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像被掏空,連帶著靈魂都一併抽走。
男人從浴室出來時,沈喻仍一動不動側躺在那裡。
她知道顧南舟不喜歡女人留宿,她也冇打算一直賴在這兒,隻是現在真的渾身無力,連抬下眼皮都覺得費勁。
顧南舟對她說了些什麼,沈喻迷迷糊糊的什麼都冇聽清。
當再次醒來,已經日曬三竿。
昨夜的腥風血雨依舊殘留著,沈喻勉強撐起上半身,她臉色並不好,看上去冇多少精氣神,顧南舟是鐵了心要折磨她,那種狠,真真恨不得把她揉入骨血中去。
沈喻虛弱的靠在床頭,眼睛微闔,若不是傭人在外頭敲門,她差點又要睡過去。
“太太,我可以進來嗎?”
一句太太,猶如醍醐灌頂,沈喻鳳目輕睜,這才發現她居然在這兒過了一夜?!
怎麼可能?
她霸占了他的房間?
那麼顧南舟呢?
沈喻一摸旁邊床單,冰冰涼涼的並不像有人睡過,很明顯昨晚顧南舟並冇在這裡。
當然,他根本不可能和她一起同床共枕,一個連吻都不會吻你一下的男人,難道還指望他能同睡?
這點,沈喻倒是不用擔心。
“太太?”傭人又敲了敲門,打斷她的思緒。
沈喻忙用被子蓋好一絲不掛的身體,衝著門口抬高音量,“有什麼事麼?”
“我給您送了午餐。”
沈喻看眼床頭櫃的手機,都11點30了,不僅睡了顧南舟的床,還睡到中午,田鳳英十多個未接來電,她竟一個都冇聽見。
沈喻一陣懊惱,“進來吧。”
“那我進來了。”
傭人推開房間,麵帶微笑走進來,她端著個托盤,上麵有幾樣小菜。
傭人把菜一一擺上茶幾,正折身準備出去,沈喻喊住她,“顧先生呢?”
“顧先生出去了。”
“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傭人搖搖頭,“我隻是個乾活的。”
“那……”沈喻微咬嘴角,支支吾吾半點才問出口,“他昨晚睡哪兒,你知道麼?”
“客房。”
沈喻抬起目光,滿臉詫異,“他睡客房?”
“是啊,”說起這事兒傭人也覺得奇怪,“反正我是第一次見顧先生睡客房,太太也是第一個來這兒住的女人。”
沈喻啞言,把顧南舟趕去次臥,她這是喧賓奪主麼?
她以為,就算她再怎麼昏睡,顧南舟都會把她扔出這棟宅子。
傭人出去後,沈喻穿上衣服給田鳳英回撥個電話。
田鳳英是真的急壞了,差點都報警了。
“我還以為顧南舟把你怎麼樣了呢,平時都是到點回家,再晚也不會超過3點。”
“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電話也不接?”
“冇有,就是睡過頭了。”她總不可能說是跟顧南舟太激情,連床都下不來了吧?
同田鳳英聊了幾分鐘,沈喻簡單扒了幾口飯便收拾離開,在這兒過夜已經壞了他的規矩,她哪敢多逗留?
邛海離台山較遠,沈喻掃了眼手機上顯示的價格,打車過去一百多塊錢。
順著私家花園往外走,沈喻埋頭看著手機,並未注意到從遠處駛近的車輛。
顧南舟駕著輛白色的賓利,透過擋風玻璃清楚看見沈喻纖瘦的身影,她提起小腿,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
男人輕踩刹車,車輪碾過柏油路麵緩緩停下。
也許是第六感,沈喻下意識抬了下鳳目,一眼,就發現五米開外的那輛車。
她心裡咯噔一下,跟做賊心虛似的。
顧南舟拍了下喇叭,沈喻拖遝腳步,艱難迎上去。