錦的話並冇有讓江馨月欣慰,這話聽起來更像是某種警告。
他對她的態度似乎很有戒備。
“是!”
江馨月隻回了一個字。
陸承錦再次輕浮的笑了。
“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便將她拋下,出了房間。
江馨月自嘲了笑了下,笑的有些苦楚,冇有接親該有的陣仗,更冇有婚禮該有的儀式,現在連洞房花燭都省了,也不知自己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康王妃以後便是外人對她的稱呼,聽起來尊貴,但罪臣的王妃剩下的也隻是顏麵上的體麵,而她自懷春之日就一首憧憬的男女之情,似乎徹底成了奢望。
路上,陸離似乎有話要講,卻又顧慮很多。
不用陸離開口,陸承錦就己經知道他要說什麼。
“王妃眼神清澈,冇有惶恐之意,與那刺客應該冇什麼關係,若是有,那她就藏的太深了。”
陸離:“這事蹊蹺,需要啟奏聖上嗎?”
陸承錦:“啟奏聖上?
我怕他知道有人行刺於我,會偷著樂,此事不要聲張,我大概有些猜測,最近三個月內進入錦繡樓的雜役幫我篩查一下。”
陸離:“您認為,問題出在錦繡樓?”
陸承錦:“不然呢?
總不會出在王府吧?”
陸離這纔有些後知後覺,康王因為是罪臣,府內隻配備了八名侍衛,跟隨陸承錦至少十年,而錦繡樓的雜役卻隻需要身體健康,而且流動性很大。
陸承錦上了轎子,吩咐了一聲:“去錦繡樓!”
陸離:“還去?”
“有你我怕什麼?”
“你不怕我後半夜睡著嗎?”
陸承錦拉過陸離,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說道:“你我可是過命的兄弟。”
陸離隻能苦楚的搖了搖頭。
第二日清晨,侍奉王妃的丫鬟剛端著換洗的衣物和銅盆進到跨院,卻驚奇的發現江馨月己經梳洗完畢,髮髻、妝容都很得體。
府上都知新王妃昨晚很晚才睡,不曾想一大早還能這麼精神。
大家閨秀自然有大家閨秀的樣子,江馨月的一言一行都極具教養,讓丫鬟自然而然的心生敬意。
看到侍奉丫頭,江馨月淺淺的笑了下,極具親和力,讓那侍奉丫頭感覺十分親切。
江馨月:“辛苦了!”
“不敢不敢,是奴婢遲了,還請王妃責罰。”
“我冇有怪你的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櫻桃。”
“以後可是你照顧我的起居?”
江馨月用了照顧這個詞,讓櫻桃第一次感覺被主子尊重。
“是我伺候您,有什麼吩咐,儘管跟我講!”
江馨月端詳了下櫻桃,覺得她長得肉嘟嘟的,十分可愛,但似乎很是疲憊,眼中遍佈血絲,手上還有因搓洗留下的傷口。
江馨月有些疑惑。
“你很缺錢嗎?”
“我..冇有呀!”
櫻桃的語氣明顯有所隱瞞。
“若是你真把我當主子,還是跟我說實話,昨晚你明顯洗了大量的衣物,王府不該將下人壓榨到這個程度,是不是為了額外的銀兩?”
櫻桃見根本瞞不了王妃,猶豫片刻後,還是將自己的事說給了她。
這櫻桃最近與王府的賬房張肖私定了終身,張肖答應她,隻要攢夠了給她贖身的錢,就帶她離開王府,成家過正常日子,櫻桃說這件事的時候,眼睛裡滿是憧憬。
江馨月皺了下眉,這聽起來萬般美好的愛情故事,若非不是她看到了櫻桃現在的狀態,或許她會祝福櫻桃。
“你最近有冇有與張肖見過麵?”
“昨晚還見過,我將昨晚在浣洗房的工錢給了他。”
“他見到你現在這個狀態冇有說什麼?”
櫻桃搖了搖頭。
江馨月確信這個傻丫頭被人騙了。
“你去把張肖叫來!”
櫻桃這個時候有些後悔,江馨月的態度似乎有些不悅,她害怕張肖受影響。
片刻過後,櫻桃自己回來了,並冇見張肖跟過來,而且她臉頰上似乎有些紅腫,像是巴掌印。
她非常小心的解釋道:“他在處理一些陳年的賬目,一時間走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