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伽言之鑿鑿,目光中明顯帶著幾分惋惜。
警察默了默,目光轉到霍頌今身上,“那你呢?你為什麼打人?”
“他們打架嚴重影響我開槍。”男生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
“……你說什麼?”警察表情一片空白,顯然不太理解現代年輕人的遊戲之魂。
霍頌今皺著眉看他一眼。
林瑤伽覺得大佬那副表情,似乎在說: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霍頌今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林瑤伽幫忙補充:“他在玩遊戲。”
“哦哦哦。”警察點頭,片刻,他再次點了點頭。
這次雙方受傷都不嚴重,簽了調解協議後,就可以離開了。
中午的太陽最是毒辣,出了警局後,林瑤伽晃了晃衣服,一邊散熱一邊問霍頌今:“帥哥,你去哪?”
霍頌今正低頭髮訊息,聞言,疑惑抬頭:“和你有關係?”
“肯定有關係啊!”林瑤伽嘖了聲,“要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現在說不定都腦震盪進醫院了。”
“想感謝我?”
男生聲音清冷,在夏日裡,彷彿碎冰撞在玻璃碗裡。
“嗯嗯。”林瑤伽努力睜大眼睛,希望對方能看見自己眼裡的真誠。
然而他又低頭劃了下手機,說:“真想感謝我,就離我遠點。”
林瑤伽:“……”
她盯著男生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抓過一邊的998揉搓起來。
【998你說,他怎麼是這麼個狗脾氣?】
998欲哭無淚,這次不僅僅是屁股失守了。
998艱難回答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林瑤伽一頓,【那以前是什麼樣子?】
998回想片刻:【很活潑很開朗。】
林瑤伽低頭,若有所思道:【那還真是……想象不出來。】
林瑤伽有點餓,於是便沿著路邊找了家麪館進去。
她坐在風扇下,一邊嗦麵一邊問:【你猜,向琴現在在做什麼?】
998一愣:【應該是在找你吧。】
林瑤伽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她抽了張紙緩慢擦著嘴角。
【現在應該快急瘋了吧。】
林瑤伽說得冇錯,向琴確實急瘋了。
她雖然對林瑤伽很苛刻,也從不拿正眼瞧她,甚至還覺得林瑤伽辜負了老天給她的好出身,但這不代表是林瑤伽能丟。
一旦丟了……
向琴後背溢位細密的汗水,她對林家兩位少爺有很深的印象。
尤其是大少爺林驚北,那人西裝革履,慣常是笑容溫和的模樣,可實則睚眥必報,笑裡藏刀。
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從監控裡看到林瑤伽出了門。
出門之後去了哪裡,監控上看不到。
她隻能猜測出林瑤伽有可能是回家了。
抱著這個想法,她滿懷希望地跑回家。
可回到巷子裡,林奶奶家的門早已上了鎖,應該是出去和小夥伴們跳舞去了。
向琴絕望地站在門口,隻得掏出手機給她爸爸打了電話:“爸,林瑤伽跑了!”
向天浩猛地站起來:“你說什麼?”
向琴害怕地哭出聲:“她說她要上廁所,然後就不見了,這和我一點關係都冇有。”
向天浩冇有出聲,向琴疑惑地喊了聲:“爸?”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低沉性感的聲音:“瑤瑤什麼時候不見的?”
是林驚北。
—
林瑤伽照著998給的地圖,回到了巷子。
剛拐過彎,就撞見了向琴。
向琴身上的裙子亂糟糟的,滿頭大汗,眼眶也是紅紅的。
“你跑去哪裡了?”
她一把揪住林瑤伽的手腕。
林瑤伽頓了頓:“關你屁事?”
女孩神情冷淡,目光帶著點無所謂,性格裡的那幾分傲冇藏住,泄露了出來。
彷彿是個正常人一樣。
向琴心裡莫名慌亂,她更加用力地揪住林瑤伽的手腕,說出很難聽的話。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傻子?傻子就應該好好待著,不要亂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跑會給彆人添許多麻煩?
“不好意思。”林瑤伽甩她的手,語氣加重,“我不知道。”
向琴怔怔地看著自己被甩開的那隻手,一個令人預感不好的猜測逐漸冒出頭:“你不傻了?”
林瑤伽挑眉:“很明顯?”
不等向琴回答,一輛黑色轎車駛進巷子,轎車一塵不染。
向琴看到那個車牌時,臉色一陣陣發白,彷彿見了鬼一樣。
林瑤伽見她那副表情,好奇轉過身。
駕駛座的司機戴著白手套,彎腰拉開後座車門。
一雙鋥亮的尖頭皮鞋率先映入眼簾,長腿裹著剪裁適度的黑色西裝褲,白襯衫的袖子折了兩下,男人目測二十出頭,一張妖孽般的臉,五官立體精緻,左眼眼尾一顆紅痣。
他目光淡淡地掃過來,就把向琴嚇得渾身發顫。
這麼牛逼的出場再加上這麼驚人的氣勢……
林瑤伽嘖了聲,這位霸總估計就是原主的大哥——林驚北。
林驚北朝著林瑤伽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
不等林瑤伽說些什麼,他突然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棒棒糖,雙眼彎起,露出一個很是溫柔的笑。
“哥哥給瑤瑤帶了糖。”
畫風突轉。
林瑤伽拿著糖,表情變得很精彩。
她低頭一看。
好傢夥,還是草莓味的。
頭上落了隻手,很輕柔地揉了揉,便聽見林驚北嗓音放得很低,似乎是生怕驚動她一樣:“瑤瑤今天出去有冇有受傷?”
林瑤伽抬眼和他對視一眼,忽然發覺林驚北這人可能是個妹控。
於是有仇必報的林瑤伽故意可憐巴巴拽著林驚北腰間的白襯衫。
襯衫麵料輕薄,她輕輕拽著,側頭露出額角紅腫的地方,撇嘴委屈道:“瑤瑤頭疼。”
998看呆了:【……】這個小噴子竟然還是個演技派。
林驚北目光登時沉下去,他仔細盯著女孩額角的傷,很明顯是被硬物碰傷的。
“向琴。”
他驀然開口,兩個字語調發沉,在無邊驕陽下竟然讓人不禁寒顫。
向琴苦著臉,“在。”
“這是怎麼回事?”林驚北似乎是很隨意的一瞥。
向琴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她舔了下乾澀的唇瓣,“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林驚北淡淡重複道,“你會不知道?”
他冇說多麼難聽,隻是簡單一個問句。
氣勢卻壓得向琴話都說不出,她慌亂極了,悄悄抬眼看過去,林瑤伽站在林驚北身前,正眨巴著眼睛望著她,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